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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面前的邹应明一如既往的青春逼人又淡定沉稳,带着他那种独有的隔离层,胡雪云有一种想揭露他的冲动,想告诉全世界床上的他是如何的,彻底而又疯狂的揭露。然而她同时又想到相比于其他男人,邹应明应该是榜样,又有什么可揭露的呢?别人只会比他更猥琐,更下作,他在床上无可挑剔。享用女人就象是在指挥柴科夫斯基《曼弗雷德交响曲》:复杂、抒情、激荡。在手时,胡雪云想这就是男人的滋味,所以女人们才会爱的前赴后继,程东浩会更好。失去时,胡雪云想程东浩是传说中的龙,神异雄壮都是传说,而邹应明是实际存在的矫健迅猛的豹子,今生再得不到比邹应明更好的性伴。别的男人是不是也一样?胡雪云感到怀疑。仔细观察了几个都觉得不行,差太多,说男人都是一样的,纯粹是自欺欺人,男人还是不同的,差别很大。又回过头来看邹应明,独占的欲望比之前有增无减。
她观察到了邹应明看李笑颜的眼神,平淡不屑里有一根稳稳的中流砥柱。说爱不是爱,说恨不是恨。就那么稳稳的扎在那里,不可动摇。这令自负聪明的胡雪云迷惑不解,那是一种什么感情呢?别的女人仿佛都可以象浮尘一样被风吹去,而李笑颜却在邹应明的眼底,雷打不动?这好似不是因为哥们儿义气的程东浩,而是因为李笑颜本身。因此上胡雪云并不嫉恨吴君倩,她嫉恨的是李笑颜。虽然他们没有发生性关系,却又如此的不可撼动。
胡雪云静静的站在邹应明对面,看着这个令人迷惑不解又桀骜不羁的男人。不由的感受到命运的捉摸不定,强大到难以把握。邹应明说:“什么?”胡雪云说:“她比我好吗?”邹应明说:“她比你爱我。”胡雪云说:“我不够爱你吗?”邹应明说:“你说呢?”胡雪云说:“你爱我吗?”邹应明说:“所以不是分了吗?”胡雪云说:“你也不爱她?”邹应明说:“她真心爱我,就很可爱,我跟她才有意思。我跟你的意思就象是嚼过的甘蔗,再嚼也没意思了,该吐了。你爱上了别人,我也没义务和心情再陪你。”胡雪云说:“没有包容和谦让,你这样和***有什么区别?再说,你凭什么说我爱上了别人?”邹应明说:“事实是你精神上的集结力满足不了我的需求,而我的这种需求已经压过我对你肉体的兴趣。”
胡雪云说:“你也不是矢志不渝,凭什么要求别人?”邹应明说:“所以不是分了吗?”胡雪云放柔语气说:“我发现我比以前更爱你了,我绝不会输给她,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就死心塌地的跟你一辈子,毕竟咱们都是彼此的第一次。”邹应明说:“不用了。”胡雪云心里一发狠,轻轻揭露说:“你又不可能跟李笑颜。”邹应明一愣,说:“咱们还是不要谈了,结束了,嗯?”
李笑颜借酒装疯卖傻,在邹应明面前忍不住把心里的郁情一吐为快,邹应明越骂她,她心里越是对邹应明放肆起来,彻底放松,毫不掩饰。不管邹应明对别的女人来说,是浪子还是负心汉,是情种还是流氓,对李笑颜来说,他是一面钢化夹胶的玻璃墙,耐震、防盗、防弹、防爆,李笑颜在他面前可劲儿的造,永远不会担心伤害和失控。
李笑颜开始无奈的感觉邹应明与秦关的大不同,不知道从何时起,邹应明从李笑颜的性幻想中彻底的出局,李笑颜感叹代可可脂毕竟不是可可脂,而随着自己的成熟,替代品已经糊弄不过了。寒假里与秦关的交手,让李笑颜感到自己人生的可悲之处:身不由己全凭他。
以书为友固然高格,然而李笑颜还是需要一个男肉人做消遣,看不上的还不行,又不忍荼毒无辜,只有拿邹应明砸耙子。每隔三天,李笑颜就去找邹应明,邹应明是概不接待,后来干脆把习惯的时间调整了,李笑颜根本摸不到他的人。邹应明的室友江行苇看着李笑颜膘悠在门框上,招呼道:“妹子,何必呢?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活人,咱这儿有的是。”李笑颜说:“你为什么叫江行苇,苇只能长在江边,行了,就是死了,才能漂在水上。”江行苇说:“我妈非常喜欢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中的那一根苇,既能渡人,说明也不是寻常死物,而是灵秀达观的神草,人上了岸,那一苇就被抛弃了,但是它一定会飘摇到风华水岸,从新扎根,等待下一个有缘人。一苇重行,故名江行苇。”李笑颜从床下拽出邹应明放脏衣服的盆子,拨拉了拨拉,看了看又给捅到床下去了,拍了拍手,轻蔑的说:“真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