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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顶的、不空顶的、有帽帷的、不带帽帷的,还有专用在夜间的。
除了这些,还有好多好多眼罩,黑纱眼罩,帮他们遮挡下阳光。
“你娘够操心的!”水毛毛看着小宝说道。
魏诚毅在这里住了五天,准备回新伦州了。
这时代车马慢,书信远,即便是抄近路,往来也需二十多天,而魏诚毅只有一个月假期。
五天里,魏诚毅和水毛毛没有面对面说过话,说话时眼睛都是看向别的地方,别着脸,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也没喊过“爹”,没叫过“儿子”,就算儿子给爹送盆热水,也只是没有称呼地说一句:“洗脚吧。”
临走前一夜,水毛毛抱着一坛酒、两个碗进了魏诚毅的房间,侯泽悄没声溜出去,给他俩腾地方。
水毛毛把酒坛和碗放在桌上,魏诚毅就打开坛封,把酒倒满,两人谁也不看谁,一人先干了一碗。
水毛毛先开了口:“我不打算同你合户。”
魏诚毅吃惊,终于把眼睛看向水毛毛。
水毛毛眼里湿润,也盯着魏诚毅:“你在密侦司,身家要清白,我手上有不少人命,合户不好。”
魏诚毅嘴巴动了动,他想说不在乎。
可是水毛毛抬手晃了晃,示意他等自己把话说完:“亲父子,在不在一个户头也是亲父子,你能来看我,我就知足;
我也不跟你回去,我这样貌……呵呵,还是在这儿自在,我也想帮帮小宝;
这孩子有心事,他不说,我也不问,你也别调查,行吗?”
魏诚毅点头:“他娘救过我的命!”
水毛毛又说:“他娘也救了我和孩子们的命,他娘说我们是祥瑞,见到我们是她的福气,呵呵……”水毛毛边说边笑了:“小宝和他娘都心善,这些话把孩子们都忽悠住了呢。”
魏诚毅点头:“是,我们私底下都叫她‘楚爷’。”
好不容易一次父子俩的亲密对话,竟是围绕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第二天一早,魏诚毅背好小包袱,准备上路,侯泽帮他套好了马。
马车给水毛毛留下了,这也是楚清吩咐的,说给水毛毛遮阳用,车帘子都是特制的双层纱帘,透气,但是挡光。
水毛毛嘴巴嗫嚅着,终是没开口。
大伙都没靠前,远远地站着,魏诚毅走到马跟前,又返回来,在水毛毛面前站定。
突然伸手,把水毛毛熊抱在怀里,紧紧地。
后背佝偻的水毛毛,在魏诚毅的怀里,显得是那样的……娇小。
良久,水毛毛的手轻拍他后腰:“快勒死了!”
魏诚毅还是没放手,但是略抬起头,在水毛毛耳边悄声说:“你干什么都行,开心就好。我帮你善后!只是,要保重。”
说罢松开手,也没有抬眼看水毛毛,而是转身大步走向马匹,骗腿上马,一回头,高声说道:“爹,我走了!”
水毛毛一下子捂住了脸。
侯泽哽咽着喊:“哥,常回来!”
魏诚毅没敢再回头,举起手朝后扬了扬,骑马离去。
站在远处的大伙儿看到,水毛毛的左肩膀上,一片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