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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盔上叮当作响。赵宣忍住头晕耳鸣,朝着前面经过的一名甲兵捅了两枪,刺杀没有力度,那甲兵摔倒后在地上爬了几下又站起来,往来路跌跌撞撞的走去。
赵宣也无力翻墙去追杀,喘息着看那甲兵走开,突然一把大刀挥过,甲兵人头飞出几步远,后阵冲出一群银白色铠甲的巴牙喇,当先一人手执大刀,杀死甲兵后猛扑向四磅炮的位置,一群巴牙喇凶神恶煞,势不可挡的逼近了胸墙。
赵宣扶着胸墙抓起一杆断了刺刀的燧发枪,正要准备装填时,中间的四磅炮一声雷鸣,那群巴牙喇正好在炮口位置,炮口喷出的白烟瞬间将他们吞没,赵宣能看到当头那名白甲威风的大刀寸寸断裂,破碎的人体、铠甲、兵刃在白烟的边缘飞散,在七十二枚一两散弹的近距离打击下,一队巴牙喇士气如虹的进攻转眼烟消云散。
后金甲兵终于崩溃,任何督战队都无法阻挡,他们丢下所有伤员逃窜,没有了后阵的主力牵制,两翼的后金兵无法对抗排枪,他们马上也逃回了树林。
朱冯的叫喊声响起,四磅炮又飞快的调回了前阵,朱冯的身影翻过胸墙,带领着一群近战兵追在溃退的甲兵后,使得后金兵的溃退更加混乱,这样将延长他们组织下一波攻势的时间,残余的燧发枪兵在附近士官的指挥下继续装填弹药,准备以排枪支援前阵。
赵宣提着燧发枪正要赶去,突然胸口一阵剧痛传来,他惨呼一声靠坐在胸墙后,丢下燧发枪一摸胸口,冰凉的锁子甲上滑腻腻的,拿起一看满手的鲜红,疼痛越发的剧烈,赵宣死死咬着嘴唇,他平时劝解伤兵之时总无法理解那种声嘶力竭的痛苦,此时终于体会到了。
他准备将锁子甲脱开,以便医护兵来给自己止血,剧痛让他的手脚都难以动弹,任何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困难,战斗时面对巨大的危险,剧烈分泌的肾上腺素大幅强化了肌体的力量和耐受力,赵宣左胸的两个伤口不是致命伤,他一时没有感觉到疼痛,此时危险过去,疼痛便无法忍耐。
赵宣终于小声的**起来,以缓解那种撕裂一般的痛苦,周围摆满了尸体,同样有伤兵在大声嚎叫,前方能走动的士兵忙着装填,没有人理会他们,仅有的几个医护兵忙着救助面前的伤兵,一时没有留意到这个训导官。
方才被刺中咽喉的少年兵就在赵宣眼前,他两眼圆瞪,已经气绝多时,赵宣捂着自己伤口,一边看着那张年轻的脸,他记得这个少年兵是河南来的,家里是崇祯五年进的屯堡,这个少年读了屯堡校,然后就进了军队,家中有六七口人。
“小兄弟,可惜你都还没成亲。”赵宣喃喃说着,他精力全都在那少年身上,伤口似乎也没有那么痛,过了一会前方阵阵排枪响,赵宣又被惊醒过来,他感觉到里衣[***]的,伤口还在流血。
能动的都去了前阵与汉军对射,赵宣看看那些忙碌的医护兵,只得自己想办法动手,左臂几乎无法抬动,他费了半天劲才将左臂抬靠在胸墙上,多次努力后还是无法把锁子甲脱下来,他只得按自己学过的急救法,用右手死命压在伤口上。
前方一直枪炮声不断,赵宣眼前只能看到士兵们的背影,他们正在和前阵的汉军对射,阵阵硝烟随风吹来,那种味道就如同过年时候的鞭炮。
每次四磅炮炮车猛烈的退后,赵宣就感觉到一种畅快,此时没有什么比这门火炮更让他信赖,赵宣甚至觉得只要有炮兵在,就没有什么敌人能攻克这里。
前方一直在交战,也不知等了多久,头顶上一阵哗哗的锁子甲声音,他抬头一看,正好朱冯带着近战兵返回,赵宣连忙求救。
朱冯一看是赵宣,连忙过来看了他的伤口,随即安排了两个士兵帮助他,朱冯自己则去了前阵,在一轮对射后,朱冯大喝着带领残余的近战兵冲出胸墙,将第四个后金方阵击溃,赶着他们沿大路逃跑,后金后面的两个方阵这次没有抵挡住,这一波攻势被登州兵彻底击溃。
两个士兵已经帮赵宣包扎了伤口,精贵的蜂**此时要给重伤员,赵宣这样的还算不上重伤,只好自己忍着。
等到赵宣站起来后,阵地周围俨然是修罗地狱,小小的阵地内外摆满尸体,地上炸开的几个大洞还在冒着白烟,各种残肢肉块洒满一地,阵地内沿着胸墙铺满红色的登州士兵尸体,四百多人的登州兵此时只剩下不到两百人,其中很多还是伤员。
赵宣第一次想到了可能会全军覆没,这在登州镇还是第一次,只要阵地被攻破,那就没有人能够活下来。
赵宣看了一眼草河口的方向,“离告警都三个多时辰了,钟老四你个狗才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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