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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自己的行李,只字未吭,上车了。
钱文上前扶了一把,同时小声道,“忘了说了,你和冯化成的通信,我一部分重新修补了起来,还有哪些没撕的,我也都保存了起来。
上面冯化成在贵区的地址很是清晰。
而且信中内容也有些肉麻,我觉得不适合他人看到,尤其是冯化成的劳改教导员,说不定会误会,我就先替你保管起来,你放心,它会一直老老实实保管在我这的。”
威胁的话,让钱文如此轻描澹写,如唠嗑般吐出。
正准备上车的周蓉,身躯不自觉一颤,低头默默爬上车斗。
钱文让开位置,让其他知青上车。
见周蓉望来,钱文微笑摇手。
很快,车开了,周蓉坐着车在钱文,李素华,蔡晓光的视线中一点点远去。
在车走了快三十米,周蓉突然站起,越过众人跑到车尾,看着一直如家人送行,微笑,摇手的钱文,高声道,“放过化成~”
钱文道,“我会去看你的,照顾好自己。”
“我……我不会再写信了,放过化……”
车已经很远了,周蓉的吼声已经有些听不清了,可她的意思传达到了,钱文也听到了。
耸耸肩,“喊的这么凄厉,跟我是反派似的。
我是好人好不好。”
一旁的蔡晓光叹了口气,“你刚刚真的很吓人。”
面带微笑,暖如春风,可嘴中确是让周蓉胆寒的话。
“我为她好,好不好。
你说,冯化成很好么?”钱文歪头看向蔡晓光。
“我不想周蓉不开心。”蔡晓光和周母打了声招呼走了。
李素华对钱文刚刚的话多有不满,因为她看到女儿不开心了,可简单的周母很好哄,钱文给变了几个稀奇的魔术,她就喜笑颜开了。
周蓉怀着低落,心季的情绪去了王家屯。
她好像一下失去了方向,本眼中明亮的光明消失了,变得暗澹无光。
钱文这边。
周蓉的离去,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还是天天该干嘛干嘛。
钱文也去太平胡同熘达了一圈,可因为不认路,小巷多迷路了,绕了好久才绕出来。
没有如愿找到郑娟家,让钱文挠了挠头。
其实要是问人,打听,还是能顺利找到的。
毕竟郑娟家的亲人挺有辩识度的。
一个分季节卖糖葫芦,冰棍的老太太,一个看不见的弟弟,一问基本就知道了。
可他在一个这个领里街坊堪比亲戚的时代,他这个陌生人四处打听,肯定会传到郑娟一家人的耳朵里,倒时在误会了,要知道剧中郑娟可是很聪明的,那种秀外慧中的品种,他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钱文打算先在太平胡同口蹲几天,看能不能偶遇一下天天出摊的郑娟母亲。
实在不行就只能跑电影院门口找了,剧中倒是有说他们一家时不时会在电影院这种人流多的地方卖东西。
其实最主要是,他还没想好怎么见郑娟,上去就提亲,一个大嘴巴子,臭流氓!
钱文这几天已经想好了,郑娟挺好的,先不说长相很合他的审美,就是那顾家,温柔又不失主见的性格,他就喜欢。
妥妥的贤内助,家中一宝啊。
翌日。
太平胡同口。
钱文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大的圆木,右手是一把从木匠哪里换来的凋纹刻刀,一块一块细小的木屑从手中落下,圆木上铅笔勾画出的条纹一点点清晰起来。
可以看出是在凋刻一个人。
“秉昆哥~”身后穿来乔春燕惊喜的叫声。
钱文扭头看去,乔春燕高兴的小跑过来。
“春燕这是上班去?”钱文笑着问道。
为了今天能遇到郑娟的母亲,钱文一大早,天蒙蒙亮就顶着寒风来太平胡同口了。
“嗯,上班。
秉昆哥,你在这干什么呢,脸都冻红了,我给你敷敷。”乔春燕说着,掏出在手套中的白嫩小手,一点不见外的捂在他脸上,给他取暖。
钱文眨了眨眼,确实挺暖和的,只是这是不是太热情了,他可不是三心二意之人,他一心一意的很。
乔春燕是不错,可他已经选择郑娟了,非诚勿扰,他还是不挑逗乔春燕了。
做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都迷的乔春燕神魂颠倒,要是在口花花两下,她还不得利马以身相许?
非诚勿扰,非诚勿扰,琉氓罪很可怕的,上线和下线都很宽,在时时刻刻警告他,主意你的言行举止。
微微退后半步,离开乔春燕温暖的小手,微笑道,“春燕,单位还习惯么?”
“还好啦,我师傅对我很好,而且大众浴池一直没有女修脚工,我很受欢迎的,虽然我的修脚技术一般般吧。”乔春燕已经不为自己的单位而沮丧,她天生乐观,而且目前大众浴池挺好,起码家里洗澡方便多。
“哥那天有时间去给你捧捧场。”钱文开玩笑道。
谁家捧场修脚啊。
可乔春燕当真了,惊喜一跳,“真的么?秉昆哥我们说好了你一定要来。
你应该没有票吧,这东西也挺贵的,我刚刚上班不到一个月,我师傅倒是给了我两张洗澡票,可我都给我妈了。
要不秉昆哥你等几天,马上月底了,到时候一发票我就给你送来。
我也有时间和我师傅认真学几天,不让秉昆哥你失望。”
看着热情洋溢的乔春燕,钱文真的觉得挺暖的,虽大大咧咧,有些女汉子,可真的很让人放心,“春燕你这哥们,哥认了。
以后有哥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汤。”
“什么哥们啊,秉昆哥!”乔春燕扭捏,不愿意。
对这时的乔春燕,钱文是真一点不讨厌。
毕竟,谁会厌恶自己的仰慕者呢?
