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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好好待她的。”
阮长生盯着他,“你拿什么保证?”
刘雄举手刚要说话,阮翠芝掀锅盖搅猪食,先口说:“别保证了,这十来我想了很多,这个婚我离定了,你什么时候同,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刘雄听到阮翠芝又说这话,这次彻底没忍住,本能出口重呵:“阮翠芝!你不要不识……”
看到阮长生顿时凶来的表,他瞬识到自己这是在哪,这可不是在他那个他说了算的家,于是忙又把下面的话给咽下去了,没有吼出来。
阮长生却已经怒了,他一脚踹在刘雄胸口把他踹翻在地。
踹翻了走到他面前俯身瞪着他:“这要不是在我家,你怕是已经动手了吧?!”
阮溪说得没有错,打老婆已经刻进刘雄的骨子里渗进他的血『液』里了,成了和吃饭喝水一样正常且必须的事,他面对阮翠芝,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能忍一次两次,不会忍第三次!
来这里求阮翠芝回去都能控制不住发火,就更别提回去了。
回去了到了他家地盘上,他脾气上来不动手才有鬼了!
刘雄躺在地上,捂着胸口轻哼两声,片刻说:“有你家这样得理不饶的嘛?”
阮长生又上去踹他两脚,一边踹一边说:
“你还知道我家占理啊?”
“得理不饶怎么了?”
“知道自己没理就别来犯贱!”
虎子看到刘雄挨打,站在旁边又哇哇哭来了。
阮长生转头就凶他:“哭什么哭?!”
虎子他吓了一跳,睛框里还在冒泪珠子,却死死抿住嘴唇不出声了。
孙慧和阮长贵在灶房里偷偷往外看,孙慧拧着眉忍不住声说:“我也算是长见识了,你这爸妈和弟弟,我生平第一次见,土匪吗?”
阮长贵看不下去了,要出去拉阮长生,孙慧伸手给拽住了。
孙慧拧着眉冲他摇头:“别管。”
阮长贵屏屏气,“等着吧,得骂死!”
孙慧道:“管这么多干嘛,反正骂不到我们头上。”
那边刘雄从地上爬来,拉上虎子就走,一边走嘴里一边喊:“阮翠芝你想离婚去找别的男,你趁早死了这个心!你有本事就在娘家呆一辈子!我看你兄弟能不能养你一辈子!你不回去,以后别想见孩子!”
刘雄牵着虎子逃也般地走后,阮家这边安静下来,那闻风过来看热闹的慢慢也都散了,各自回家,喂猪的喂猪,做饭的做饭,一边说说阮家的闲话。
阮家这边喂完猪喂完鸡做好饭张罗着坐下来,外面『色』已经暗下来了。
刚闹了一场,家里气氛不大好,只有阮长生口骂了刘雄几句。
阮翠芝一直没说话,刘杏花看她一会,忽口说:“你要是舍不得虎子晚上在外面受罪,吃完饭就叫五子追过去把他领回来。”
刘雄带着虎子赶路到这里,连口水都没喝到还打了一顿,不可能再连夜赶路回去的,肯定是先找地方凑合睡一晚,到了早上再走。
阮翠芝低眉摇摇头说:“他不会给的。”
想想也是,刘雄盼了七八年盼到的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会让他们阮家给领回来。他八成以为阮翠芝想直接把儿子留下,不给他老刘家了。
想刘雄也不会让虎子受委屈,刘杏花没再说这个。
桌子上安静片刻,阮志高又说:“你可想清楚了?真要和他离婚?”
阮翠芝含着筷子点头,“想清楚了。”
在娘家这十几的时,她一直在想这个事。所有要考虑的她都考虑了,她实在不想再回刘家过以前那样的日子,她每每想来就觉得喘不上气。
本来她也没有下定决心,但刚才看到刘雄带着虎子来找她,她忽然就下定决心了。她现在无比确定且肯定,自己不想跟那个男回去,甚至怕跟他回去。
她不想再和他一过日子,甚至不想再看到他的脸。
阮志高看着她的脸,“你想清楚就行,有什么事我和你妈帮你一担。”
阮溪在旁边捏筷子举手:“算我一个。”
阮长生接着举手,“我是亲弟弟,我肯定不会不管我姐的。”
阮洁声说:“我没什么本事,三姑我陪着你行吗?”
阮翠芝没忍住,低着头忽一下哭出来了。
刘杏花伸手拍拍她的背,“想哭就全哭出来,别什么都自己憋着。你要是想孩子了,就叫五子陪你去镇上看一看。孩子是活的,刘雄可管不住。”
阮翠芝哭着点头,“嗯。”
等阮翠芝绪好了一,阮长生又问:“听那姓刘的说的话,他不同离婚,我们怎么办?要不我再去把他绑来打一顿,打到他同为止?”
阮翠芝摇摇头,“别了,去镇上闹我们占不到宜,刘雄还有两个兄弟呢。之前是我们占理,你又去得突然,他父母也觉得理亏。现在是我提出来要跟他离婚,在别里就是我不安分,我不占理,没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刘杏花在旁边点头,“是这个道理。”
阮长生:“那怎么办?”
