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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天歌自是知道她家三哥心底的疑惑，倒也不打哑谜了，只轻轻的用指腹摸着黑蛇的脑袋。
“三哥哥，这些东西是墨池世代守护的鬼参。”
不过，下一瞬回应她的却并非她家三哥的声音，而是一名老者讶然又兴奋的语调，“鬼参？可是那可遇不可求的鬼参？”
门口前的兄妹俩抬眼望进了医馆内，但见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大步走了出来。
“师父。”项遇恭敬的行了一礼。
晏乐山点点头，眸中精光熠熠，“鬼参在何处？”
言罢，他却已将视线落到了那几辆马车上，抑制不住的满脸惊喜。
见着他这般模样，项天歌也能猜出他们作为医者的，定然对药材都有着一种执着，特别是这种稀世罕见的。
她笑弯了眉眼，不再卖关子，小鸡啄米般点着小脑阔。
“正是鬼参，晏老先生可是认识？”
“认识！”晏乐山激动得有些难以言喻，“丫头，你…福气不浅啊！鬼参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他搓了搓双手，眼眶似乎有些湿润。
“老朽年已过花甲，却始终未曾见过鬼参，今儿个可算是让老朽碰上了！”
约莫过去了一炷香左右，三辆马车里的鬼参方才被转移到了百草医馆内的一处小空院里。
项遇有些嫌弃的抬手扇了扇风，嘟囔了声，“这玩意儿味道实在太冲了。”
彼时，晏乐山确定院子里的真都是传闻中的鬼参时，眼角当即微润，又转眸看向一旁站着的那个小女孩儿。
“孩子，这些你是在何处找到的，你为何知道这些便是鬼参？”
这个问题项天歌早便在路上想好了对策，既然她准备将这些东西带来给她家三哥，那势必会让晏乐山怀疑。
因为途中墨池也给她普及了点关于鬼参在这世间的事，鬼参如今在世人眼中，可以说只是一种传闻，几乎就没人见过。
即便有人见过，可也根本就没人会选择相信，这般在阴暗腐臭的泥土中滋生的剧毒之物，会有那样的功效。
项天歌极快的敛去了眸底的精光，转而仰起一张白软软的小脸蛋看向晏乐山，一双犹如小鹿般的大眼眸中透着一股无辜。
“婉婉和二哥哥去山林里狩猎，之后婉婉调皮捣蛋了，无意间就挖出了这些。”她半歪着小脑袋嘻嘻笑着，“不过哦，婉婉身边的小嘶嘶应当是生了灵智了，余下那些都是它带着婉婉找到的。”
趁着她如今还小，得充分利用起这长相与年龄呀，能成功装傻充楞利用表象的机会也不多了。
晏乐山抬手捋了下花白的胡须，微微颔首，倒也没再说什么。
见此，项天歌眼珠子滑溜溜一转，故作不解，娇声娇气的问道：“晏老先生为何也知道这鬼参呢？那您可知道这鬼参有何功效，如何用？”
“老朽的师父曾经告诉过我，说他亲眼见过一名女子采用了鬼参，而后将其炼制成一种可以让人服用后察觉不到疼痛的东西。那女子也是位奇人，能借此为基础，竟以刀具针线救人。”
晏乐山说到这些时，俨然有些感慨与憧憬，“若是老朽也能做到这般，那便能救下许多本不该死的人了。”
闻言，项天歌眨巴着眼眸，心中却莫名有了一种猜想。晏乐山口中所说的那名女子，该不会也是穿书的吧……
她抑制不住心里的好奇，继续问道：“那她为什么不将她会的知识教与别人呢？这样子不就可以救更多的人，还可以流传下来吗？”
“是啊师父。”项遇也深感不解，“不过她可有徒弟？弟子好似从未听过您提起这件事。”
晏乐山负手而立，眼底也浮现出几抹惋惜，“老朽知道这些，也是从师父口中得知，如今已太久远了，当初的事也无法再做改变。”
“《百草之籍》便是那位女子编写出来的。”晏乐山有些感慨，“但她却也是位可怜人，她的香消玉殒便是因为她的徒弟背叛了她，把那些用鬼参研制出来的东西带到了战场上。”
这话一出，无须晏乐山再说下去，项天歌便也能猜出后面发生了什么。
不禁也联想起了自己的命运，若是她不强大起来，保住整个镇国将军府。那等待她的，与那位女子不过便是一般的结局。
她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漾出了一抹让人舒心的浅笑，“过去的都过去了，虽是我们无法改变，但我们可以改变未来呀！”
“只要我们把鬼参保护好，不渗透一丁点的消息出去，将那些不轨之人阻拦在外面。终有一日，我们也会重新替那名女子，也为了我们自己，救下世间更多的人。”
晏乐山眸中泛着几分赞许的光芒，伸手抚着花白的胡须，语调亲和，“丫头，你可想要与你家三哥一起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