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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付援朝房间里传出的声音他们都听到了。
“去?”我问老陈。
老陈说:“老规矩,我在后,老鬼在前,你和茗雅中间。”
老鬼点上了马灯,我和茗雅各自掌着支蜡烛。老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我见老陈的手伸向腰间,掏出老五四,“咔嚓”拉枪栓上了镗。
可是老鬼刚迈出堂屋们,就缩了回来。这胖子脸上一脸惊恐,就像见了鬼一样。
“老陈、无畏、茗雅你们地上。”
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反串的男声上,那儿注意自己的脚下?老鬼这一提醒,我们才发现。院子里的落叶不见了,变成了一地的黄色纸钱、纸人、纸马。
山风吹来,这些地上的纸人、纸马在地上翻滚转动,好像要活起来一般。
“梆梆梆梆梆………哐扯、哐扯、哐扯、哐”,付援朝屋子里那反串的男声咿咿呀呀唱得越发起劲,仿佛在嘲笑我们:“来抓我,来啊,来!”
“哟呵,给我们玩冥界了啊。”
我捡起张纸钱,用手指捻了捻,这纸钱干燥之极,竟没有丝毫的湿润之气,很显然不是付援朝这农家院子里的,是谁扔的?还能躲过老陈?
我们蹑手蹑脚的朝付援朝那间屋子摸过去,老鬼“砰”的一脚踢开屋门,这唱《金殿审刺》之人戛然而止,好像被我们惊动了一样。
没了?
我们正讶异这反串男声为什么消失,“嗖”,半空中一物夹带风声,朝老鬼扑了过来。
“小心。”
老陈出声的同时已经拨开了老鬼,一记右鞭腿结实的踢在扑向老鬼的东西脸上。这东西被踢了回去,在半空中撞得叮当做响。
我仔细一,却原来是个吊在屋梁上的面具,这面具旁边,还吊着十几个行色各异的狰狞面具,刚才老鬼踢开屋门,其中一个面具就迎头撞了过来。
刚才老陈的击打让这些面具都受到了撞击,这些面具吊在空中四处乱传,倒像一个个在不断变幻面目的恶鬼。
借着烛光和马灯的光晕,我和老陈四处一。付援朝这屋里也是奇怪,除了屋梁上吊满了面具,地上也堆着是。角落里那些川剧乐器早已弦断鼓破,两面大钹也长满了黑色的铜锈斑,样子早已废了。
我取了个面具下来,细细端详:“咦,这不是贵州的傩鬼吗?如何却在这里?”
老陈问:“有蹊跷了?”
我说:“嗯,这反串男声不见了不说,这面具可是贵州傩鬼啊,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奇怪,奇怪。”
老鬼拎着马灯在傩鬼面具堆里一顿乱翻:“是啊,我们都听见有人在这屋里唱川戏,怎么说着说着就没了?”
茗雅说:“难道这人不在这儿唱,而是在另一个地方?我们听到的是声音的海市蜃楼?”
我说:“张小笨同志,请你讲点科学好不好。海市蜃楼和光线折射有关,你见过声波吗?居然还说是声音的海市蜃楼,亏你想得出。”
这妮子嘴一撇:“你不得了?什么都懂?那你给我 解释解释什么是‘薛定谔的猫’?”
茗雅问了我一个我从未听说的问题,我不由得哑口无言。我摸摸后脑勺:“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得了?那都是你扣的帽子。我承认,我不知道,可是我也不想听。”
其实不是我不想听,我很想知道茗雅所说的‘薛定谔的猫’是什么意思,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想,因为我见了一个东西。
“叮”的一声轻响,老鬼手中马灯上飞来一个小黑影,这小黑影拼命往灯罩里钻。待得钻了进去,只停得几秒,已被烧得肠肚爆裂,混和着煤油灯的黑烟,蹿出一股子焦臭。
“叮”、 “叮”、 “叮”,连续几只小黑影飞来,都停歇在了马灯的玻璃罩子上。
老陈、茗雅和老鬼正在研究那些摊鬼的面具,想知道唱川剧的反串男声从那儿来,对身后发生的浑然不觉。
时至隆冬,那儿来的昆虫?我拈起一只,正想细,这东西扭头张嘴已狠咬了我一口,我食指尖上瞬间冒出两滴血珠子来。
“靠,老鬼,是灶马。”
屋里不可能有,从外面飞来的?
我朝屋外一瞥,我觉得外面黑得奇怪。再仔细一,难道黑暗会动吗?还是我错了?
我揉揉眼睛,地面上那层比黑暗还厚重的黑暗,已然缓缓蠕动起来。
“老鬼,把马灯扔出去。”我大喊一声。
这功夫熊猫兀自楞住,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喊。
“扔什么,我还找那人呢。”
我不由分说,劈手夺过老鬼手上的马灯,朝着院子中间就扔了出去。
“嘭”,马灯碎裂爆燃起一团火焰。刹那间光影大盛,在这团火光的映照下,我和老陈、茗雅、老鬼一院落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们都明白了会蠕动的黑暗是什么东西?
回头一,付援朝生前这屋子,竟没有一扇窗户,全是夯实了的土墙,是条死路。
在阳州,在我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在我们毫不提防的地方,我们,我们居然中计了。
摔碎马灯燃起的那团火焰并没有燃多久,四周潮水般的灶马已经奋不顾身蜂拥而上,好像那团火就是它们的圣地。
当最后那一丝儿火光被灶马的尸体湮没,我们在屋子里还没有找到出路。
冲向外面,肯定不行,出去就会被啃成骨渣。
而此时,灶马已至。
这木门年久崩裂,到处都是缝隙。不一会儿就从缝隙间爬了几十只进来,其余的全聚集在木门上窸窸窣窣的啃啮。
老鬼背抵着木门,一边手忙脚乱的扑打着头上腿上的灶马,一边大声喊道:“怎么办,怎么办?”
老陈没有说话,老陈在做一件事。到外面院子里全是灶马的时候,老陈已经转身在做一件事。
什么事?
削土!掏土!
在这紧要关头,老陈已经发现这些夯实的土墙经过多年风雨浸透,早已疏松了。
老陈掏出匕首,在土墙上的那些缝隙里捅刺砍推,只见得土屑纷飞,散落而下。老陈伸手推了推,右肩发力猛撞了过去。轰的一声,西屋的夯土墙被撞出了个大洞。
“老鬼,快跑。”
我一把拽过老鬼,朝老陈撞出的那个墙洞推去。那边老陈已把茗雅拉了出去,在外面大吼:“快出来!”
恰在这时,木门已被大群灶马啃穿,轰然倒地。黑压压的大群灶马在木门上重叠聚集成一个巨大的人形,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只怕不有几万只。
我推出了老鬼,背后那只巨人型灶马已经扑到。
我双眼一闭,只等这群灶马把我啃成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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