阮翠芝轻轻吸口气,“他不同就放着吧,反正我不会再回去跟他过日子。那道手续办不办对我来说无所谓,我不跟他过了,那就是一张没用的纸。”
她也不想因为手续的事去和他纠缠,在这节骨上,刘雄就算争一口气也不可能会答应和她离婚。纠缠下去没完没了,不知道还要惹出多少事来,没必要。
她下只要能摆脱他就行,别的等以后时机成熟再说。
硬着心肠没让阮长生去把虎子带回来睡觉,阮翠芝自己也一夜没睡。不止没有睡,还半夜就来干活了,又是洗衣服又是刷鞋子,一直忙活到公鸡打鸣。
刘杏花来看到她又把家里都收拾了一遍,该做的都做了,还做好了早饭,知道她不做心里更难受,也就没再说什么,都随她了。
阮溪和阮洁床后也没说什么,洗漱完直接坐下来吃饭。
吃完饭阮溪背上书包,和刘杏花打一声招呼出门,仍往老裁缝家去。
阮跃进比她晚一点出门,出门的时候孙慧拽住他说:“离溪远一点,别往她跟前凑,和她划清界限知道吗?你三姑闹的这出丑事,够说一辈子的。”
阮跃进点点头,“我知道了。”
出门碰到阮翠芝,他也没出声打招呼,直接忽视她的存在。
阮翠芝无所谓,就当自己没有二哥二嫂,也没阮跃进阮跃华那俩侄子。
她既然决定了走这条路,这点冷还能受不住么?
于她而言,比冷,想孩子要更难熬一。
昨晚虎子过来,她都没能抱一下。
阮跃进去到老裁缝家手艺,自然也把阮溪当空气。
之前他还时不时犯贱找阮溪说几句话,现在直接看都不看阮溪,阮溪倒是得了清净,不用再听他各种各样脑残以及直男癌的发言,连周围的空气都变清新了。
反正老裁缝不爱理他,每次和他说话必骂他,所以他也不找老裁缝说话,于是这两下来,他自己自动化成了空气,一点没碍阮溪和老裁缝的。
两后,凤公社,空阴沉。
刘雄背着满脸脏污的虎子回到家,刚进门他妈就迎了出来。
他妈迎到门上,伸头往外劲看,看半没看到阮翠芝,着急问刘雄:“翠芝呢?”
刘雄把虎子放下来,他爹也走到了近前。
刘雄看看两位老,忍着脾气让自己尽量平静,口说:“她要跟我离婚。”
“离婚?!”刘雄爹妈异口同声,连表都是同步的,瞪着一脸的不敢相信。
刘雄道:“要不是他弟弟在,我非打死她不可,我薅也把她薅回来。她有本事就在娘家过一辈子,我看她弟弟到底能不能养她一辈子护她一辈子。但她要是想改嫁找别的男,门都没有!她不嫌丢,不怕骂她不守『妇』道,我还要脸呢!”
刘雄妈还是瞪着,“你没有按我说的做,没有赔礼道歉吗?我都说了,你去好好跟她认个错,她脾气好心地软,肯定会跟你回来的。”
刘雄气道:“脾气好心地软?我们都她骗了!我怎么没道歉?我到那里个孙子似的,又是叫爸又是叫妈,又是赔不是又是保证以后会好好待她,甚至低声下气说给她做牛做马。可她嘴里没有别的话,来来去去就是要离婚。我没压住脾气发了火,又叫她那弟弟打了一顿。”
刘雄妈低着眉,摇着头说:“翠芝不是这样的呀,翠芝向来是最和气最好说话的,勤勤恳恳老老实实从没有抱怨,怎么能突然变得这么不讲道理?”
刘雄道:“我不管她是存的什么心,总之我不可能再去接她了。我不信她能在娘家呆住,哪嫌弃呆不住了,她自己滚回来,我到时再收拾她。”
刘雄妈叹口气,看向刘雄爹。
刘雄爹忽也来脾气了,“要是这样,那就随她去。我这活了一辈子,没听说过结了婚还能离的。就说我们公社,有离过婚吗?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好女不嫁二夫,结了婚那就得踏踏实实过一辈子!离婚!那是要骂死的!”
刘雄妈还是叹气,“翠芝不是这样的呀,夫妻之吵架打架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哪有因为这点事就不过了的?这年也没见她说什么呀,你们两口日子过得多好啊,从来都是不吵不闹的,我出门就说翠芝是顶好的媳『妇』,现在她是打我的嘴啊!她真这么狠心,三个丫头不要了,虎子也不要了?”
刘雄把虎子往他妈面前一揪,“你问他,孩子不会扯谎的。”
虎子哇一声哭出来,“妈妈要离婚,妈妈不要我们了。”
刘雄妈蹲下身子,伸手去给虎子擦泪,一边擦一边心疼地说:“可怜的孩子,摊上这样一个妈妈。”
说着看向刘雄,“我们该做的都做了,走了那么远的山路过去,也认错了也赔不是了,也打了保证了。她要是这样得理不饶,不想好好过日子非要继续闹个鸡犬不宁,那就让她呆在娘家吧。娘家可不是那么好呆的,十半个月能容她,呆长了没有不嫌弃的。到时候她自己回来,要脸面没脸面,要面没面。”
刘雄爹不想再说这话了,只道:“管她呢,去吃饭吧。”
刘雄家的厨房烧了暂时不能做饭,只能去他们老两口家里吃,三个丫头已经在那边了。
刘雄也不想再提了,提来就一肚子气,果断弯腰抱虎子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