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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将来者引领进去,陪来者跪在灵堂前烧一些纸钱。
我记得李嫣说过,王福全的爸爸肺癌晚期,活不过半个月,为保险,我将赌期延长至二十天。
为避免王福全知道我的想法,提前有防备,派人将我堵在殡仪馆大门外不让我进去,所以我一直对子妍守口如瓶,这确实是一个说出来就不灵的主意。
我一直固执的认为这世界最不可信的东西就是反复无常的人性和女人的嘴,千万不要指望一个女人能替你保守秘密,这或许对蒙在鼓里受折磨的李嫣不太公平,可我也别无选择。
我坚信只要李嫣不走漏风声,王福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是利用这个传统的殡葬风俗来整治他。作为还算孝顺的儿子,他自然不愿去多想父亲要离世这个残酷的事实。王福全的下意识思维一定是觉得愤怒和好笑,心道我怎么会向崔冕下跪,打死我都不会向一个我讨厌的情敌兼精神病人下跪。
每次王福全来查房我都观察他的表情,看他是否有特别悲痛的情绪出来,结果他最近一直表现很正常,说明他父亲病情一直没有恶化,最后几天时我才隐约有些着急。
好在他的老父亲和老天爷给力,在最后一天时,让我得偿所愿。
我承认自己利用死者是有些不厚道,可也是王福全将我逼到这个田地。
在办完葬礼后,王福全总算是遵守承诺,和李嫣一起去医院办公室说因一些原因,病人和医生共同决定请求换主治医生。
私人医院,病人就是消费者,就是上帝,换主治医生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因我的身份特殊,是监狱送过来的,所以也颇费了一番周折,不过总算是搞定了。
新换的医生是个老头,性情和蔼,好说话,再说他那把年纪肯定不会是我的情敌,不会故意整我。
我虽赶跑了王福全,但后果也很严重,依他睚眦必报小鸡肚肠的个性,我想他现在一定对我恨之入骨,已到不共戴天的程度。只要逮到机会报复我,他一定会把我往死里整。
所以,我只在胜利中高兴了几天,又开始恢复以往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生活状态。
在我的监护人李嫣的要求下,我的电击治疗中止了,药量也大幅缩减,因为不用再像从前那样瞒着李嫣,我可以当着她的面将药冲进马桶了。所以,我的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好了,面色也红润了许多,原本干瘪如骷髅的身体也慢慢的变得结实起来。
“虽然你是半疯,可药不能停啊!”每次我往马桶扔药的时候,李嫣还是会唠叨几句。
我压根不是半疯,我是正常的,可我真不相信女人的嘴,所以我还是一直不愿告诉她。
当然她有时也会问:“你说你是间歇性精神病,为啥你和我在一起时从来都是好的呢?”
“大概是你的美丽和温柔融化了我吧,前几天你不在时,我看到王福全又发作了一次呢。”
骗一个喜欢你的女人比骗王福全那样狡猾的人可容易太多了。
我开始有意识的靠近8号病区的那群所谓的转世病人,常去他们病房周围溜达,偷听或者偷窥。
每条走廊都有上锁的铁门,有时进不去,有时门会虚掩着,因为并不是每个小护士都能做到胡主任讲过的那条无论到哪里都记得关门。
我感觉8号病区的人他们之间似乎都认识,但他们的认识却不是这辈子的认识,而好象是上辈子的认识。因为他们依然满嘴上世纪的事,聊的东西大多还是围绕中国的抗日战争那段历史。
听胡主任提过他们的身份大多是星海市及周边县市的一些黑社会头子,照说基本上都是本地口音才对,而他们说话的口音很杂,江西、安徽、浙江、江苏各地口音都有。
(我发现一些读者朋友看文不仔细啊,说王福全老爸死的莫名其妙,有伏笔的好吗?在39章,李嫣提过王福全说自己老爸得了癌,医生说只有半个月寿命,不信的回头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