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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冷眼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大臣们,道:“听听,你们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倭寇杀人是因为开了海禁么?朕还是第一次听说,难道自太祖太宗年间,就没有倭寇闹事了,嗯?”
勤政殿中一片静默,谁都知道自前朝以来,倭寇之患就不绝了。前朝思宗在位期间,好大喜功,讲究万国来朝,所以海贸极为兴盛。但到本朝高祖建国到今上登基之后,海上贸易时禁时开,变幻不定。初朝时四海不平,附近的边陲小国趁火打劫,因而高祖立国之初,就实行全面禁海,至后来太祖海禁初开,只太祖末年海盗猖獗,而且和倭寇勾结在一起,在沿海边界形成倭寇之患,因而太祖接受臣下建议,厉行海禁,断绝海上交通,禁止所有的对外贸易。到今上登基之时,海禁是开开禁禁,今上认为‘先因海寇,故海禁不开为是。今海氛廓清,更何所待!’再次提出开海禁,只朝中一干目光短浅的老臣们认为‘海禁不可轻开’、‘数千人聚集海上,不可不加以防范’,又认为南洋各国历来是‘海贼之渊薮’,因而只开了福建、广东两省的海禁。
皇上以海氛廓清欲大开海禁,但遭到了朝中过半数的大臣反对,其中最为激烈的就是以傅阁老为首的官吏,以及建朝时所分封的侯门世家。都城的侯门世家是怕海禁一开,南边出身的官吏和商贾势必相连,威胁到只在都城立足扎根的侯门世家,还有一些世家豪门自持身份。不喜商贾,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冲击。
然倭寇之患自前朝以来就悬而未决,当年中宗年间曾荡平四周海盗,剿灭倭寇。靠海的城市已有十余年不曾经过倭寇之患,然而沿海传来的消息,福建、浙江两地沿海遭到了倭寇的袭击。海船遭受袭击,百姓损失惨重不说,甚至许多的百姓被杀被劫!因而一时间,朝中又有许多关于禁海的论调出来。本来朝中老臣反对开海禁,这回儿更让他们找到了好的借口,而且高门世家因隐约觉察到皇上近来的强势,膨胀的权势让他们有些忘了皇权不允许被觊觎。更何况皇上并非优柔寡断,有着坚毅果敢的性子。
“宋国公,你刚才不是说,聚众会饮牵扯到你的事儿,是中伤么?看看这个。你还有什么可反驳的?”皇帝冷冷摔下一封奏折,一边的御笔太监将那奏折递到御阶之下的宋国公。
宋国公战战兢兢地接过奏折,看过后冷汗直流。虽然是六月溽暑,但大殿里角落里摆放着的冰盆冒着丝丝的凉气,使得大殿里一片清凉,然而就在这样的寂然无声中,这丝凉气没由来的让宋国公脊背一凉。
皇帝冷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先皇念着宋家先辈的功劳,封你们公爵,看看你们就是如此报答皇家。报答朕的?”本朝历来北方和西边就有民风彪悍、性情暴戾的游牧民族虎视眈眈,宋家先祖以军功起家,深受先皇宠爱,便封国公,本来传到这一代爵位应该降一等的,先皇仁厚。便允若宋国公仍然承袭国公的爵位。宋国公无先辈之才能,墙头草却是做的十分成功。宋家崛起的时日太短,还是以军功起身,行事作风中带着‘暴发户’的恣意狂妄,后辈倚仗祖上荫德,不思读书,不想习武,不求进取,只知道吃喝玩乐,骄奢享受。今上看他们不顺眼很久了,但碍于先皇的仁厚名声,迟迟没有动作罢了,如今宋国公正好撞到枪口上,这样好的理由今上岂会拒绝。
宋国公跪下叩首道:“圣上,臣愿戴罪立功,求圣上开恩。”
皇帝沉默半晌,在大多数人以为圣上会驳斥回时,虽宋国公是武将之后,但到底这么些年参与的战争寥寥无几,但是皇帝却是同意了!
