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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一个就是喽,多大事儿啊。
其实不然。
对每一个父母而言,每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死了一个孩子或丢了一个孩子,那就是永远的失去了,绝不是再生一个就能代替得了的。
曹国庆同样是这种感受,更要命的是,这儿子等于还是他亲手杀死的,这显然不是我带他去一次贫民窟就能彻底想开的。
更何况有钱人的小孩一出生就如同皇帝的太子出生一般,背负了很多期望,原本就比普通人家的小孩要珍贵的多。
我坐上车道:“*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轻微的毒品,服用的人会有很严重的依赖性,不要骤然停药,戒断反应痛苦的几乎就和戒毒戒烟差不多。就是要戒,也要循序渐进的来,慢慢的减少药量才是。”
“先不急着去我家,我要再去春阳路看看。”曹国庆把这部好车开的跟三轮车似的慢。
曹国庆大概还是想再看看春阳路流浪汉的悲惨生活,借此来刺激自己不要再悲伤沉伦下去。所以我没多说什么,点头表示同意。
尽管老曹车开的很慢,但我还是觉得一夜不睡的人开车和醉驾一样危险,坐副驾驶的我抓紧了安全带,一路提心吊胆。
走过繁华的春阳路,到达路尽头时,就好象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前面的世界歌舞升平,美女如云,色彩缤纷,而路的尽头那个流浪汉的世界似乎只有黑白色调。
几十个流浪汉或躺或坐,占领了整个广场,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辨别不出颜色,也看不出衣领和扣子在哪里,黑漆漆,灰蒙蒙,乱糟糟的。
再鲜艳的衣服长期不换,加上在泥地和草丛里钻来钻去,最后都只会变成灰色和黑色,难道我会觉得我有如置身上世纪的黑白电影中。
流浪汉们生铁一样坚硬的被子、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编织袋、排泄物、*了的食物,全部杂乱无章的散落在广场上,弄的整个周边臭气熏天。
我和曹国庆都情不自禁的捂住了鼻子,随着温度的升高,这里的气味越来越难闻了。
若不是为了曹国庆,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平常抬轿子请我来我都不来。
不过今天这次来不虚此行,刚才走过来时,我看到了杜臣,不过他并没有看到我。
原来杜臣的心理诊所就在这条街上。他当时正在三楼,端坐在老板椅上,托着下巴,耐心的倾听患者说话,就像我当年一样的踌躇满志。
我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心中的仇恨,再次爆发,布满全身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害我丢了工作,我也要害你做不成心理医生,公平合理,你等着吧。我在心里咬牙切齿的道。
曹国庆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一样,非常入神的看着广场上形态各种不堪的流浪汉们:“为什么他们都过成这样了,却好象并不觉得痛苦?”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几个流浪汉躺在树荫处,身下垫着几块木板,睡的正香。他们脸上挂着满足的笑,说不定梦到躺在了五星级酒店上。
我注意到曹国庆脸上流露出了对他们极其羡慕的表情,我突然想笑,曹国庆睡在席梦思上却觉得像在打地铺,真正打地铺的却比睡席梦思还要香甜。
这太黑色幽默了。
人生要开心,到底是心比较重要,还是物质比较重要?
物质再贫乏,只要有颗欢乐的心,照样能活的开心;而如果心不快乐,却是万贯家财也买不来快乐。
物质和快乐,在某些人身上可以划等号,可以联系起来,但不适用于所有人。比如我和曹国庆,我们俩都不缺钱,可我们却都不快乐。
别的流浪汉也少有愁眉苦脸的表情,他们有的表情沉醉捧着垃圾堆拾来的杂志看得津津有味,有的在女乞丐面前凑来凑去……还有一群人表情陶醉的卧在一起,我看到了闪闪发光的针管,想必是在吸毒。
当然,并不是所有流浪汉都是快乐的。吸毒的那群人旁边还有几个老乞丐,脸色微红病恹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发烧,睡在那里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我猜他们应该是得了艾滋病,这块地方脏乱差,是各种病毒细菌滋生的地方。共用针管吸毒是传染艾滋的一种重要途径。
其实这些流浪汉应该也知道共用针管会传染很多疾病,但迫于经济条件的限制,不可能做到每次吸毒都更换针管这么奢侈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