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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方立天从外地回來了。年轻夫妻间的那点事。老爷子还是能体谅的。不过习惯晚睡的张伯中并沒有因为上了床就能安睡。他斜靠在软枕上。继续批阅着各地报來的公文。
侍妾杨兮端了盆洗脚水过來。打着哈欠问:“先生。烫脚不。”
张伯中老妻一年前病故。一直孤身一人过活。杨欣在征得杨昊同意后将杨盼和杨兮送给张伯中做侍妾。张伯中不肯收。理由是自己偌大年纪。无福消受。怕耽误了两位姑娘的青春前程。杨欣不依。好说歹说。最后把杨兮留下拉。
杨兮虚岁只有十六岁。后知后觉。懵懵懂懂。张伯中倒是很喜欢。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睡啦。天冷又给冻醒了。见先生还沒睡。就准备了热水來给您烫脚。”杨兮憨憨地说道。张伯中微微一笑。抓着她冰凉的手。怜爱地说:“上床來。给先生我捂捂脚。”
杨兮大喜。赶紧脱了裤子睡到了张伯中的脚边。把他冰凉的脚抱在自己的怀里。
张伯中帮她掩好了被子。笑道:“你先睡。先生完这个就睡。”
“嗯。”杨兮点了点头。甜蜜地睡了去。她还沒來得及打一个盹。就被一阵响动惊醒了。
十六位衣甲闪着寒光。手持雪亮兵刃的校尉闯进屋里。屋门大开。寒风阵阵。
“啊。”杨兮一跃而起。光着屁股往张伯中怀里钻。张伯中将她搂在怀里。扯杯子遮挡住她的身体。安慰瑟瑟发抖的她说:“不用怕。有先生在呢。”
胡灵衣单膝跪地。将一封军报呈过头顶。说道:“孟明、余炎炉叛乱。意图杀害大帅。请军师即刻出兵讨之。”
张伯中寒着脸道:“叛乱。我怎么不知道。”
胡灵衣道:“刚刚探马回报。军师不知并不稀奇。”
张伯中道:“如此大事。岂可轻率。待我查实了再说。”
胡灵衣硬声喝道:“等军师查实了。大帅早让叛军杀了。”
张伯中亦喝道:“我若听了你的话。只恐大帅性命不保。”
这时站在房门旁的一个又高又壮的军校冷笑道:“我说张伯中机智。不易蒙骗。你们还不信。如今怎样。先礼后兵。他不识像。咱们也只好來硬的了。”
那人说时。解下腰带上的马鞭递到了胡灵衣手里。胡灵衣稍稍犹豫了一下。突然抬手望着张伯中的脸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啪。”张伯中的脸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鞭梢只差分毫就伤了他的眼。张伯中捂着脸。咬牙忍着。
“你们别打先生。啊。”见张伯中挨打。杨兮不知从那來的勇气。跳起來张臂护在了张伯中身前。
“哟嘿。忠奴护主啊。”又高又壮的校尉轻俏地笑道。劈手捉过杨兮掼在地上。掼的杨兮直滚。爬不起身來。张伯中取了毯子将她的身体盖住。对胡灵衣说:“她一个侍婢。与她何干。”
那校尉喝道:“你既怜惜她。就识相点跟我们合作。”
张伯中道:“你们这是犯上作乱。休想张某能答应你们。”
又一人断喝道:“这人是杨昊的死党。指望他能合作。难比登天。索性一刀杀了。搜出他的令符。咱们自己干。”
胡灵衣把手一挥:“搜。”
众人翻箱倒柜将屋里翻了个天。却是一无所获。那个又高又壮的校尉将横刀架在张伯中脖子上恶狠狠地叫道:“令符在哪。”见张伯中黑脸不答。焦躁起來。一手扶住他的肩。当胸连捣了几拳。张伯中痛苦地蹲了下去。脸色尽黑。
“别打先生。别打先生。”被掼在地上爬不起身來的杨兮见张伯中挨打。不顾伤痛挣扎着站了起來。那个又高又壮的军校横臂勒住她的脖子。另只手滑在她两腿间抠了一把。哈哈大笑道:“杨家女人够味啊。”
众皆哄笑。张伯中大叫:“与她无关。与她何干。”
胡灵衣似乎突然从这话里得了灵感。他揪着杨兮的头发扯到床榻前。踢她跪下。用力地将她的头望后拉扯。将一柄利刃横在她脖子上。对张伯中说:“我们反杨昊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答不答应合作。我们都要造他的反。素闻张先生是个仁厚的人。您不会连累着她丢了性命吧。”张伯中黑着脸。嘴唇开始哆嗦。
杨兮忍着痛。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别管我。”
张伯中悚然动容。对她说道:“他们要造大帅的反。我们答应不答应。都难逃一死。杨兮。张伯中对不住你了。”
杨兮面露微笑。道:“先生。对不住了。我以后不能替你捂脚了。”言讫。闭目待死。
众校尉见此皆喊:“杀。”
胡灵衣却冷冷一笑。对张伯中说:“先生如此不通人情。别怪我了。”他把杨兮望床上一推。即解衣甲。要jianyin她。
张伯中见状悚然动容。喝道:“畜生。住手。令符在我身上。”
众军校从张伯中身上搜出令符。哈哈大笑。
胡灵衣将符节交给那个又高又壮的校尉收好。仍就解开衣甲扑向了杨兮……
事后。张伯中喝问胡灵衣:“戏已做足。为何还要害她。”
胡灵衣叹道:“成败难测。我做这禽兽之举。用意还不是为了保护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