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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比平时多了分欢快，有了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气，不像往日那般沉稳。
声音轻轻，传到江与耳里却感觉这短短几个字有着无比的重量。
他幻想过无数次云扉对他说出这句话。
也无比的清楚这是不可能出现的一幕，他是在做白日梦罢了。
扉扉讨厌他，恶心他，恨不得他死掉，永远地离开他。
所以前世出车祸后扉扉不愿意醒来，彻底地离开了他的世界，离开了他这个疯子的纠缠。
今世他也百般纠缠，不知用了多少上不了台面的下作手段，终于得以生活在扉扉身边。
可他始终不敢奢望能亲耳听到这句话……
因为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偷来的。
他就像一个偷来稀世珍宝的小贼，躲在黑暗阴冷的小房间里，抱着宝贝惶惶不可终日。
他害怕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根本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来。
可现在……
黑眸倏然涣散没了焦距，五官跟着变得无神，像个精致的玩偶娃娃。
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犹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下去。
？？
云扉懵了。
“我咬疼你了？”
她十分纳闷，明明她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咬他的脸而已，怎么就哭了呢？
云扉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江与就跟没关的水龙头似的，刚刚是水珠往下滴，现在是顺着脸颊往下流。
哭的更凶了。
“……”
云扉伸手抽了几张纸巾给他擦眼泪，满了无奈，“你怎么了？是不愿意还是什么？别哭了。”
可刚擦干净眼泪，云扉扔纸的时间江与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擦又擦不净，云扉只好把纸巾放在江与耳朵旁边，怕他耳朵进水了。
可瞧着被堵着耳朵，眼泪止不住往下流的江与，云扉竟感到有几分喜感。
严格来说，这是云扉第一次亲眼看到男生哭。
跟视频中鼻涕乱飞，乱嚎嚎的男人不一样，江与哭的安静，干净。
他不曾发出半点声音，如果不是云扉更看着他，都不会觉察到他哭了。
他脸颊还挂着云扉咬的牙印，鼻头发红在白嫩的脸上格外明显，眼尾也仿佛涂了眼影一样铺满红色。
眼泪在流动，可他整个人却一动不动，像是被钉住了一样。
眼睛蒙了层水雾，清澈的眸好似一汪清泉，水光潋滟，没有焦距，呆呆地望着上方。
瞧着跟被她的话吓傻了一样。
云扉只好说：“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不要！”
身体的自然反应比江与大脑反应来的更快，在云扉想起身的时候，少年双手双脚齐上，如藤蔓般缠上她。
这个没有生气的木偶娃娃也在这一刻被注入生机。
睫毛轻颤，纤长的睫羽上挂上点点晶莹。
他直直对上云扉的眼，清透的眸好似孩童最爱的玻璃球。
里面闪动着云扉看不懂的情绪，似有压抑……没等云扉细看，那些情绪如白雾般消散。
“不要！”他嗓音沙哑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我没有不愿意，我特别特别特别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