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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咽了下去,嘬了嘬腮帮子,说:“还有吗?”程东浩说:“没了,最后两块。”
孔思思说:“想起了我高二时候的冬天,那时候我特别迷恋可可,就买了一大箱,吃了一冬天,可能是那次吃太多了,打嗝都是可可味儿,后来就没怎么吃了。这两年不吃,忽然吃了,又好喜欢,明天咱们买一箱,好不好?咱们平常兜里都装上两块,想吃就吃上一口,嗯,真的很不错,是吗?”程东浩说:“是。”自那之后,孔思思常以忘带可可为由,翻程东浩的衣兜儿,摸到里面的可可就拿出来吃了。后来,程东浩的兜里就不带了。孔思思暗笑,她认为这是成功的扫除了李笑颜的一个痕迹。对,就这样,改变他。
孔思思喝了一口可可,想李笑颜一定是喜欢吃那种甜不索索、贼拉甜的代可可脂巧克力,那种苦不堪言、真有品味的纯黑可可她一定是不喜欢吃的,大抵她那种门户出身的小家子女人都是肤浅又容易被引诱的,喜欢那种便宜、容易上手又有甜头儿的东西,象那种装点的花里胡哨的可可甜点才是她的最爱。她怎识纯黑可可这种看起来朴实无华,实际上醇厚浓郁的真品?这也不能怪她,生命本就是那么贫乏肤浅,没有底蕴格调,表现出来自然是喜欢那些华而不实,招摇浅薄的东西,她不是朴素,她不是内涵,她是穷,她是不懂。
朋友仍然没有来,孔思思打电话过去,朋友的朋友,一个男人接的电话,说:“淼淼?你的朋友?她醉在我这里,哪儿也去不了。”孔思思挂断了电话,起身往外走。走到车边的时候,后车门开了,一个壮汉出来一拉孔思思的胳膊,孔思思尖叫了一嗓子,就被拉进后车座。男人关上了车门儿,把孔思思揽在腿上,任凭孔思思手抓脚蹬,男人说:“再动一动,我就吻你。”孔思思不动了,前面开车的男人哈哈笑了两声,装作女人,尖声尖嗓的说:“嗯,快闭上你的臭嘴。”两个男人都笑起来。
孔思思说:“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劫持我?”男人说:“这还用说吗?”孔思思说:“多少?”男人说:“多少都行啊。”孔思思说:“一千?”男人说:“打发要饭的呢?”孔思思说:“一万?”男人说:“差太多。”孔思思说:“我卡里有十万。”男人说:“那也太少。”孔思思说:“二十万。”开车的男人说:“干吗谈钱?多伤感情。”后车座上的男人说:“酒色财气,我们弟兄唯独不爱财。”
开车的男人又装作女腔,说:“你好坏,明知道人家只能舍财。”后车座上的男人,说:“开你的车吧,少废话,惹我们姑娘生气。”开车的男人笑了两嗓子,说:“人家小姑娘很紧张的,不要吓唬人家。咱们就是奉命在她身上雕个花儿而已,好好跟人家姑娘商量。”孔思思说:“雕什么花儿?”后面的男人说:“一只蝴蝶,代表忠贞和浪漫。”孔思思说:“雕在哪儿?”男人说:“你屁股上。”孔思思吓的一激灵,使劲一挺腰杆儿,象个刚捞上岸的鱼一样,翻滚扭曲,吧啦乱蹦,垂死挣扎了起来,一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杀人啦!”后车座上的男人紧紧抱住孔思思,低头吻了下去。
孔思思从没真正的吻过,程对浩对她只是蜻蜓点水,而这个男人给她的却是真正的血肉和温度。这个人年青、坚定、有力,满怀的拥抱和激情。孔思思在那一刹那,忘记了恐惧和愤怒,她本该无助、无力、屈辱,但是她却感到了不该有的柔软和安心,头脑里一片洞明。她的身体软了下去,男人捧着她的脸,低头看着她迷离的眼神,孔思思忽然一惊,被自己吓了一跳,又疯狂的挣扎起来,却被男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任她撕打、呼喊。
开车的男人看了一下反光镜,说:“刚才是什么情况,静的好可怕,我错过了什么吗?”后车座上的男人说:“你错过了人人都想看的彼岸花。”开车的男人说:“再开一下。”后车座上的男人说:“人世一闪念,错过千万年。”孔思思把男人的后背捶的咚咚响,男人说:“听这声音,是一个女人在扣打一个男人的心扉,我要开门了,小仙女。”然而他并没有开,车又开了很久,孔思思有些累了,尽管拼命拒绝,可是那男人身上淡淡的那股香气,还是全面深入孔思思的肺腑,薰得孔思思疲软了起来。车停下来,男人果然开了门,抱着孔思思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