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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里再次遇见,又是一个果。
镜敖一把将她退出了柳沁沁的身体,是一个因。追来四界洪荒两人相遇,又是一个果。
可现在,她真的要下手杀了冥落,再造一个因果吗?
蹲下身子,楚薇薇看着目光呆滞的冥落,拿出匕首,将他的手划了一道。
鲜红的血液沁出掌心,楚薇薇皱了下眉,想用手将他的血抹在左脸上,去了那青色的符文。
可冥落却整个人震了一下,看着楚薇薇的眼神格外的痴迷。
他表情空洞,可嘴角却在向上拉着,似是一定要保持这个微笑。在楚薇薇诧异的目光下,他缓缓的伸出手,将那依旧向外渗血的手掌,贴在了她的脸上。
“悠儿……”他喃喃,“我找你找得好苦,可你怎么不在了呢?”
楚微微不作声,感受着脸上那来自灵魂的灼痛。她能感觉到冥落正在消去她脸上的符文。
“悠儿……悠儿……我是不是,再也找不到你了?”他看着楚薇薇,像是在通过她看向谁。
嘴里叫着的,是哪个名叫悠儿的姑娘。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他看着她,无声的流着泪,可却依旧在说着,“我以为,我这一生的毕生追求,就是与天地齐寿,追求更高的境界,可我错了,我错了……”
“我错的离谱,可却没有挽回的机会了。若是可以,我宁弃这长生不老的身子,许你一世欢颜,可晚了,我……再也找不到你了,悠儿……”
无力的垂下手,男人现在没有了初见时的妖娆,原本阴柔的声线也不那么让人难受,可整个人,却散发着孤寂的气息。
他看着楚薇薇站起身,却兀自将头扭到了一边,不去看她。
楚薇薇站在原地片刻。
那男人冷哼了一声,“还不、滚?”
没好气的看了冥落一眼,楚薇薇转身,心念一动,朝她和镜敖之前被传送至的那件洞穴飞去。
虽然直到不太可能,但也不能失了希望,只是。
她和镜敖……
脑海里是团子离去几天后,忽然在她神识里炸响的声音:“情路坎坷,求之不得,得而不顺……若放下执念方可修成正果。”
当时她还觉得这家伙欠削,走了还要诅咒她。
现在看来,这就是对她感情的一个定论。
而坐在地上的冥落,听到身边无声后,整个身子都僵了一下,缓缓的转过身,却发现,那人已走。
“悠儿……”
他苍白的叫着那个记忆中的人名。
片刻后,忽然笑了起来。
他曾经不知道,笑,居然可以是咸的。
他就该明白的,就该明白的……
那个人,那个人是被他亲手推进深渊,亲手杀死的。
就算是着四界洪荒,也没办法把她找回来了。
人死恩怨消,人死恩怨消……
好一句恩怨消,你明知我养着你的目的,你还对我好?你明知道我想要你的心脏,你就乖乖的给?你明知道我其实可以带着你逃了,你还是愿意把一切都给我?你明知道我心怀不轨,还是愿意为我去死?
凭什么恩怨消!凭什么?!
可恩怨已消,她不欠他什么,倒是他,欠了她太多。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想这些呢?
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没有错?!
“冥落哥哥,我发现我好想喜欢上你了。”悠儿看着他,这样说着,眼睛很好看,黑亮黑亮的,像是黑珍珠一般,让人忍不住沉醉在哪光泽之下。
“冥落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悠儿看着他,漆黑的瞳仁里都是他,一脸委屈的样子,看起来像是遭人抛弃的小猫。
“冥落哥哥,那些人是不是想要杀了你?他们好讨厌!”悠儿看着他,一脸的担忧,好像比要杀了她还焦急。
“冥落哥哥,要是你能为我哭一次就好了,这样,我也就觉得,喜欢上你就不那么遗憾了,他们说,把心给你,你就会笑了,可是……悠儿已经把心给你了,你为什么不哭呢?不对,哭不好看,冥落哥哥还是笑的好……笑的好……”即使有他的灵力注入,没了心脏,她也失去了生机。
那双灵动的双眼不在有神,空洞的看着他,却倒影不进他的身影。
她说,“要是你能为我哭一次就好了……”
她说,“哭不好看,还是笑的好。”
那,是要他哭,还是笑呢?
勾着唇,他茫然的看着天地,就向悠儿失了心脏,魂不知所归时的那双眼一样,倒影不进其他,只余这天地。
可脸上,却爬满了泪。
——悠儿,冥落哥哥为你哭了。
你,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