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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仁通的说法和做法都大大出乎唐林的预料,他搞不清楚这位是敌非友的周市长到底要干什么.他安静的听他讲着过往的一切,有一瞬间他突然发觉周仁通也老了,脸上皱纹似乎要比初见的时候深了不少.
这世上不管好人坏人不管贫穷富有不管高官还是草根谁也抵挡不了岁月的侵蚀,春风得意的人身在高位的人也许会苍老的更快,因为他们每天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上级下级这两个级别的关系就足够他们日夜不停的应付.
"唐林,我之前不看好你但现在你所展现出来的东西跟别的年轻人不太一样,其实黄莹在我跟前也是年轻人.倘若有一天你真的到了我的位置你就会理解现在我的角度,往往外行人把很多事情都归咎于你都说是你的责任,实际上呢?其实很多事情你根本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也根本就当做最平常不过的日子和事情而已.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在其位也就不会知道那个位置的事情,你现在还是,李红洁更是.但如果你有机会跟黄莹单独聊这件事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其实她的看法和观点更加靠近我的.你不看档案解密就是你不信任我,我好久没看见一个小人物在我跟前这么大的胆子,但这就是你,唐林."
周仁通接下来说的话更加深刻,他已经不去探讨具体的事情而是在唐林讲述职位的事情.就连唐林都不得不承认,周仁通的说法是颇有道理的,作为市里的一把手李红洁看做天大的事情在他看来就是平常事情,而且这件事他并没有亲自参与他说有所调查虽然未必是事实,可是他说这件事涉及到上下方方面面另外还有纪委封存的档案应该有可信的成分.那么李红洁这么多年真的错了么?
不,唐林绝不相信李红洁错了,绝不相信李红洁的丈夫真的在抗洪期间的大坝上玩忽职守,但另外一个残酷的事实就是他也的确不知道李红洁的丈夫究竟是个什么人.如果他真的想最终揭开答案怕是真需要去实地还原当年的情形.而这点难度极大,王普林也在暗中秘密调查这件事,可是到现在为止除了一些零零碎碎情报以外并没有实质性的进步,王普林也不止一次表示,这事难度颇大.
只是这是唐林拜托他的事情,而且他这种性格也受不了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他绝不会因为困难而放弃,他肯定会继续.
王普林跟唐林提到的其中一大难点就是,他必须侧面调查,没办法正面对当年事件的当事人进行正面盘问,而且当年事件的当事人绝大部分已经不再原来岗位,所以即便是侧面调查难度也大,这问题很明显最后是周仁通拍板的.而且如果李红洁丈夫当年兢兢业业没有玩忽职守那玩忽职守的就另有其人,可是借助周仁通的态度借助李红洁丈夫父亲锒铛入狱这两件事情将失误和失职的责任推给一个早死鬼,这事办了心里虽然会有孝虚,可是办了也就办了时间一长也就成了事实了.
现在看这里边重要一个原因就是周启瑞的那位省里领导父亲刚好在那个阶段成为阶下囚锒铛入狱,如果他父亲还在位那么他的境遇绝不是如此.而更为复杂戳中唐林敏感神经的是华夏国内省级干部**背后妻子和儿女绝大多数的确都有参与,哪怕不是特别故意但绝大部分都是明知道这样不怎么符合规矩但还是做了.
周启瑞到底如何呢?李红洁嘴里说他是个老实人,很上进很努力对她也很专情很好.李红洁撒谎了么?绝没有,因为他们还是新婚,新婚无疑是人生最美好的阶段.
现在周仁通又突然提到女市长的观点,唐林的确没有跟女市长特别正规严肃的单独谈过这事,这事其实也算是一个不是忌讳的忌讳.周仁通靠在沙发上缓慢而老道的抽烟,虽然之前几件事他处理的不太妥当可是这丝毫不影响他在中州的位置和实力.唐林在人家跟前还是个小人物还是个官场经验极度缺乏的菜鸟.
唐林本来以为他只是跟这女市长过来的陪衬而已,没想到阴差阳错他反而被推向前台.女市长是故意这么做的么?也许是也许不是,女市长不太可能知道周仁通会拿出周启瑞当年的档案资料,但她故意将唐林一个人留给虎视眈眈周仁通肯定是故意的.似乎她真的是提前没打招呼而让他从周仁通这里体会跟之前不一样的事情.
唐林会怪罪女市长如此安排么?不,当然不,相反还要感激.他觉得其实女市长这种成立方式很好,女市长应该是要告诉他一个平常她不好直接告诉他的道理.有些人有些事一直没有处理就有其没有处理的原因,而原因可能真的很复杂涉及广泛,所以身在官场做事有时候一定要有度也要有圈子同时还要足够的头脑和随时应付突发情况.
今天周仁通拿出周启瑞的档案就是突发情况,周仁通当先出牌了,绝对是针对唐林要接手海山建设出牌.这里边问题就更加微妙,周仁通的确跟李家父女有仇的,他自己其实也默认这个事实.只是这些年李存山主动退让主动转移资产和业务,周仁通暗中对无法转移的海山建设下手了么?
至少以唐林现在所知道的,他没有.他为什么没有?这里面的原因就更加复,而现在唐林选择接手,在省里开始非常明确介入下洼村项目的时间段上.周.[,！]仁通又会做出何种应对行为呢?反正有一点也得到了充分证实,那就是周仁通绝对是一直密切关注着海山建设的举动和去向.
"这件事我和黄莹之间没有过正式的交流,可能原因在于我们两个都是外来者,来中州的时间太短,很多事无法做出一个基本的判断.今天周市长既然把这件事摊开来谈,那么我想如果接下来我关于这件事有什么新的想法和看法应该随时可以来请教,对么?"
唐林没有回答问题,他也没办法回答,而是选择了一种开放式的解决方法,就是留了一条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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