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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中人闻之色变的邪魔外道,人人唾弃,师父若是知道她这样的想法,恐怕要打断她的腿吧。
如何能瞒着师父弄到魔道功法?那个少年注定要成为魔头,那么是不是一直跟着这个少年,就有机会接触到那些东西?
何况,在未来,那少年在危急中救了她,虽然少年是为了报恩,但如今能帮到那少年,云丛也是十分乐意的。
风明心被师妹拉着飞奔,已经放弃理解师妹的行为逻辑了。
云丛原以为劝说师父还要费口舌,没想到她提出建议让师父收那少年为徒,强拉来的两个说客都还没开口,师父就点头了。
期待师父能理智一点的风明心内心泪流满面,师父,求别闹!
单鹤羽并不是个严厉的师父,除了要求大狐狸不要随便现出原型之外,他很少给徒弟定什么规矩,徒弟们修炼几乎全凭自觉。他似乎对徒弟也没有多少出人头地的期望,收徒也很草率。
单鹤羽唤了那少年进来,少年重伤初愈,又跪了这半天,额头上都是冷汗,薄唇紧抿,神情倔强坚毅。
单鹤羽只是很随意地看了他一眼,“既然你诚心拜入我门下,我便成全了你。明心你带他去找个房间先休息,等伤养好了,再奉茶拜师。”
龙溪惊讶地看着单鹤羽,他已走投无路,对于拜师一事并不抱多大希望。居然……这么简单?
单鹤羽似乎也觉得实在是太不像样子,偏头想了想,终于想到忘记了什么,“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几个徒弟都无语了。
少年抿了抿唇,背脊挺直,低声回答,“龙溪。”
“哦。”单鹤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走吧。”风明心有些嫌弃地看着龙溪。
师父算出这小子是注定的魔头,却还是随便收入门墙,也不担心将来成祸患!何况,大师兄的身份可是个麻烦事,这样收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进来,真的好吗?可是师父已经答应收徒,风明心再不愿意也没办法,门派中所有人都不靠谱,做事真是一点逻辑都没有,作为唯一的一个正常人,实在是感到压力山大。
苏栗倒是很高兴,他喜欢热闹,山上的人越多越好。
他主动化出原形负着虚弱的龙溪,一边往外走一边还自我介绍,“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师兄了,有什么事摆不平就找我!”
龙溪对于会说话的狐狸还是有几分忌惮,沉默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扶住大师兄的脖子,心里十分担心如果揪疼了这狐狸,这狐狸会不会暴起咬人?
临出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云丛,眼神里有些迷惑。
方才这姑娘急匆匆的跑进来,劝单鹤羽收他为徒,他在门外也隐约听到。昨日第一次见面,这姑娘从山崖下救了他的命,今日第二次见面,她又改变了他的未来。
他虽然年岁不大,却已见过诸般人心险恶,这样莫名其妙的助人为乐,还是生平仅见。
云丛却没有跟着他们离开,她看着师父,心里已经确定师父必然是算到了什么。她有很多话要问,可是困于桎梏,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单鹤羽看着神色复杂的小女徒,微微想了想,抬手制止她开口,“不必说了。”
单鹤羽皱着眉出神,他曾经执念深重,一心想要改变过去的命运,费尽心机寻到这乾坤鼎,却始终找不到使用的办法。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看多了天命,那些执念却也终于淡了。
单鹤羽轻轻的抚了抚云丛的发顶,“师父如今是大乘修为,已是站在巅峰的人物,然而终不可能随心所欲。”
云丛垂眸,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人总会在想象里把自己的靠山夸大,在师父去世后,她总是会想,如果师父还在,一定能力挽狂澜,将八大仙门杀的片甲不留;可是如今冷静下来想,不说世上已知的还有另一名大乘修士,就算仙门中诸多化神修士。也不可小觑。八大仙门门徒众多,师父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将他们灭干净的。
何况,在所有事情未发生前滥杀,终非正道。
终归还是要自己变得强大!
云丛抬起头,问师父:“师父,你精通天衍之术,可否告诉我,人的命运是不是真的自出生便已注定,再不能更改?”
这个问题并不好答,单鹤羽沉默片刻,说:“乾坤鼎本是青丘狐族的神器,青丘狐族不可能不知道使用之法,可是如今青丘狐族的结局你也看到了。有些事福祸难料,终归只能活在当下而已。”
单鹤羽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又有些后悔自己的话说的太过绝对,犹豫了一会儿,又说:“人的命运就像一条路,起/点是出生,终点是死亡。人这一生每一次的选择是一条条岔路口,有时是殊途同归,有时是一朝踏错万劫不复,有时是柳暗花明。每一次面临选择的时候,人都可以凭自己的意志行事,沿途的风景也会不同。只是以我多年所见,殊途同归者多、万劫不复者多,而柳暗花明者太少太少。”
云丛抿唇,万分不甘心。难道重来一遍,就是让她再经历一次师父师兄的死以及被人追杀的无助吗?她已知命运轨迹,为什么不能改变?!就算柳暗花明者太少太少,终归也是有的吧?
“师父,我想变强!”
她还是这样年轻,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恨意,根本不能体会师父看尽世事之后“惜取眼前”的心情。
单鹤羽看着一向没心没肺的小女徒弟变得这样心事重重,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只能自我安慰无论如何,徒弟想上进总是好事。
单鹤羽有的时候觉得自己一生最大的失误,就是学了天衍之术。六十四卦趋吉避凶,虽然助他颇多,可现在却越发觉得自己如同棋盘上的棋子,只能按着既定的命运行走,不敢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