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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重要的是人。”
柳周氏的脸色忽红忽白,却忽视了老妪对柳瑾茜的称呼。以前,萧府的下人都将她称为茜姑子,而这次老妪却直接用了姓。
见到老妪施礼告退,她急忙命周妪送老妪出去。
等到老妪的身影在院门处消失,柳周氏忿而转身,“你个孽子,给我跪下!”
柳瑾茜双眸噙着泪花,听到柳周氏让她跪下,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你还哭,你还有理了?”柳周氏左右寻了寻却没有寻到戒尺,指着柳瑾茜斥道,“把手伸出来,今日要不教训教训你,明儿你还要翻天了呢。”
看到柳瑾茜将手背到身后不肯拿出,柳周氏不由怒火攻心。强行将她的手掰了过来,‘啪啪啪’用巴掌量了几下。
一边打一边斥道:“我打你个不知轻重的,你连家里和做客都分不清,枉我请了教习教你礼仪。到别人家里第一天,就先把别人家里的女儿得罪了。你叫我怎么面对你婶婶?我早就和你说过,就是心里再不满,你脸上也不能露出来。我这次舍了脸皮住到萧府,还不是为了你着想?只要你在萧府老主母的跟前露露脸,能得她一两句称赞,这不比娘亲说你一万句好有用?你瞧瞧本来多好的事情,你怎么就转眼间给弄成了这样?”
柳瑾茜早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可是柳周氏每说一句话她还得跟着点头。
直到打得累了柳周氏才停手,用左手揉着红红的右手,怅然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好不容易生个儿子却是个先天有残疾的。生个女儿吧,指望她能替兄长分担些,却偏偏是个脑子不会转弯的。可怜我一辈子要强的命,临到老了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说到这里,柳周氏悲从中来,双手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傍晚,吃过夕食之后,周妪捧着几个匣子走进了悠然雅舍中。
“给女郎请安,”周妪脸色微有些不自然。
温幼仪本来正趁着太阳还未落山时看书,省得得近视眼。现在没有电灯,晚上只靠蜡烛和油灯照明。蜡烛还好些,油灯不仅薰眼,而且灯光昏黄,若是晚上书看得久了,极容易近视。
现在可没有近视镜可戴,只要近视就和瞎了没什么两样。
听到婢子来报说柳周氏院子里的周妪求见,微有些吃惊。
舅母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她虽是不太精明,可是到底是两世为人,还是能看出人的好坏。柳瑾茜说那绒花是祖父所赠时,眼神中露出来的不是留恋和怀念,而是对萧若眉的不满和抵触。
温幼仪也曾穷过,在宫里曾穷的没钱打点黄门。她知道那种感觉!也曾羡慕过别人手里有钱,打点起黄门不带皱眉的。
其实柳瑾茜没大错,就是在萧若眉面前使了个心眼,把一个普通无比的绒花说成是祖父赠的。
可是萧若眉有什么错?她还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只是想着柳瑾茜穷,想把自己用不着的东西送给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坏心眼。
更何况萧若眉是她的表姊,柳瑾茜可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萧若眉受委屈,她自会为她出头。柳瑾茜受委屈,她只会安慰两句罢了。
“……这是我们主母特意烤出来的襄阳特产金刚酥,焦黄香脆,又不沾牙齿,入口后酥香易化,夜里做宵夜最是合宜。”周妪笑着打开了食盒,露出里面几盘点心,其中有一盘呈马蹄形状,摆成梅花状。
“这是孔明菜,若是吃金刚酥觉得甜腻了,可以解解腻。”周妪又指着一盘切成细丝呈黄褐色的大头菜。
温幼仪脸上挂着笑,“这怎么好意思?”却示意桑妪将食盒接了过来。
周妪见到她肯接食盒,露出一副欢天喜地模样儿,“姑子尝尝,若是喜欢吃的话,只管找我们主母要,都是乡间的野味,平时拿来打打牙祭。”周妪说着仔细打量温幼仪的神色。
见到她果然浅尝一口,不由松了口气。
“我们女郎听说姑子和玉清姑子在抄佛经?”周妪见到温幼仪性格柔和,便大着胆子问道。
温幼仪用帕子揩了揩嘴角,笑道:“是,和眉表姊天天在佛堂里抄经书。一来是多习些字,二来是外祖母生辰就快到了,抄经书替她老人家祈福。”
周妪连忙称了声是,目光闪烁。
待她走后,温幼仪唤过桑妪近前,“媪去打听一下,她是单独给我送的,还是几个院子都送了。看看外祖母那里送了没有,若是没送的话,就把咱们这一份送过去。”
桑妪行个礼,转身出去。
周妪回了客院,对柳周氏附耳道:“……果然是每日在抄经书呢。”
柳周氏微微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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