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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脆打直球，假装有些冒失地问起：“老舅，我们村子是不是最近要拆迁？”
“你问这个做什么？”程军注意力挂在棋局上，有些提防，面对小辈却也没那么夸张的防备。
“就是有点好奇。”陈庭汉抓了抓脸颊。
程军棋子落定，抬起头来，瞧着陈庭汉，忽然说道：“不是你妈或者你爸让你来问的吧？”
“没有。”他连忙否定，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自己想问，就是，听说有什么拆迁补助款，好大一笔钱呢。”
程军摇了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意味地道：“鬼点子多，你就没有继承你爹一半的机灵劲，你这个年纪，要考虑的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把你的本职搞好，比什么都重要。”
他倔强地噘嘴，边落下棋子，边有些不悦地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我是听学校里有的人说，这项目不简单，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有什么道上的大哥参与呢。”
这次，程军微微皱了皱眉，有了反应，他不着痕迹地推敲道：“海一中那么多尖子生，爱学习的好学生，你不去打交道，天天都和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厮混，你听谁说的？”
“不用和谁厮混，学校里都在传。”陈庭汉说道：“我们学校有个姓王的同学，她家里就是干那个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传言，都说她是什么黑道后代，就是靠打砸抢，巧取豪夺发的家。
我这不是担心嘛，毕竟是咱们家的事。”
程军抬起头，不苟言笑的脸上难得挤出一点表情，训斥道：“像你妈就从来就不过问这种事情，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不会想着靠什么拆迁款，一夜暴富，那样很让人瞧不上。
还什么黑道白道，听风就是雨，那重要吗？你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明不明白？”
看来在陈庭汉展现出自己能力和价值之前，他这个舅舅是不会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并敞开了来聊这个事情了。
这倒是在意料之中，毕竟他的身份只是个普通高中生，成绩甚至还有点差，换做是他，他也不会和高中生谈论这种问题。
不过，这本来也只是一次试探，是顺便为之的警告，警告他王凯的存在。
正想着，他兜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陈庭汉低下头，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随手下了几个来回，便起身不想下了。
程军摇了摇头，说道：“去吃饭吧，跟他们说，我晚点到。”
“好。”陈庭汉往外走去，然后忽然又折返回来，从书包里拿出一摞卷子，说道：“这些是我上次小考的卷子，您帮我把它给我姐，让她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程军点点头，没说什么，等他离开，才慢慢叹了口气。
自家这代人啊，真是不成器，一个比一个不成器。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刚要收拾棋盘，却咦了一声，定睛一看，登时有点后怕，就差那么两步，他一下没注意，差点就要被将死了。
还好那小子性急，估计是运气好，随手蒙到的。
随后程军拿起放在桌上的试卷，随手翻来......印在各张卷子上的成绩都，非常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