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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严予茉低低地喊了一声,声如蚊呐。
凌玉群和好几个狮子会的会员往这边走来,停在了他们身后。
严予茉有些怔忪,除了心慌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几个人离得这么近,严妈肯定看见章珀尧刚才的动作了。
还是章珀尧先回过身来,“凌阿姨。”
凌玉群点点头，眼神在章珀尧和严予茉身上兜了一圈。
“这是？”旁边的狮友问。
“邻居家的孩子。”凌玉群瞄了一眼严予茉，见她抿着嘴眼睛扑闪扑闪的,就知道她心虚得很，这才不动声色地转头过来继续说,“在美国念书。”
“什么学校啊？”狮友继续打听。
凌玉群又瞄一眼章珀尧,见他倒是坦然得不像话。
章珀尧会意，马上答道：“宾夕法尼亚大学。”
“好学校啊,离底特律远不远？”
“不远，一个小时路程。”
这时电梯门开了，章珀尧让开，让长辈们先进去。严予茉则跟在凌玉群后头，默默吐槽了一句，“怎么不说是坐飞机……”
进了电梯，大家都不说话了。严予茉勾着凌玉群的手臂，冲章珀尧眨眼睛。
章珀尧侧身站着，直到电梯到达她们住的层前都没看她一眼。
几人出了电梯，严予茉仍勾着凌玉群的胳膊，回头冲章珀尧使眼色。
章珀尧走得挺直，装作不懂她什么意思，可看她眼睛鼻子嘴巴皱成一团的样子，实在是可爱，低头握拳咳了两声，才把笑意给咽了下去。
到了房间门口，凌玉群回过头来，严予茉的脸正扭曲地朝着章珀尧，看到严妈，表情一时间收不回来，面部瞬间停得有些滑稽。
凌玉群扫了她一眼，严予茉小心肝抖啊抖，默默低下头，从来没觉得严妈像现在这么霸气过。
“珀尧你住哪里？”凌玉群问章珀尧。
“也在这家酒店。”
“嗯，那你去吧。”凌玉群开门就要进去，一幅不想多言的样子。
严予茉颓丧个脸，想着等会儿她死定了。
“阿姨。”章珀尧上前一步，“我喜欢茉茉。”语气很严肃，眼里透出坚定的光，像是在郑重地承诺。
严予茉瞪大眼睛，不知该恼怒还是该感动，嗓子痒痒的，她咽了口唾沫，鼻子也酸酸的，又揉了揉鼻尖。
凌玉群呼出一口气，“进来再说。”
进了房间，凌玉群让严予茉去倒水，自己和章珀尧面对面地坐着。
章珀尧坐得端正，往常凌玉群见他总是热情得很，这次……却是不一样了。他顶着凌玉群灼灼的目光先开了口，“阿姨，我喜欢茉茉。”见凌玉群面无表情的，想多说些什么，却又有些词穷，只补了一句，“我是认真的。”
凌玉群好不烦恼，叹了口气，“珀尧，茉茉才十七岁。”
章珀尧赶紧答道：“我知道，我不会做过分的事。”说完想到某个场景，隐隐有些心虚，却仍控制着表情直视凌玉群，“我只是想跟她在一起。”
凌玉群很愁苦。单论章珀尧这人，她是一百分满意，一表人才的，对茉茉也好。早一点谈恋爱就早一点吧。可惜，他是章越祥的孙子。
如果换作别人，见到章越祥的孙子，可能早就搭上去了。可她当老师久了，自有一番自持，做不来谄媚的样子。两个女儿，更是她的宝贝。她怎么忍心让女儿谈这么辛苦的恋爱。
这几年她跟着严卫良做生意，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也明白那些所谓的联姻是怎么回事儿。越是到了上面，联姻越是普遍。如果是潘庚其，自己家还能算得上门当户对，到了章珀尧，那就是高攀了。而且，攀得上吗？如果注定没有好的结果，这个恋爱，还是不要谈的好。
严予茉扒在小厨房门边偷听两人的对话，见严妈没有回话，有些冷场了，赶紧端了茶水出来。
凌玉群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见严予茉站在一边眼神飘飘的，随手放下杯子，对章珀尧说：“珀尧，你先回去吧。”
章珀尧站起来，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他过关，没再勉强。他跟凌玉群道了别，见严予茉站在旁边眼巴巴地望着他，心里熨帖极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说：“别担心。”
凌玉群装作没看到，起身往卧室走，边走边说：“茉茉你进来。”
严予茉送章珀尧到门口，拽着他的手依依不舍，章珀尧低头亲亲她的脸颊，“进去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嗯。”严予茉舍不得放手，这下被严妈捉个正着，也不知道明后天还能不能见上面。
“严予茉。”里屋传来凌玉群的声音。
章珀尧又亲亲她额头，推推她的肩，“去吧。”
严予茉关上门，挠了挠头，往卧室走去。进了房间，只见凌玉群坐在床边，冷着脸对她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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