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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木棒中拿起一根:“你们,这木棒上有什么?”
茗雅这一提示,我照着木棒一。这木棒上满是黑褐的斑块,尤其引起我注意的是,在其中一根长钉上,这钉尖带着钢刺,上面还钩着指甲大小一块也是黑褐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
老陈说:“不用,造反派打反革命就是用的这玩意儿。钉尖上的那东西就是人肉。”
我和茗雅、老鬼都没有经历过文革,虽说也知道造反派对右派、反革命分子的残酷,毕竟没有亲眼见过。
这下见满地的刑具,我和茗雅、老鬼都不由得心里阵阵发凉。这是用来打谁的?何其?
这比灌辣椒水和拔指甲有什么分别,怕更厉害,一抽一缕血肉啊。
茗雅说:“这上面会不会就是审讯室?后来废弃了?”
老陈一声长叹:“不堪回首,有时间我慢慢给你们讲。走,我们上去。”
茗雅无意中发现了老公馆三楼楼梯上文革时期遗留的刑具,让我们的心里都沉重无比。
我更加怀疑这东西是用来抽打“反革命分子、间谍、特务”何其的。这么一个老教授,考古学者,如何经受得住?是我,我也自杀!
我正在想这些东西之间的联系,裤兜里手机铃声骤然响了起来。
我有点纳闷:这大半夜的,谁会打电话给我?
我掏出电话瞥了一眼,这一眼不打紧。我几乎跳了起来。
手机显示来电区域:神农架!
神农架、崔囡!
我曾给她说过,说有事就打我们电话。
“喂,喂,崔囡吗?说话、崔囡,说话!”
电话那头是可怕的沉默,再等了一下,那头传来“嘟嘟嘟嘟”的盲音。
我眼前一阵发黑。
完了,崔囡完了。
直到接到这个电话,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涣散白不在老公馆。这狗日的涣散白杀了回马枪,等我们直奔武汉,他们却绕了个圈子返回了神农架。
没时间再找红衣老头,老陈、我和茗雅、老鬼跳上越野。几乎是末路狂奔,越野车速度指针指向20码、40码
“崔大姐、崔大姐!”
老鬼冲下车,一脚踢开木鱼客栈的大门。
“扑簌簌”、“扑簌簌”。一大群白鸦从门内飞了出来,我们来晚了。
我们赶回神农架的时候,崔囡正躺在血泊里,右手手边搁着一部手机。玉婉儿在旁边哭着喊“妈妈起来、妈妈起来!”
老鬼疾扑过去,把血泊中的崔囡抱了起来。地板上,崔囡蘸着自己的血写下了两个字:“玉军!”
我和茗雅都明白,崔囡是要我们把婉儿交给她的父亲。
老陈转过头去,抹了抹眼眶。我见老陈眼中闪亮的泪水,这是我见老陈第三次流泪。
“我不会原谅自己,也不会给自己原谅的机会,如果那时我们强硬一点,让崔囡跟着我们,崔囡也不会这样。”
我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眼泪在我的脸上悄然滑落。
我蹲下身子,抱起玉婉儿:“婉儿不怕,叔叔带你去找爸爸!”
离开木鱼客栈的时候,婉儿再度大哭起来:“妈妈,我不走,我不走。”
婉儿在我身上乱踢乱打,每一次都像踢击在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