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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军情估算了一下江南水陆两师的战略,张定边决大冶城,不是他不重视水路,而是因为陈友谅已经从沉沦中“奋起”了。(看章节请到)
回到武昌的陈友谅很快知道不但江州、湖口丢掉了,定远军也逼到家门口了,屡屡向武昌起进攻,而且南昌也丢掉了,江西行省大部分地盘不再姓陈了,傅友德更是杀进了湖南,把湖广行省南边的天临路、常德路、衡州路、宝庆路等地方搅得一片沸腾,张必先为了确保汉阳、武昌西线的安全,据守巴陵不敢轻出,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地方换旗变色。
陈友谅愤其疆域日蹙,于是开始“奋图强”,他下令辖地民众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人,在汉阳、武昌一带大造舟船,其中有巨舟上百艘,舟高数丈,外饰以丹漆,上下三级,上级置走马棚,下设板房为蔽;置橹数十,其中上下人语不相闻;为了抵御火炮,橹箱皆裹以铁。他听说江南水陆两师并,直扑武昌老巢,一时便了狠,将后宫嫔妃和文武百官数千人全部装上船,然后尽治内能调动的兵马,气势汹汹地向东迎战,有破釜沉舟、决一死战的味道。
看到陈友谅又犯了脾气,走上另一条极端的路,张定边、张必先、邹普胜、陈友贵,甚至连张凤道都苦劝不已,但是全被已经气急败坏、头脑热的陈友谅拒绝。面对陈友谅空国而出、孤注一掷的想法,张定边知道,陈友谅其实并没有从慈湖、当涂血战失败中走出来。此时的陈友谅已经有点神经质了,内忧外患的压力让他地精神几乎崩溃,甚至有大臣在奏事的时候因为说了一句“当效勾践卧薪尝胆之举”,就被他认为是嘲笑自己是亡国之君,气急败坏地命卫士将大臣拖出去斩。更有后妃和近侍因为无意中笑了两声,便被陈友谅认为他们在暗地里嘲笑自己,立即命人将他们活活打死。当面对陈汉朝最大的威胁时,陈友谅没有冷静地采取合适的对策,而是转为一种竭斯底里地豪赌。
在这种情况下,张定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劝阻陈友谅,甚至都无法正常指挥水师,因为现在地陈友谅幻想用陈汉水师地结舟成城,再披上铁皮去击败江南水师的火炮。在他的脑海,似乎唯一能抵挡江南水师火炮的只有城池,那就把城池搬到江上来吧。无奈之下,张定边只好转为去关注大冶一线的战事,因为他知道,一旦定远军突破大冶,武昌就无险可守,定远军可直接兵临城下,而陈友谅空国而出,武昌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一旦武昌被攻陷,加上黄冈失陷,陈汉水师就算是被关在短短地一段江上了。所有章节都是请到 。。
龙凤六年十月十二日清晨,张定边早早地便起来,无声站在窗外,看着院子里瑟落的秋色。侍妾鱼娘端来了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几个麦饼还有一壶酒。
“将军,请用早餐。”
张定边默不作声地坐下,拿起麦饼就往嘴里送,一边嘎巴咀嚼着一边端着酒碗喝一口酒,让酒水将干巴地麦饼碎片送下肚去。看到张定边吃东西时还是一脸心思重重的样子,鱼娘便开口道:“将军,我来弹奏一曲。”
得到张定边点头示意,鱼娘取下摆在桌子上的古琴,抚手弹奏起来,纯朴回荡的琴声悠悠而起,待到前奏一过,鱼娘那空灵轻畅的歌喉随琴而起。
“渭城朝雨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堪叹商与参,寄予丝桐,对景那禁伤情。盼征旌,盼征旌,未审何日归程。对酌此香,香有限,此恨无穷。
无穷伤怀。楚天湘水隔渊星。早早托鳞鸿。情最殷。情最殷。情意最殷。奚忍分。奚忍分。”
“好一句香有限。此恨无穷。”张定边长叹了一声道。不由满饮了一碗。“想当年我与陛下、泼张三兄弟结义。何等地豪情。不输他刘合肥桃园结义。这些年来。我南征北战。为陛下打下这陈汉江山。原本自问也算是天下豪杰。可惜。可叹!”
鱼娘一边轻轻地拂动着琴弦。一边倾听着张定边地自言自语。
“当后来才明白。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当陛下和我还在为蝇头小利营营而生时。刘合肥却在一隅之地振臂高呼驱逐鞑虏。光复中华;当陛下和我还在为权势虚位奋争不休时。刘合肥却在那里准备相率中原豪杰还我河山。这等意境。我等相差太多了。回顾往事。总觉得自己不过是土狗户犬而已。驱逐鞑虏。光复中华。男儿就当行此名垂千古地大事。”
“可惜。可叹。其实当陛下杀倪文俊、徐寿辉时。我们就已经注定失败了。当我们还在自己之间争权夺利时。刘合肥早早地在为北伐做准备了。我们只不过是影响他举师北伐地一块大石头而已。大势之下。我等焉能不败!”
鱼娘就像一位非常知心地人。[..提供最新最快的章节]默然听着张定边地肺腑之言。做为一个妇道人家。她不喜政事。所以也不会去看天下四处传遍地《江南邸报》。也就更不知道江南在刘浩然地率领下。提出了五年一计划。积蓄力量。择机北伐地口号和行动。于是也不知道张定边此中所感地含义。她只知道如何让自己地男人尽量减少烦恼。
“也罢,该来的还是要来,该去的还是要去!”张定边喝完最后一口酒,重重地放下酒碗道:“鱼娘,给为夫穿铠甲!”
张定边将挂在木架上的铠甲披在身上,鱼娘则细心地为他系紧绳索。看着这个在自己身边忙碌的倩影,张定边的眼睛变得温柔起来。
“鱼娘,此次出战,吉凶未卜。那口箱子里有几十个金饼、四盒子的银和一些珠宝,都是陛下赏赐给我的,你尽数拿去吧,早早离去。”
鱼娘身子一僵,手脚不由地慢了起来,但是张定边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现在这世道乱,人心难测,你一个弱女子拿着重金反而会惹来杀身之祸。你不如先将这重金埋在附近可靠之处,随身带些碎银就好,待到你找到个好男人,再回来去,生儿育女,过富足安稳地日子去吧。”
“将军,你为
妾身,我愿随你上前线。”鱼娘再也忍不住了,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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