张致远在心里叹气,今上大概心里有数,这宋国公站到了太子那一派,之前九门提督与太子结党事件中就涉及到了先皇在位时候分封的几位老公侯,这宋国公就是其中之一。再者东南沿海,更多是水兵,海上作战难度何其大,宋国公这次是跑不掉的了!不过皇帝也不想真的置沿海百姓于不顾,又发了旨意八百里加急往江南而去,给了江南都指挥使,让他领兵往宁波一带绞杀倭寇不提。
其实这事儿按说起来也没吏部什么事,不过稍微有些见识的都能感觉到这风云诡谲的。要说之前几位成年的皇子争斗,造成朝堂不稳,连江南都波及到了,不少朝臣成为这皇子争斗中的‘炮灰’,那断期间人心惶惶,唯恐波及到自己。而如今皇上插手其中,而且在节制太子党的势力,两江总督这样的封疆大吏都被革职,九门提督也落网,如今派宋国公去剿灭倭寇,看样子连他都跑不掉了,如此一来人人自危,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皇上,落个同样的下场,一时间朝堂上还真清明了不少。
安宁借着养胎的借口,交际应酬,能推就推,张致远在家陪老婆,等到吏部开衙才姗姗而来,处理公务时心不在蔫,得亏他在吏部积威尤甚,作为尚书大人自然是有自己的办公间,不然若是让下属见到原本冷酷如三九寒冬的尚书大人办公时间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指不定会吓的下巴都掉下来。不过饶是如此,张致远能力也不是说假的,为了早点回家陪娘子,处理公务来自然是战斗力满满。
等到了时辰,张致远神清气爽的招来长随驾车准备回家了。偏还没上车,就传来一道不阴不阳的话:“尚书大人可真是顾家啊,听贱内说大人的夫人又有了身孕,大人可真是龙马精神啊!”
张致远对待外人一向没什么好脸色,当然了他一向都是面瘫。就算是有好脸色旁人也不一定能看出来,听了这话转身去看,道:“原来是左侍郎啊,找本大人可有公事?”
吏部左侍郎在张致远未调任到都城来时。本以为那右侍郎的位子板上钉钉是他的,再说那会吏部尚书年事已高,恐怕一两年就会告老。那尚书之职回落到谁头上,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哪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吏部右侍郎的位置被张致远得了去。如今两年过去了,人家顺风顺水的成了吏部尚书,成了顶头上司,还简在帝心,就是当初交恶了二皇子。二皇子成太子后他也半点事都没有,这口气他怎么也忍不了。好在他姑娘争气,被指给了诚郡王做侧妃,他们家就是未来小王爷的外家,虽说他家是站在太子身后。但也懂得鸡蛋不要只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眼看太子有失宠的迹象,他家还可以投诚诚郡王,不管如何他们家都不会亏就是了。如此的想法让左侍郎有些飘飘然,但到底也是在官场上混迹几十年的,就算暗里看张致远不顺眼,但也不会明着找他麻烦,像今天这样是不是的明说暗指的刺上几句的事儿也不算头一遭了。
若是平时张致远也有兴致跟他打打太极,但安宁如今怀孕两月有余。害喜症状出现了,虽不比怀着福久那会来的剧烈,但小东西挺能闹腾,再加上安宁被惯坏了,孕妇性子使唤出来,把大老爷当成使唤丫鬟一样呼来喝去的。丫鬟们都见怪不怪了。这两人吧一个黄盖一个周瑜,不说丢不丢男人脸面的事儿,安宁这儿倒没什么,大老爷是觉得挺有趣,感情是把这情趣了。早晨出来时家里小祖宗说想吃十里街有家点心铺子的蜜饯,还指名道姓非得是大老爷亲自去买来的,这不张致远算着现在赶着回去正好赶到小祖宗午睡起来。哪里想到有些人吧就是不识时务,他也没客气,深邃狭长的眼眸微眯地斜睨了吏部左侍郎一眼,道:“左侍郎竟是有空关心本官的家事,还不如关心关心今年吏部的考绩评绩呐!”说完也不管人家是怎么反应的,利落的上了马车,车夫鞭子一扬抽在骏马身上,骏马嘶鸣,马车疾驰,扬起了一片尘土。留下吏部左侍郎脸色忽青忽白,心里思量着张致远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由什么阴谋不成,吏部主管官员考绩、评绩,那张致远又是掌管吏部,少不得做些手脚,一瞬间脑补了各种阴谋,脸色青红白变来变去。
张致远没想到一句话就上升到这样的高度,若是让他知道顶多就是嗤笑一声,这样的墙头草还不值得他如此!
驱车到十里街买了蜜饯并其他几样招牌点心,还顺手买了个拨浪鼓这才往家赶。这段时间总算见识到了怀孕的女人当真是善变,以前安宁怀景曜时他忙于公事,加上母亲去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那时候安宁还是温良恭俭的,贤惠大度;等到有福久时,两人相处时间是多了,但那会他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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