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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玦在苏禾这里,永远都是占下风的。
没有哪一次他是赢过的。
斗嘴也好,打架也好,都没赢过。
“好了,不跟他废话,我们回家。”
江晏甚至都懒得看他一眼。
刚好电梯下来了,他搂着苏禾的肩膀,一起走了进去。
他从头到尾都把席玦当成一缕透明的空气。
席玦看着两人的背影,用舌尖顶了顶两边的软肉。
“这两人过得挺幸福的啊!”
阿武:“……”
主子,你想干什么?
他挺想问的,但他又不敢问。
而且,他的情况已经好了,但就是不肯出院。
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真的琢磨不透。
随后,席玦便吩咐道:“去,查一查他们两个来医院做什么。”
“哦,好的。”阿武只好应道。
席玦闻言,抬头斜睨着他:“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对我越来越敷衍了?”
阿武摇头,道:“没有啊,我怎么敢对主子你有敷衍之心。”
阿武把他送回病房后,转头就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回来了,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用金钱解决不了的。
阿武说:“主子,是苏医生的父亲住院了。”
席玦问:“什么原因?”
阿武吞吞吐吐道:“这个事还真的没问出来,医院对病人的病情还是很保密的。”
他刚说完,男人就一记冷眼递了过来。
阿武立即说道:“但我听说还挺严重的。”
“听说?”席玦微眯着眼睛看着他。
阿武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废物!”
男人骂了一句。
阿武抿着嘴巴,没有再说话。
次日早上,苏禾就安排了著名的肿瘤专科教授给安承远会诊。
肺部肿瘤方面的治疗,不是她擅长的领域。
她只能找这方面的专家教授了。
而最后的会诊结果,和苏禾想的也差不多,只能选择保守根治。
所谓的保守根治,就是通过放化疗的方式来控制肿瘤的增长速度以及转移速度。
但是,放化疗是最伤身体的。
“苏苏,这个手术,恐怕就算是你来操刀,也不一定能成功。”何建新说道。
何建新是肿瘤界的专家,德高望重,他从医三十年,今年已经五十二岁。
他也是苏老的学生,也知道苏禾的外科手术的技术有多厉害。
“你父亲体内这颗肿瘤的位置可以说是无解,虽然目前我们有在做癌细胞方面的研究,也有很多方法去抑制癌细胞的增长,但你父亲这个症状,只能通过保守根治,可能存活的时间还会更长,如果选择手术切除的话,首先一点就是会引发大出血,这个过程能不能挺得过来,还不好说。”
他说的这些,苏禾都懂。
她昨晚回去后,是有想过通过手术来切除,但是她在电脑上模拟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何建新道:“只要有靶点,就可以用靶向药,目前国内的靶向药还是很齐全的,这个你不用担心,这件事交给我来安排。”
苏禾道:“好,那就辛苦何叔叔你跑这一趟了。”
当天下午,安瑞和安觅就从学校请了假,赶到了医院。
安承远看到他们两个人后,一脸无奈地看向苏禾。
苏禾知道他想说什么:“这种事,没必要瞒着,他们不是小孩子了,有权利知道。”
安觅走到病床边,眼眶有些发红。
明明上个星期才见过一面,这才几天不见,父亲却像是忽然间苍老了许多。
安觅说:“爸,姐说得都对,我们不是小孩子了。”
安承远:“我这不是担心影响你们的学习嘛,而且我真的没什么大事,你姐说了,好好配合治疗就没什么大问题。”
安觅忍着想哭的冲动,她不想让自己的悲伤的气氛影响到父亲这种乐观的状态。
“爸,我和安瑞已经是大二了,学习的事你就不用操这个心,我们有分寸。”
安觅决定以后每一次的放化疗,她都要陪他来医院。
以前,父亲没有生病的时候,她觉得很多事都不用理会,可现在她开始就害怕了,她害怕有一天父亲突然就不在了。
她只想尽可能地多一点时间出来陪陪他。
“爸,公司的事,你就不要操心那么多了,不是还有二叔在吗?”安觅说。
安承远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好,爸知道了。”
安瑞一直站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他平时本就话少,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能,父子之间,都莫名地有一种奇怪的磁场。
“姐,爸什么时候开始治疗?”他看向一旁的苏禾问道。
苏禾嗯了一声:“等基因检测结果出来,确定了靶点,就可以开始用药了。”
安瑞不懂医学上的事,所以他又问道:“姐,如果不做手术的话,这些药会对身体有伤害吗?”
“有。”苏禾说:“每个人的身体反应可能都会不一样,有的严重一点,有的可能会轻一点,是药三分毒,都会有副作用。”
“会有什么副作用?”
“呕吐,脱发,食欲减退,包括肝功能损伤等。”
这是一个漫长而又痛苦且煎熬的过程。
但别无他法,目前只有这么一个选择。
安瑞闻言后,便不再说话了。
医院里有专人照顾,苏禾并没有待太长的时间。
安瑞和安觅在医院待了半天的时间,就被安承远赶回学校了。
他现在也不需要人陪,守着这里也是浪费他们的时间。
安觅说:“爸,那你要好好听医生的话,我只要一有空就来陪你。”
安承远挥了挥手,“好,爸知道了,回去吧,路上小心。”
他还不忘嘱咐安瑞,“保护好你二姐。”
安瑞:“知道了。”
接下来几天里,安觅天天往医院跑。
安承远生病的事,除了苏禾江晏夫妻二人知道外,就是安觅和安瑞,以及他们的二叔安承明。
而这天下午,安觅前脚刚走,病房里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安承远以为安觅漏了东西,他便开口说道:“觅觅,你怎么又回来了?”
可当他看清来人之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不是安觅,而是林月。
“你来做什么?出去!”
安承远的声音非常的冷漠。
林月跟他离婚后不久,就嫁人了。
不过,两人都是二婚,她嫁的男人,整整大她一轮。
他倒也没有那么闲地去打听她的事,只是偶尔有一次出去应酬的时候,从一个合作伙伴那里听到的。
林月依旧是一身花枝招展的打扮,珠里珠气。
却依然掩盖不了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她那张脸,明显比她在安家的时候还要苍老得多,脸上的皱纹也更深更多了。
这也足以说明,她三嫁的那个家庭也不好。
对于安承远的驱赶和冷漠,她并没有任何的感觉。
她径直走了进去,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承远,我们好歹夫妻一场,如果没有我,你也不可能拥有安觅和安瑞。”
林月端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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