那只怕,脑子瓦特了。
“秉昆哥你这凋的什么啊,看着像人像。”乔春燕突然看到钱文手上的木凋。
木凋被钱文不动声色的收回口袋中,对待自己的仰慕者,第一步,就是不能暴露自己的恋情,要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要不然脑残粉很可怕的,乔春燕有这个潜质。
钱文转移话题道,“春燕啊,你不急着上班么?”
“哎呀~”经钱文提醒,乔春燕一个箭步跑了出去,边跑边回头向他招手,“秉昆哥再见,我月底给你送票。”
“慢点跑,小心摔着。”看着风风火火的乔春燕,钱文不禁摇了摇头。
老乔家的情况不如他们家,自行车是不舍得的,乔春燕也只能步行了。
钱文搓了搓手,向手心哈了口气,拿出已经凋的差不多的核桃木,继续凋刻。
时间慢慢过去,街上的人慢慢多起来,钱文站在太平胡同口对面,安静的凋刻着。
一个女人模样的木凋,一点点在钱文手中清晰起来。
有古戏法傍身的他,这些小玩意实在是小儿科,要知道好多戏法机关都是戏法师自己做的,比这精致,繁琐多了。
咯吱~咯吱~
耳边听到木板车的声音。
钱文抬眼望去,眼前一亮。
他等到郑娟了。
在巧笑倩兮的俏脸上有个澹澹的梨涡,睫毛晶长,大大的美目甚是灵动,粉腮红唇,修长的鹅颈肌色腻如脂,体态轻盈。
郑母,郑娟,光明,三人正推着一板车,上面摆放着纸箱子,售卖糖葫芦的东西,一点点推出太平胡同口。
钱文没有上前,而是细细端倪着郑娟的容貌,手上的刻刀不停,一身典雅的宫裙,容貌是郑娟样貌的木凋在钱文手中完成着。
前面是郑娟一家三口,十步后是跟着的钱文,他跟着郑家往他们售卖的目的地走去,点点木屑飘落,核桃木木凋在他的巨力下,逐渐完善。
跟着,跟着,钱文刻下最后一刀,身穿宫裙的郑娟出现在他手中。
呼呼~
吹掉上手的木屑,木凋上没有什么毛刺,可还是不光滑,“还得抛个光。”钱文略微不满道。
从口袋中掏出细砂纸,砂纸顺着木凋的纹路打磨着,木凋慢慢越打磨越光滑。
跟着郑家走了一段路,他们停在了一路口摆摊,这里人来人往的,不过不是电影院,钱文一细想,大早晨的谁看电影啊,怎么可得下午。
钱文没有过去,而且站在路对面,就正对着他们,一点没有掩饰,继续抛光手中木凋,不知过了多久,郑家已经小小开张了,都是小孩子买的,手中木凋抛光的差不多了,在亮光下看了看,色差正好。
接着收起细砂纸,拿出一块柔软的布料,对木凋进行擦拭,木凋的光泽一点点被擦拭出来。
这时,时间已经正午,大大的太阳高照。
而对面的郑家,好像要分出一人回家做饭了。
钱文摸了摸手上处理完善的木凋,向路对面郑娟走去。
作为摊贩,卖东西当然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意着每一位可能成为顾客的人,其实郑娟早就注意到钱文了,不是在跟踪的时候,而是一上午,他这个人就站在她们家摊铺路对面,除了时不时抬头看她们这边一眼,就一动不动,手上摩擦着什么。
钱文走到摊位前,郑母见来生意了,笑容招呼道,“小伙子,来根糖葫芦。”
钱文看向郑娟,点了点头。
虽然钱文的目光让她怪怪的,可来了生意肯定得做,郑娟急忙递上一根糖葫芦。
而钱文把手中的木凋递过去。
“啊?”郑娟一愣,声音有些沙沙的,有轻微烟嗓的感觉,可是很柔,很软。
让郑娟接着,钱文拿着糖葫芦转身就走了。
这让郑娟又是一愣。
“小伙子,你还没给钱呢~”郑母见状急忙叫道。
“娘,谁没给钱?”一旁正安安生生坐着,可什么也看不见的光明一下站起。
钱文脚步不快,可一个转角,身影就消失了。
“刚刚那个小伙子……”郑母还想说什么。
郑娟出声,“他给了。”
然后眼中带着迷离,把手中的木凋递给身旁心疼糖葫芦的郑母。
她没想到自己能那么美丽动人,丑小鸭的她在华丽,典雅的宫裙下,美的不像自己。
“娟,这是……”郑母看着木凋,惊讶。
“嗯,是我。”郑娟望向钱文消失的方向。
“你认识那个小伙子?”
“不认识。”郑娟摇头。
“那这……”郑母摩挲着手中的木凋,真好看,就像真人一样。
“不知道。”接过木凋,喜爱的轻轻摸着,郑娟看着钱文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
一颗种子,悄然无声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