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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三天,海姆达尔收到欧洲庇护者杯大赛组委会寄来的通知,信里详细说明了问题魔杖为何会出现在赛场上的来龙去脉,大赛欠非专业组所有选手一个解释,这么做有一定的安抚人心作用。毕竟大赛一方是不愿意看见此类情况出现的,这对庇护者杯的声誉很不利,这项赛事不搞噱头,贵在赛事本身深厚的底蕴以及对魔杖研究的不懈坚持。
庇护者杯,魔杖爱好者们的乐园。这是本届庇护者杯推广海报上的宣传标语。
让海姆达尔意外的是,组委会怎么把信寄给他,而不是康德?
康德一点都不奇怪,“我只有一次参赛纪录,在寄信时组委会当然会优先选择你。”
问题是当初咨询、报名都是康德,难道是因为那封“威胁信”?
不过海姆达尔现在不想和他争论这个,让他吃惊的是这一场他仍要自己一个人去。
“你才是魔杖研究室的室长!我是跟班!我没有义务为魔杖研究室的光明未来添砖加瓦,我是实验研究室的室长!”
“你不记得当初的承诺?”康德一点都不着急。
“我会去的,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你不去?”
康德悲摧的撇撇嘴,“我爸妈在木棉镇上租了套房子,他们已经在那里住了好多天了。”然后下意识的想要去摸脸颊,及时醒过神来,讪讪的笑了笑。
“还没有谈出结果?”
康德答非所问,“卡卡洛夫校长对你的能力很有信心,所以不用担心交通问题,校长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康德不着痕迹的朝旁边看了一眼,立在他身后的魔杖研究室的室员们顿时一拥而上,包围住海姆达尔,一个个都端着张苦瓜脸,哭天喊地的请求海姆达尔一定要帮帮魔杖研究室,呼到动情处居然还潸然泪下了。
这也太夸张了!
实验研究室的室长丢下一句“知道了”落荒而逃。
“干得好,伙计们!”康德一边赞美一边哈哈大笑。
比赛当天,在送他上马车之前,卡罗对海姆达尔的“任劳任怨”表示不理解。
“你根本不用迁就他。”
“我不是迁就他。”海姆达尔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一笑。
“你这个实验狂!”卡罗笑骂一声,关上车门。
***
进场以后他就发现今天的赛场空旷了很多,仔细瞧了瞧,原来专业组整组“缺席”,今天整个赛场都被非专业组包圆了。
“早上好,斯图鲁松先生!”帕德里克·庞贝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
“早上好,庞贝先生,今天由您担任考官?”海姆达尔笑道。
“不是。”
回答他的不是帕德里克·庞贝,而是负责上一次第二场的考官。
“庞贝先生只负责本次大赛的魔杖知识部分,我们被分派到不同的工作内容,只要负责的部分一结束,就轮到下一名考官,庇护者杯一般不会让一名考官监督两场或者两场以上的比赛项目。”该名考官说。
海姆达尔点点头,“您是……”
“啊,对了,自我介绍。”考官递出右手。“以塞·皮肯斯,叫我以塞就行了。”
“很荣幸,皮肯斯先生。”海姆达尔与他握了手。
皮肯斯闻言笑了下,没去纠正他。
海姆达尔发现皮肯斯没有要走的意思,二位考官居然当着他的面聊了起来,于是不解道,“您这么悠闲没事吧?”
“我今天确实没事。”皮肯斯很肯定的点头。
“今天不是您负责?”
