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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疗室门打开的那刻，林清芒的脚步蓦地停在了门口。
他看着病床上那个略显单薄的背影，心里忽生胆怯之意，脚下这一步始终迈不出。
他好怕，怕看见小裴脆弱苍白的脸，也害怕看见她强撑出来的笑。
林清芒站在外面，指节攥紧，手背青筋都冒了出来，指甲嵌进血肉之中，传来丝丝痛意，他却浑然不觉。
脚下仿佛被灌了铅，沉重万分，有如千钧重。
心下是一阵一阵的钝痛，他闭上了眼，眉眼上漫出痛苦。
霍阎上前，轻拍上他的肩，眼里血丝遍布，依稀可见憔悴。
他哑着声，喉咙微微发涩：“进去吧。”
总要面对的。
更何况，小裴为他们做了这么多，若是他们一味的逃避，也对不起她付出的心血。
林清芒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煎熬万分。心像是被利器划了无数道，又放在油锅里炸了数遍，来来回回翻滚，痛的叫人难以呼吸。
他呼吸急促，紊乱了下。
林清芒嘴角强扯出笑，竭力深呼吸调整好状态，最后还是抬脚，迈了进去。只是每一步迈的都十分艰难，沉重不已。
“小裴，感觉怎么样？”他极力让语气变得轻松。
听见声音，阮裴偏过头，原本就白皙的肌肤在此刻显得苍白的过分。
见她唇角的惨白，林清芒脸上的笑容消滞，顿时失语了。
霍阎后脚迈进，见此，瞳孔不由得骤缩，嘴唇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怎么都一脸震惊的样子？”
阮裴见他们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恍然未觉，不由得笑了。
笑的时候牵动衣领微微滑下，隐隐露出半截纤细的脖颈，苍白的肌肤下，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像个脆弱易碎的陶瓷娃娃。
她抬起没有插针管的另一只手，轻抚上自己的脸庞，有些恍惚，轻笑着开玩笑：“不过是抽血而已，我总不至于变丑了吧？”
林清芒嘴唇嗫嚅了下，心像被刀绞般，一阵一阵地发疼。他牵起唇角，强忍着心里的情绪：“怎么会？小裴，你一直都很好看。”
“是吗？嘴这么甜。”阮裴苍白的嘴角勾了勾，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拿个镜子给我看看……”
她伸出手，见两人没有反应，不由得抬头，疑惑道：“怎么了？”
霍阎咽下喉咙里的苦涩，笑道：“我们没带镜子在身上。”
“这样啊。”
阮裴垂下眼帘，轻轻喃出这句话，缓缓将手收了回去。
像是隐隐察觉到什么，她黑长羽睫垂着，盖住眼睑，整个人都蒙上了低落的色彩。
林清芒心里一阵钝痛，张了张唇，刚想说什么，就见她抬起了头。
原先的低落神色一扫而空，她眉眼漫上无所谓的笑意：“算了，只要楚楚能好起来就行。”
“我不过是献点血而已。”
【林清芒好感度＋5，寿命－5】
【霍阎好感度＋4，寿命－6】
……
林清芒对上阮裴明艳的笑眼，心脏莫名狂跳起来，连忙移开了脸，带着逃避的意味。
眼眶莫名酸涩，连带着声音都带上了些许沙哑：“我……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