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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德根本顾不得去看温长枫,只是喜气洋洋地冲着温长蘅拱手,“小人禀大郎君,我族的族长刚刚到了安怀堂,此时正和陆公等人相谈甚欢。娘子请郎君尽快回去呢……”
这一天,是七月初一,再有四天就要处暑。夏日闷热的空气一阵阵地穿过檐廊上的窗户飞旋进六福堂内寝中。
温长蘅没有感受到夏日的炎热,却觉得身上莫名其妙的莫着寒气,盯着闯进五福堂的来德半晌没说出话来。
一股不祥之兆,猛地涌了出来。
“郎君,快请吧!哪里有让丈人等女婿的道理?”来德笑嘻嘻地看也不看温长枫,只是恭敬地瞧着温长蘅。
“是……是没这道理,那就更衣……见……”温长蘅语无伦次,额角冒出层层的细汗。
“兄长?”温长蘅也觉得似有什么不对,可是却又说不上来,只是喊了一声兄长就住了嘴。
温长蘅却似没听到,如同游魂一般随着来德往外走去。
走到门槛时没有留意,一下子绊住了,差点摔倒。幸好来德机灵扶住了他。
来德笑呵呵地替他解围,“郎君待我族的族长甚是真情,一听到族长来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呢?郎君莫急,莫急,族长即是来了,自然会在家里多住些日子的!”
温长蘅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啊’了一声,就由来德扶着走出了五福堂。
顾氏自内室里走了出来。皱眉看着远去的身影。
不年不节的。萧纥来温家做什么?
不是听说他们一家都在建康吗?
此时,安怀堂的正堂里欢声笑语一片。
萧纥多年和陆策等人未见,这次一来温家发现迎接他的居然是陆策。不由大吃了一惊。
陆策和陶行广等人待他却如同儿时一般的亲热,像是忘记了这十几年间,他们奉家族的命令疏远萧纥这个事实一样。
和萧纥谈笑风声,指点天下,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期。
“……老萧,你可还记得那一年在陆氏学堂里,你夜里没睡好白天瞌睡。居然被先生抓了现行,然后令你站在茅屋外面苦站了一上午的事情吗?”陶行广挤眉弄眼,看着尴尬地萧纥哈哈大笑。
陆策斜眼乱飞,也不知是在看哪个,神采飞扬,嘴带揶揄。“你还说。就因为你看到老萧被罚出去,自己偷笑不已。结果也被先生一脚踢出门外……你说说,你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却句句戳人伤疤?”
“我确实不如你厉害,老陆只是站起来一句话便让先生免了我们的处罚。老陆说道,竹有节,腹中空,腹中有空方乃君子之道。先生思忖了一下,便将我们都喊了回去。”陶行广哈哈大笑,只是笑着笑着眼里却落下泪来,“……前几年,曾回到陆氏学堂原址,那里已变成一片竹海,先生的茅屋不知去向……我在先生坟前呆了良久,深悔当年不肯听先生的话,课堂时经常与人打闹,令先生平白生了许多闲气……”
他这么一说,正堂里的空气莫名的伤感了起来。
萧纥更是放声大哭!因为他和陆氏的关系急转,当年先生去世时没有去送,事后一生引以为憾事。先生虽只是启蒙之师,可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的丧事做弟子的居然不去送,怎不令他难过呢?
他这么一哭,勾起了堂上所有人的伤心事,几个人站在一起抱成一团。
令在屏风后面的王氏和萧菁芬也伤感不已。
温长蘅来到正堂时,便听到里面的悲声。脚步不由一滞,那三级台阶是无论如何也迈不上去。
来德只是管家,掌管着温家的典计之职。可是他也没资格入正堂,在正堂外就不敢再随着温长蘅进去了。这时也听到哭声,不由心中一紧。
急忙去寻躲在一边的儿子端午,令他出去打听事情。
至于去哪里打听嘛?自然是砚香楼!现在谁不知道砚香楼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什么样的消息都能从里面打听出来。
萧纥哭了一阵后,就和几位老友重新换了新衣。
转身之际看到了站在堂下的温长蘅,他的双眼微微一凝,和几位老友重新攀谈了起来。
直到一个时辰后,他才忿然转身,看着侍立在一旁的萧宜修,语带不满,“这孟农近来架子越发大了,怎到现在还不来见我?”
萧宜修面色不改,叉手道:“阿耶勿急,且待儿子再去唤。”
萧纥微微颌首。
正堂中的陆策陶行广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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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ps:简直快疯了,感冒一直好不了,都五六天了,天天吃药打针就是不行。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