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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伴着老鬼的呼喊,我猛听见那边发出一连串瘆人的狂吸之声“吱吱吱吱——”,好像下面有个巨人口渴之极,在忽然间牛饮虹吸。
“靠,老鬼不是在开玩笑,不对。老鬼出事了!”
我和老陈三两步狂奔,跑到黑色石碑那眼温泉处。
手电光之下,我见的这情况让我和老陈手足俱冷。
那眼温泉,连一点水的痕迹也没有。就好像瞬间沉入了地底,只留下一个黑黝黝的大石洞。那黑色石碑也没了影子,只有老鬼的鞋袜留在这眼温泉旁边,人却不见了踪影……
茗雅大惊失色:“老鬼呢?”
见老鬼被怪泉吸入了地底,尚不知生死,我后悔那几秒钟的选择,肠子都悔青了。
我说:“我转身的时候老鬼还在这儿泡脚呢,这么深一眼温泉,怎么说没就没了?还有那西汉大将军黑色石碑呢?你们,也没了。”
老陈爬在地上,朝里面大喊:“周洲、周洲……”。
老陈连喊几声,那石洞里面尽是轰轰的回声,只听得见老陈的呼喊,却没有老鬼半点的回应。
“我应该和他在一起的,我犯什么困啊我?”,见这深不可测的温泉黑洞,我喃喃自语。
老陈从地上爬起来说:“大家商量商量,怎么办?”
我说:“下去找!茗雅和崔囡留在上面,师傅我和你下去。”
老陈说:“这样不行,她们两人留在上面,万一涣散白杀过来怎么办?要走一起!”
茗雅说:“无畏,师傅说得对,这下面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多我和崔囡也能帮上忙。”
商量好计划,老陈从背包里掏出绳索,开始在洞壁四周打膨胀钉。
我和茗雅在一旁清理装备,有了在圣水寺地下的经验,我和茗雅都知道该带什么,不该带什么。当下选取了几个背包里最有支持的给养和光源,只等老陈打好向下的滑索,我们就下这温泉怪洞,寻找老鬼。
时间不长,老陈已经打好了通过第一个弯道的数个膨胀钉,老陈在腰间系上登山索,准备先行下滑探道。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崔囡按住了老陈的肩膀:“等等。”
“崔姐,等什么?”我问。
我扭头一,崔囡的脸上不再有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取而代之的面若冰霜。
“啥事儿啊,你整得我们就像要去赴死样的。”见崔囡一脸的紧张,我打趣道。
这猛妞紧紧抓住老陈的肩膀:“一定要听我的,我知道你们是警察不信鬼神,但这次你们一定要信我。”
我和老陈、茗雅根本不知道崔囡说的是什么事儿,一齐转头把崔囡着。
见我们都怀疑的样子,崔囡叹了口气:“这也怪不得你们,本来也没多少人信我们这一行。”
崔囡说:“这下面,这下面也许会有冥蛇。”
“什么东西?冥蛇?”
我说:“崔姐,你知道我是研究什么的?这世界上稀奇古怪的生物我最惯熟,从来没听见蛇种类中有冥蛇这一种属。别吓我了,你救人救到底,和我们一块儿下去救老鬼?”
崔囡怒道:“你知道?你知道个屁!你见过还是我见过?老娘亲手杀过你知不知道?”
我说:“你见过?还杀了?”
我心下大奇,却更为老鬼担忧。如果崔囡说的这奇怪生物真的生存在温泉地底,胖子这次跌落下去不死也得给这冥蛇吃了。
崔囡说:“我见过,今天那什么路甲没招着这怪虫出来,一两条我还可以对付,多了我也只有一死。”
崔囡的神奇和诡异我和老陈、茗雅有目共睹。见崔囡这么严肃的说冥蛇,我心里说,来这事情十有**是真的了。
我说:“好吧,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这冥蛇是什么东西,怎么对付?”
崔囡说:“没时间给你们说了,你们照着我说的做就行。”
崔囡说完,转头对着茗雅:“妹子,你把这地上树蛇和天王蛇的尸体给我收几十条来,我有用。”
“另外,下去之前,我得给你们身上洒点东西。”崔囡接着说。
我说“洒什么?”
崔囡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陶罐,我打眼一这罐子。哟呵,居然还是个老物件。
这罐子口呈菱形往外翻,腹部鼓圆,两只宽大的扁平把手从罐口延伸至罐腹。陶罐颈部刻有线状的几何图案。
我说:“你这东西哪儿来的,这可是个西汉陶罐。”
崔囡说:“这是我阿妈从梅山带来的,应该是我爷爷辈传给她的了。洒上,你还真是个识货人。”
崔囡用柔软的绸布塞紧了陶罐口子,我开盖一闻,这里面盛着大半罐子深褐色的粉末,味道腥臭难当。
崔囡说:“凡是皮肤暴露的地方都得洒,脖子、脸上、耳朵、手,尤其是颈项之间要抹遍,千万别漏了。”
我边抹边说:“照你这说法,我们那同事掉到这下面不是凶多吉少?”
崔囡扣紧了军大衣的扣子,在自己脖颈间也抹上了那些褐色粉末。
“你那同事碰不碰得见冥蛇,就要他的造化了。”崔囡说。
年月日晚时。
农历腊月十五,离除夕还有天。
老鬼于日晚时4分突陷温泉峡地底,生死不明。老陈、我和茗雅,加上被此次侦破“尸娘子第一案”意外卷入的崔囡,决定潜入突然陷落的温泉怪洞,寻找老鬼,那怕,那怕老鬼已经光荣,也得带他的全尸回来。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说:我不入地狱,亦不让我兄弟入地狱!
老陈打头,其次是茗雅和崔囡,我在最后。
“咯嗒”,清脆的金属扣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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