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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处的这段时间,简清和断断续续和谢天意说起许多他自己的事情。比如他是家中嫡子,又是生下来就不能行走的,长辈怜惜,于是加倍地宠爱他。因此兄弟们都暗地怨怼着大人偏心,从不和他一处玩耍。他又无法外出交友,性子越加地沉默起来,陪伴他的几乎就只有父亲书房里的一本本古籍。
后来兄弟们都渐渐大了,开始受着父亲指导入仕为官。他依旧是一无是处的,除了出了名的好脾性,再没有可以让长辈引以为豪的作为。有次贵客来访,他正好在大堂里头。父亲让小厮推他回屋,却留了二弟三弟作陪应酬。
那时候他知道了,大家对他疼爱退让,父亲也从不对他提出任何期望和要求,不过因为在他们眼里,他是个废人罢了。兄弟们在长大后也谦恭许多,因为他们都清楚,他是个无用的人,他对他们不会有任何威胁。
那天他神情镇定地对父亲道:“京都湿气太重,儿子近来觉得体乏得很,想着回宛城老宅住上段时日。”父亲沉吟了片刻,点头允了。于是他带着知根底的管家小厮,住到了这宅里。虽然依旧无人可说话,却没了教他透不过气的压抑苦闷,所以这一住下,就是整七年。
关于他和安莲的过往也和谣言传的很不一样。不过是两家府宅挨得近些,早些年时常来往罢了。尚书夫人看安莲颜色俏丽,也曾私下里去问过他的意思。简清和一口回绝。他只当她是常来做客的表亲,并无其他的想法。
他唇角勾了抹笑意:“金枝临走前,我让管家拿了几锭银子给她。若没有她闹这一出,我真不知该如何打发安莲。”
自此后两人日夜相伴。几个任务下来,谢天意也颇长了番见识,和简清和论起典故礼法也能头头是道。到了晚上两人同塌而眠,简清和恪守君子之礼,只拥着她安然睡去。
渐渐地,下人都知道了两人间的关系。王婆子再不敢派给她粗重的活计,谢天意也可惜再不能听到精彩的八卦了。闲得无聊,她索性推着简清和外出走走。
他们一起走过细雨缠绵的下雨天,一同看过远山夕阳渐渐染透周边云霞,并头吃过街边挑子的酒酿丸子,还曾和茶寮子里的过客闲话家常。
那日两人停在石拱桥上,丫头抬眼远眺,突然回过头对他笑道:“我曾经想过去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开一家小店,和自己爱的人,就这样一夜白头,永不分离。”
宛城渐渐遍布了两人的足迹。丫头如她之前说的一般,充当起简清和的双脚,带他去看了体验了许多之前忽略掉的美景和人情。他先前还有些不自在,这时候她就默默牵过他的手,神情了然又柔软。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千古流传的好诗,简清和如今却不大赞同。若真是爱一个人,即使她在身边也依然会十分思念。他只恨不得把她揉在骨头里血肉里,半刻也不想和她分离。
他也曾小心翼翼地提到未来。丫头笑吟吟对他道:“我只求你一心对我,至于其他的事,慢慢来吧。”
谢天意知道两人间身份悬殊,给自己个正式名分着实有些为难他。现如今还是走一步算一步,看情况如何发展再做打算。男子听了她的话后却默然蹙眉,神情略显出凝重,只又把她的手攥紧了些。
这样到了第二天,她午后小睡起来,便发现床榻外侧空荡荡,桌上一封信笺,拆开来只有寥寥几字——
有要事办,等我回来。
天气渐渐地回暖,谢天意换上对襟立领的绣花涟裙,开始在宅里上蹿下跳。只可惜大家都已经把她当作半个主子,说话里里外外都透着客气疏离。只有元宝还肯和她玩,只是最后让他老爹拧着耳朵给拽走了。她觉得无聊,索性就去了书房。里头的摆设如常,谢天意磨墨执笔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丑得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搁了笔她就去翻简清和以前抄的典籍,楷书修长秀美,行草流畅写意。翻到后头,便是厚厚一沓仕女画图。弯唇微笑的,若有所思的,撑着脸颊打盹的,各种形态活灵活现,全都是秋凉一人的脸。
阳光很好,微尘在金色光束里缓缓飞舞。谢天意坐在偌大书房里,突然觉得有些寂寥。
这样过了五天后,夜正深,她睡得迷迷糊糊,却被人用力摇醒。她把眼皮睁开一条细缝,借着清如水的月光,看见床前站了一溜排的彪形大汉。她睁圆了眼睛要开口惊叫,却被他们按住嘴巴,拖下床来。
屋中燃起红烛,大汉们用布巾将她的嘴巴堵住,同时递过来一页纸张:“放明白些,便饶得你一条性命!”他们只当她是不识字的,直接拿盒印泥丢过来。
纸张上密密麻麻写了大半页的字。谢天意匆匆瞟过,大意说的就是收下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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