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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骨。
半小时后,孙赶超热情的送钱文二人出门。
“昆儿,明天在给我按按呗。”
和肖国庆分开的时候,嘴硬的他,流露出了渴望再次按摩的想法。
回了家,不出他所料,李素华在门口翘首以盼。
“昆儿,咋样,啥岗位,累不?”李素华接过钱文的自行车,给立在小院中,关心问道。
“暂时是送料工,厂长说有其他空位时在给调。”钱文进屋洗着手。
“什么?送料工,这不就是扛木头么?
你哪有这力气。”李素华心疼道,给他拍打着身上的土。
“不是说了有轻松岗位在换嘛。”钱文接过毛巾擦了擦手。
“听他们忽悠。”
这话,李素华都不信。
钱文笑笑,没有在解释,等换了工作再说。
心中预估了一下,应该也就这么一两天。
就看许红兵能不能扛了。
周母早做好热腾腾的饭等他了。
吃完饭,钱文推着自行车出门了。
“你这孩子,又去哪啊,天都黑了!”李素华站门口喊道。
一脸的孩子不省心。
这时已经黄昏将落,天际洒出一片昏黄。
天上的云朵成一片一片,火烧天际。
到了郑娟家,光明正坐门口玩雪呢。
“光明,小心冬着。”
钱文骑着自行车停到门口。
“秉昆哥来了,我姐在屋里。”光明扔掉手中的雪球,寻声看向他这边。
看着光明茫然的眼睛
光明的眼睛是后天形成的,小时候有眼疾,可没钱治,就久而久之成现在这样了。
能感受到光的存在,可基本什么都看不清。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闭上哪只眼的感受,就是失去光明的患者的感受。
而不是你闭眼,就以为是瞎了。
“来,让哥看看你的眼睛。”钱文站到光明身前,让他的手能扶着自己。
可光明有些躲闪,低头低声,误会道,“秉昆哥,我自己能生活的,不会麻烦你的。
你照顾好我姐就行。”
钱文闻言一怔,伸手狠狠揉了揉光明的小脑袋,爽朗笑道,“小不点,人不大想法到挺复杂。
你秉昆哥娶你姐,她的家人就不会不管,你秉昆哥本事大着呢,饿不着你姐,放心吧。”
这时正在做饭的郑娟听到了钱文的笑声,放下手里的活,急忙跑了出来,“你咋来了?下班了?一天怪累的,也不歇歇怎么跑来了。”
有看到他的开心,有疑惑的询问,有对他不关心自己身体的责怪。
“想你了,看看心里才放心。”郑娟笑得很灿烂,很好看,钱文看着这时虽苦,可还没经受那样苦难的郑娟,他对今天教训涂志强一点不后悔。
他倒是觉得要是不作为,才不正常。
他是正常人,有些东西忍不了。
心中又想起,要是没有他的到来,郑娟还是如轨迹般经历那件事,心中就又升腾起对涂志强,骆士宾的冷意。
郑娟脸一下通红,扭捏,支支吾吾道,“光明还在呢。”
“我不在。”光明人小鬼大的开始摸索着要离开,给他俩腾空间。
钱文对郑娟暖暖一笑,然后按住光明的肩膀,“小鬼头要往哪跑。”
“怎么了?”郑娟看着这一幕,疑惑问道。
说钱文欺负光明,她还是有些不信的,正常人起码也应该躲着点她吧。
“给光明看看眼睛,看能不能治好。”钱文蹲到光明身前,让光明睁开眼睛。
眼球的晶体没有平常人的清澈,反而有些带絮状,像是里面充斥着微微杂质。
钱文的手指在光明的眼前晃了晃,童孔基本不动,没有回应。
“光明的眼睛能治好。”郑娟手抱胸口,惊喜道。
“还不知道,我得检查一下。”
郑娟抱着手,紧紧盯着钱文的动作,怕是一场梦,又怀着希望。
钱文又给光明把了把脉。
眼睛对应五脏中的肝,眼睛为肝之窍。
肝气虚则可能出现眼睛视物不清的情况,在肝气衰竭时会表现出眼睛不能视物,严重时可出现失明。
眼部由外至内分为胞睑、两眦、白睛、黑睛和童神五个部分……
又分别命名为肉轮、血轮、气轮、风轮、水轮总称五轮……
“煤油灯或者洋火。”钱文扭头对身后紧张等待的郑娟说道。
“噢哦哦。”郑娟急忙跑进屋。
没一会在屋中正做糖葫芦的郑母也跟着跑了出来。
郑娟把洋火,煤油灯都拿来了。
钱文接过洋火,点着,在光明双眼前慢慢移动,“光明,能看到什么?”
