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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再怎么扭曲折射现实,也总有逻辑可寻,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对《梦的解析》一书顶礼膜拜。
大多少年人会反复做与考试有关的梦,或被初恋拒绝伤害的梦,因为这些内容在少年人的生活中常见,而且占据重要位置。
小曹梦的形式,也和任何常人所做的梦都有所不同,做为心理医生阅梦无数的我,也确实没见过这么逼真五感皆有的梦,实在是有见一见他的必要。
我怀疑他能做清明梦,能做清明梦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至少我一个也没见过,甚至某种程度上还有点怀疑清明梦的存在。
我坐在办公室桌前,开始喝一天当中的第一杯浓茶,并点上第一支烟。现在的我,鸟枪换炮,从十几元的烟升级到硬中华了。
从苗疆回来后,我的失眠症好了很多,现在晚上一般数到一百多只羊就能睡着。
我诊所的大门在工作时间是一直敞开的,用不着敲门,只要来客,我的办公室桌位置一眼就能看到。
9点31分的时候,我听见两个脚步声。
一个脚步声铿锵有力,步伐快捷,使得写字楼的幽静长廊中充满了“咔哒咔哒”的清脆回音,穿的应该是足底带掌钉的皮鞋。
另一个脚步声几乎听不见,保洁阿姨刚拖过的地面还有些湿润,只听见微弱的鞋底磨擦地面的吱吱声。我猜应该是一个穿着运动鞋的人,走路不喜欢脚抬很高,有点拖着脚步走的意思。
应该是老曹和小曹到了。
关于小曹的模样,听脚步声浮现我眼前的竟是一个吸毒者骨瘦如材走路都无力的形象。
“崔医生,我来了!”人未到,声先到,老曹声若洪钟的声音回荡在写字楼空荡的长廊上。
我站起来,看见一个瘦弱的少年垂着头站在老曹身后。他低着头在玩手机,手机有点微弱的声音,大概是在看什么视频。小曹看起来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和外形粗壮的老曹一点也不像父子。
“曹同学,你好,抱歉,我这儿没有wifi,你看视频会不会很卡?”今天的主角是小曹,我只是对老曹笑笑,便将注意力集中到小曹身上。
小曹不说话,老曹抢着道:“这小子,每月手机费都好几千块,他不在乎这个什么歪发不歪发。”
我呆半天才明白老曹口中的歪发是指wifi。
记得我还是吊丝时,每月100多兆流量精打细算,要是在无wifi环境下无心点开视频,简直就像割肉一样痛。而有钱人家小孩,根本就没有自已流量要省着点用这个概念。
“曹同学,我姓崔,比你大个十来岁,你叫我老崔或崔哥都行。咱们别提医生这两个字,我打小就怕医生,心理医生也不是医生,就跟电台的知心姐姐差不多。”我笑眯眯的道。
我的外形很有亲和力,虽然不帅,但看起来和气,所以我更擅长润物细无声的母式催眠。
但纵然像我这么有亲和力的人,小曹也只是是冷冰冰的瞄我几眼,懒的说话。
我完全不在意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我知道他不爱说话,有点自闭,面对这样不爱说话的,先让他玩个沙盘游戏吧。
沙盘游戏,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大盘,里面装满了沙。
沙象征土地等实质性东西,而装沙的盘一般呈蓝色调,象征着蓝天和碧水。
人们在海滩上玩时,会知道沙抓在手里再慢慢的让它从指缝间溜出,是个很爽的事情。沙和水往往是联系在一起的,而水是生命之源,所以其实人的骨子里是亲近沙喜欢沙的。
沙盘旁边一边有一个书架一样的架子,上面摆放着林林总总上千种玩具一样的小玩偶。有各种人类及动物模型,以及象征着草原、海洋、陆地、武器等模型,几乎囊括世间万物。
所谓沙盘游戏,就是让对方想象这个沙盘是他的王国,让他将所有模型按照自己内心想法,喜好,随意的放在沙盘上。
然后,心理医生会从对象摆放的沙盘来分析他的潜意识和内心。
我的诊所现在的布局是进门是主办公室,是我和两个行政文员呆的地方,陈设很简单,三张办公桌,三台电脑,一台饮水机,一个放报刊的书架。
往主办公室里面走,还有一间略小的办公室是我用来谈话治疗,催眠的地方,有玻璃门和厚厚的门帘窗帘阻隔。另一间较小的房间就是存放沙盘的地方,我称之为沙盘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