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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道:“唱赚就唱赚吧,干吗还结帮结社的啊?”
贺遏忙道:“爷啊,这您可又冤枉我们了,这结团结社可不是我们想出来的,想当年宋朝的时候艺人在城市演出的时候就已经结团结社了,比如《武林旧事》中,就有杂剧艺人的‘绯绿社’,唱赚艺人的‘遏云社’,说话艺人的‘雄辩社’等。”
云雷接着说:“还有一些科场失意文人组成的‘书会’,大抵是从事曲词专业创作的作家社团吧,如李霜涯就是其中之一,他特别擅长作赚词。我们遏云社的名字啊,就是照着古人的来啊,正好和人家的名字一模一样,这没什么不合适的吧。”
“你们要唱不是不可以,皇军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可是,你唱就好好唱嘛,怎么前面还加还那么多废话。你们这个样子,怎么能不让人怀疑你们还是在说相声呢?”
云雷不慌不忙,侃侃而谈:“爷您有所不知,我们这是沿用的古礼啊。古代就是这么演的啊。”
他摇头晃脑地继续说:“宋人有姓陈名元靓在《事林广记》中有一套《园社市语》,之前有一段‘遏云要诀’和‘遏云致语’,后面还有一段‘遏云主张’。其中‘遏云要诀’是讲唱赚规则的;‘遏云致语’是一首《鹧鸪天》的词,是为唱赚用的开场词;‘遏云主张’是描述唱赚情形的。”
他见雷鸣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继续说道:“古人就是这么演的,人家也不是一上来就唱的,还是得说上两句的。您想,要是光唱不说,那多干得慌啊。那些唱大鼓的上来还得寒暄两句呢,人家可以,到我们这儿,怎么就不可以了呢?”
云雷跟着高峰学了不少东西,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这倒还真是确有其事,如其中有一首诗就曾经写道:“鼓似真珠缀玉盘,笛如鸾凤啸丹山。可怜一片云阳木,遏驻行云不往还。”
不过人家的“要诀”、“致语”和如今这些遏云社的小伙子搞的是不是一回事,那就另当别论了,至少,那时候是肯定没有讽刺ri本人的句子的。
贺遏是多么八面玲珑的人啊,忙拉开一只马扎,用手绢装作掸了掸灰,道:“诸位爷,您坐这儿,小哥俩伺候你们一段儿。”
青木没有理睬他,对雷鸣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雷鸣愣住了,道:“这,我得回去查查书看。”
青木怒道:“混蛋,你这个笨蛋,还没一个卖艺的懂的多,我养的怎么都是你们这些废物。”说着,领着人转身就走。
雷鸣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神态极其恭谨,心里却在想:“哼,废物你还养,那你岂不是大废物。”
当然,这些话只能是想想而已,还得时刻提防,不要在说梦话的时候说漏了嘴,被隔墙有耳的人听了去。
正看得起劲呢,郭小宝突然觉得有人冲着自己的脸喷水,他猛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扶着在屋角的小床上躺下了。
稍一翻动身体,床板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有了刚才桌子的教训,小宝不敢乱动了,他小心翼翼地爬起来,道:“我怎么了?”
侯白手里拿着一只碗,里面还有半碗清水,看来刚才就是这小子朝我喷水了。这小子,本来我还可以再多看一会的,现在看不成了。
侯白道:“我们还要问你怎么了呢?你刚才扶着那木板,就睡着了。怎么拽你,你都不肯撒开那木板,我好不容易把木板拉开,把你扶到床上的。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郭小宝并不理睬侯白的挖苦,问谢云娥道:“大婶,您不是燕子门的吗,怎么会有遏云社的匾额?遏云社是曼倩社的分支,和燕子门怎么扯上关系的呢?而且还只有半块,另半块呢?”
他一下子问了那么多问题,谢云娥还来不及回答,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因为那半块在我们家。”
郭小宝回头一看,门外站着的人再熟悉不过了。
李义。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师父让你来的吗?”郭小宝问。
“哼,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这里也算是我家。”李义像是吃了火药。
郭小宝被他说得茫然无知,什么意思,这里不是金家吗,怎么又变成李家了,李义家,自己可是去过的啊。
“喂,你来干吗?这里不欢迎你。”侯白也是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好嘛,他们究竟有什么仇啊。
李义对侯白道:“不欢迎我?我可是她亲生儿子,你,只不过是徒弟而已。”
侯白怒目而视,然后回过头看着谢云娥,仿佛在等她一声令下,就要向李义扑上去。
虽然李义对待小宝一直都不是那么友好,不过,想起侯白的身手,小宝还是颇为李义的生命安全cao心。
谢云娥拍拍侯白的肩膀道:“好了,小白,别这样对小义哥哥。是我对不起他们爷俩。”
“师父!可是,你说了,那是一个误会,说开了就没事了,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说呢?”
“有啥好说的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和阿忠离婚后,小义还能够时不时地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他很孝顺了。”
我晕,小宝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女子,感情经历居然如此丰富。
她先是和燕子门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金某人结婚,生下了金榭,很不幸,那姓金的死了,然后她又和李忠结婚,生下了李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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