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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頭,自從你救了我的那一刻,我便認定了你。
晟曦垂眸,湛藍色的眼珠子裏,是一個倔強得要命的人,低滋嗓音緩緩說道:“不管是在錦衣衛追殺的時候,還是染上毒血的時候,我…不想見到你跟他人成親,才會丟下整個北漠,孤身一人來到這裏…尋你。”
柳霜腳下莫名一動,這才發現藏著紡紗儒裙下的腳丫被摔的青紫腫紅,表皮的血也紅了一大片,痛得咬牙切齒的人眉毛先是緊皺,腳踝痛得發抖,四周都是叢林暗樹,莫不是晟曦突然善心大發,摔在半路的自己大概也只能夠等死。
白晢的小手把紗裙撥在上面。把腳縮了回去。
晟曦見了,目光先是一瞥,向來衣著光鮮的人二話不說,撕下身上的墨綠綢緞,不等她同意就把那隻流血的腳枕在自己大腿墊著:“痛就說,別逞強。”
柳霜依舊不領情,忙把他的手推開:“不痛!”
正在包紮的手忽然用力一勒!
“呀!!!”柳霜劇痛一叫,五觀都摞成一團,明知道晟曦故意作死,隨即對他一頓暴打:「有你這般包紮的麼?你分明是公報的仇吧!!」
從小習武的晟曦自然是被她打得不痛不癢,俊惑嘴角一揚:“常言道:打者,愛也。”
氣得柳霜真想一巴掌打暈自己!!!
天色漸明,晟曦帶柳霜走出茂密山林,起初她自是十萬個不願,晟曦也跟她後面以防她又摔了個狗吃屎,瞧她一拐一拐的走著,嘴皮子又在耍起來:「不然本王背你回去好了。」
「貓哭耗子假慈悲。」
被嫌棄的人卻道:「北漠的女人每個都對本王百般討好,能被本王看上的都是上輩子積了大德,你這個丫頭總是喜歡跟本王唱反調,難道是想引起本王的注意?」
「完顏晟曦,你這臉還要不要了?」
被叫喚著名字的人反而心裏美滋滋的,大手主動把她的手腕扶著,笑道:「好啦,就當是本王殺人無數,遇上你卻忽然想積點德,行不?」
柳霜盯了他一眼,那人卻死活不掙開手,如是者走了兩個時辰,早起的太陽高高上昇,金黃色的光芒大放毫光,日出的畫面就像是老天爺的鬼斧神工,一片沉睡的山脈漸漸充滿新機,一下子活躍起來,叢林鳥叫,山川河道脈流隱現,江山如畫。
晟曦看著山河遠景,忽然道:「你知道為什麼本王要吞併慶國嗎?」
柳霜甩開他的「好意」,秀麗無比的眉目冷淡猶如冰川山河般冷得不讓人容易接近:「告訴你,別對慶國打歪主意。」
「因為,這裏有的東西,北漠沒有,比如…某些景,某些景,某些…」
人…
正要道出的話生生被壓了下去,他知道,現在眼前的人倘若手裏有刀,定會毫不猶豫的向他捅去,家仇國恨,從來都不只是一條命便能平息,更何況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奇女子,也只能慢慢令她把心軟下來。
兩人一同下山,又走上一段崎嶇不平的山路,山下早有一輛馬車等候。
藏在車內的彪形大漢聽到車外動靜,探出頭,見晟曦扶著柳霜前行,立馬跳下來對晟曦行禮。
“屬下救駕來遲,望大王息怒。”
“魈,你來得正好,這馬車恰好能送丫頭回將軍府。”
托拔魈也傻了眼:“甚麼?”
湛藍瞳仁剎時發狠,盯得讓人毛骨悚然:“把本王所說的話都當成耳邊風了?”
“屬下不敢,”托拔魈識趣地掀起馬車卷簾,既然當家作主的人都對她細心呵護,做下屬的也不敢囂張:“請姑娘上車。”
托拔魈當了一回車夫,分道揚鑣時,晟曦說:“丫頭,我還有事,等我把北漠的一切都安頓好了後,我定會親自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