皮肯斯一指海姆达尔身后,“看到那个拿着名单好像自己很了不起的人吗?那是今天的考官。”
海姆达尔看过以后转回头来,“我明白了,‘没有两场或者两场以上’。”看来考官之间也存在职业竞争。
“斯图鲁松,那位穿着蓝色巫师袍的男士你认识吗?从你进场他就一直在看你。”庞贝忽然八卦起来了。
海姆达尔下意识的看去,是大胡子卢卡斯,他们的目光一经相交,卢卡斯犹如得到某种暗示,丢下同伴径直走了过来。
海姆达尔无奈一叹。
二位前任考官很没有眼色的杵在一旁看戏,还时不时交头接耳。
大胡子先生热情洋溢的问候了海姆达尔,可惜后者听不懂,大胡子先生又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海姆达尔仍然表现得一脸懵懂。
大胡子先生很沮丧,肩膀都垮下来了,嘴边的胡须一颤一颤的,让海姆达尔联想到了豆荚猫。
海姆达尔除了微笑还是微笑,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大胡子先生忽然灵机一动,讲起了另一门语言——俄语,但是十分蹩脚,带有浓重的法式口音,使他的俄语听起来更像一门另类的新型外语。
海姆达尔依然微笑如初,貌似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大胡子先生尴尬的笑了笑,海姆达尔还是一言不发,于是,大胡子先生落寞的转身走开了,还夸张的一步三回头,像被抛弃了似的,鼻子还一抽一抽的,弄得四周的选手对海姆达尔指指点点。
海姆达尔使劲咬牙握拳克制住冲上去踹他两脚的冲动,刚刚冒出头的歉意马上被甩手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庞贝小声提醒他,“那位先生说……”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听得懂俄语。”海姆达尔撇撇嘴。
皮肯斯莞尔,“把麻烦消灭在萌芽状态?”
“我的终极目标是在麻烦形成之前就掐死它。”
二位前考官听了相视一笑。
负责本场比赛的“好像自己很了不起”的考官大声宣布第二场复赛正式开始。
选手们立刻行动起来,纷纷跑向乒乓球桌。
海姆达尔深吸口气,而后面不改色的对二位男士说:“好吧,你们俩谁去拿魔杖?”
“我去!”庞贝迅速拎起两个选手篮筐,“皮肯斯先生负责拿工具。”自说自话的把其中一个篮筐塞给皮肯斯,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
被迫降为跟班的皮肯斯诧异的瞪着他。
“不要在比赛中反抗他。”庞贝一脸惶然的小声说。“很可怕。”连拉带拽的把皮肯斯一并拖走了。
海姆达尔望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挠了挠头,然后恍然大悟,哈皮的心想:这么说我今天有俩跟班?!
***
“今天的工具好像有点多?”海姆达尔翻了翻工具篮筐,篮筐堆得满满的,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复赛总是有改进的地方的。”皮肯斯理所当然道。
好吧,是他孤陋寡闻了。海姆达尔继续翻动工具,不一会儿,从里面拎出一个易拉罐一般大的装油漆的瓶子。
“确实比上次改进了很多!”海姆达尔兴奋道,“是不是表示……”
“不可以破坏检测品。”皮肯斯否定了他的“兴奋。”
海姆达尔把油漆桶丢回去,有气无力的嘟囔,“真遗憾。”把工具篮筐搁一边,看向帕德里克·庞贝,“魔杖,谢谢。”
庞贝麻利的把东西递给他。
“我有个问题。”皮肯斯道。
“请讲。”
“你为什么要躲到这个犄角旮旯里?”关于这点他很不理解。
他们仨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这个赛场中较为隐蔽的一个角落,整堵墙行到此处突兀的折出去,也就是从原本的空间凸出去一块半圆形,原来可能是一个独立休息小厅,由四根柱子简易的围合出,说它隐蔽,是因为柱子周围摆放着几个一米多高的瓷缸,缸内都是空的,如果里面种些花草,隐蔽效果会更强。
“我在检测物品时不希望别人来打扰我,任何让我不顺心的声音都会影响我的情绪,我同样也不希望因此对二位大发雷霆。”
“我懂我懂。”庞贝貌似异常理解的频频点头。
皮肯斯瞄了他一眼,一时间无语。
“谢谢。”海姆达尔笑了笑,开始检查篮筐里的魔杖。
显然,庞贝先生今天的手气远不如那天,居然只拿到一根装饰魔杖?!海姆达尔搁下放大镜,把魔杖晃了晃,然后把它举高,对着光源喃喃自语,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拉长脸,一会儿又笑容满面,表现非常多样化,就跟精神分裂似的,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还和魔杖“交谈”,虽然是自问自答。
“你——”皮肯斯一开口嘴巴就被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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