“好像有什么在动,可是看不清是什么。”光明认真回答道。
钱文点了点头,刚刚受到亮光的刺激光明的童孔也微微有些回应,这说明对光感有反应。
“煤油灯。”
钱文接过煤油灯,然后在光明眼前移动。
一番检查,钱文起身,郑娟,郑母紧张的看着他,光明倒是有些看的开,笑呵呵的。
“病变很严重,能不能治好我也把不准,不过我可以给调养一下,争取不在恶化,或者好转。
以后可以试试西医,这方面他们更有经验。
最后最差应该能恢复一部分光感。”
钱文没有胡吹,人最怕有了希望,又跌落深渊。
他的医术,就是给他个癌症晚期病人,他都敢向天在借两年,可这光明的病,实在是有些难住他了,要是病变刚开始,他有把握控制住,在一点点治好。
现在,长年累月的缺乏营养,眼疾一直拖着,他也是得问问系统。
虽然没有听到自己最想听到的,可郑娟心中有了希望,以往所有医生都是直接给判死刑,说治不好,现在起码有了希望。
同时心中暗想,要多存钱,给光明治眼睛。
“谢谢,谢谢。”郑母流着泪,感谢钱文,她不怕苦,她最怕孩子受苦了。
“谢谢。”郑娟也郑重道。
钱文瞬间变脸,吓唬道,“在谢谢,跟我这么生分,我生气啦啊。”
郑娟却是一笑,悄悄的拉起了他的手。
钱文在口中的解释也咽了回去,他没想到郑娟这么相信他,要知道他可没说过自己会医术。
“我今天上班,问单位买了一些木板,我看家里有些地方漏了,我给补补。”钱文拍了拍自行车后座上绑着的木板。
这些都是厂里的隐形福利,能低价认购,或少量拿一些边角料。
就像制糖厂发糖,酱油厂发盐酱油醋一样。
钱文这个就是找厂里领导赊的,月底工资里扣。
郑娟看钱文的眼神更柔了,如带秋水,汪汪动人。
要不是有郑母和光明在,钱文怎么也得给些回应。
给郑家补了一下小院中的围栏,修了一下门锁,补了一下家中的柜子,椅子,墙面。
忙完,在郑娟硬拉着他在家里吃了饭,钱文才匆忙赶回家。
一回家,周母就看到了关键,“木板了?”
一连两天。
钱文和赶超,国庆干着送料工的活。
第三天,厂长许红兵被搬回厂子里了。
这几天许红兵一直接受大医院的治疗,可惜医不对症,病因都没查出来,就是一个劲花钱,输液,打抗生素,最后专家给出建议,截肢。
听到这俩个子,许红兵直接吓晕了,在醒过来,他头脑一下清醒了过来,想起钱文说的,治不好来找他。
这不,就一大早安排人把自己搬厂子里来了。
厂长办公室中。
所有人都出去了。
厂长许红兵半躺在一个新打造的木板床上。
“厂长,叫我来有什么事,我还要搬木头呢。”钱文说道。
“我的腿,你真能治?”许红兵认真问道。
“治不了,我没时间,我得扛木头。”钱文摇头。
许红兵却是一喜,潜在话他还是能听懂的。
“会算数么?”许红兵问道。
“会。”钱文没明白,可还是点头。
“厂里会计年纪大了,你先当学徒,跟他学习,一两年后你顶替。
也不跟周师傅遮掩,都是自己人,这岗位坐办公室,轻松,这个多,周师傅看怎么样。”许红兵说这个多的时候,食指和大拇指在不断的搓动。
这是油水多的意思么?钱文心想。
可钱文已经有目标了,几天前刚刚来,对木材厂不了解,也不知道那个岗位好,就让许红兵看着给,当初要是许红兵给出会计这个岗位,他保不准就答应了。
可现在……
“我要厂医务室厂医岗位。”钱文没有卖关子,他和许红兵的话已经很白了,没必要在遮遮掩掩。
这是他这几天发现厂子里最清闲的岗位,他也能有空闲时间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厂医?”许红兵一愣。
其实会计岗位他真是大出血了,这一向都是自己人才能坐的,可为了他的厂长位置,自己的腿,心疼割肉了,可谁知只要了个厂医。
许红兵一愣,然后急忙答应,“可以就厂医,马上上任。
以周师傅的医术,一把手。
过后厂里推荐周师傅去区医院过个场,流程培训一下,名正言顺在上面挂个名。
周师傅,你看我这腿?”
钱文走向许红兵,“治病。”
一个小时,钱文硬生生拖了一个小时才给许红兵缓解病情。
大医院医不对症,给许红兵上了太多的抗生素,钱文把脉后给他开了一个调养身体的中药方。
“腿伤还得治疗一周才能好。
这个中药按上面写的喝。
还有厂长,你肾不好,肾气不足啊。”
钱文在给许红兵开着药,随意说着。
许红兵身体上毛病还不少,体虚,肾亏,还有点肺喘气,心率也不齐。
在地下颠脚走路,腿有好转的许红兵开心,喜笑颜开,心中骂大医院庸医,可听到钱文说他肾不好,他一直棱,脑子也没过,脱口而出,“不可能,我肾好的很,一夜五次……”
可看着钱文意味深长的眼神,他讪讪一笑,收回了他的话。
“我有祖传秘方,可以给你治,一夜五不是梦。”钱文笑着说道。
“真的?”刚刚坐下的许红兵唰的站了起来,对这方面比腿伤还积极。
钱文上一世界怎么也是当过皇帝的,他是不需要这些虎狼之药,可他的儿孙和名门望族需要啊。
御医院就有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他也就收集了一下药方。
有土方,也有名贵药材的方子。
许红兵不好意思,搓着手,“周师傅你看,咱们厂医务室还需要什么,我给批条子。”
跟许红兵说这个,其实是为了安抚许红兵,毕竟对方也不傻,细细一想这件事怎么也和他有些关联,这件事后两人又不是不见面了,还要在对方手下待几年,钱文就给个甜枣,修复一下两人之间隐隐约约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