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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在那一天主动坐到我另一边的椅子上,让所有君士坦丁堡人都看到,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女人!”
在说完这句使伊莎贝拉立时面无血色的命令之后,皇帝用力推开车门迈下马车,不过当他转过身来时,他的脸上却洋溢着那种任何人看了,都会对他们两个人那么久的单独呆在马车里发生的事情浮想联翩的诡异笑容。
“陛下,对您给予我的恩惠我深表感谢,”艾萨克二世说的话也让四周的人不禁悄悄瞟向车里沉默的女王“我会等待您的答复,我相信这一切最终会让我们满意的。”
说完,皇帝慢悠悠的转身,在四周随从们沉默的注视下,向着一辆早已等在后面的马车欣然走去。
望着艾萨克二世的背影着随从们那种猜测、怀、甚至还透着隐隐暧昧的目光,牙齿紧紧的陷入了伊莎贝拉的嘴唇。
随着一声“快走!”的愤怒命令,关上的车门在夜色中发出一声大响。
队伍沉默的继续前进,马蹄踩在石板路上的脆响再次打破君士坦丁堡街头寂静的深夜。
“一定要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坐在车里的伊莎贝拉几乎发疯的抱着自己的头用力摇着,她看着放在膝盖上的那份代表着屈辱的条约着上面用罗马皇室特有的紫色墨水书写的那些熟悉的地名,她可以感觉到从每个字母里透出的轻蔑和屈辱是她也同样知道,艾萨克二世这头既不健壮也不狡猾的土狼,却恰恰在这个时候咬住了自己的要害。
一想到那些遥不可及的欧洲王国,再想到虽然还不知道下落,可想来应该依然健在分享耶路撒冷王权的西比拉,伊莎贝拉就不得不沮丧的承认罗马皇帝显然击中了她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对权力的热衷。
她固然不能接受萨拉丁对圣地的侵占,可是同样无法忍受盖伊夫妻和她分享王权的事实,所以她才会借着远离耶路撒冷,让那个明显并不成器的盖伊疯狂的到处破坏。
“我的上帝……”伊莎贝拉痛苦的抓着她美丽的头发“我的确让盖伊出够了丑,可也把耶路撒冷丢了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吗?”
她一边哭泣一边无奈的苦笑着。看着眼前的条约,她的心头如塞满了沉重石块般闷胀而又痛苦。
“该怎么办道真的要答应这些条件,放弃耶路撒冷的权力然后再公开承认那个卑鄙的色鬼对我身体的拥有权?!”
伊莎贝拉躺在寝宫的床上难以遏制的来回辗转着身体,直到她终于无法抵抗连遭打击引起的身心疲惫沉睡去。
………………
略显荒凉却依然透着平静的绿洲,贫瘠却有着难得安宁的乡村,还有逐渐出现在眼前,飘扬着引人注目的黑色红十字旗的城堡。
当考雷托尔城墙朦胧的影子出现在前方斥
的时候,难掩心头喜悦和归乡之情的骑兵甚至违反了的规则,一边大声欢呼一边掉转马头向后面绵延不绝的队伍直奔过来!
斥候的这种异常举动立刻引起了正在行进的“流亡大军”的恐慌,随着人喊马叫,整个队伍立刻变得一片骚乱,如果不是走在前面的骑兵及时发现了斥候呐喊的原因,这支早已经被之前一次次的恐慌刺激得几乎彻底崩溃的“流亡大军”可能就会在没有敌人袭击的情况下四散奔逃了。
“这些人能成为真正的战士吗?”
在了解了详情之后命令扈从狠狠抽了那个冒失的斥候二十皮鞭之后,马克西米安忧心忡忡的看着望着还在整肃队伍的赫克托尔低声说着。
经过了当初如出埃及般的壮举,在经过了那血腥的清洗教团的残酷,当初的书记员已经彻底改变了他那用手里的笔来宣扬上帝荣光的纯洁思想,现在的马克西米安在握着笔的同时,手里也会攥紧锋利的骑士剑,而这种改变,让他逐渐开始越来越关注杀戮而不是救赎。
或者按照原书员自己的话说:“上帝的救赎有很多种,而我则是选择了最好的两种。”
“他们已经是最好的战士。”
看着那些慌的人群,赫克托尔毫不在乎的回答着,他并不介意书记员听到这话之后对他露出的愤怒,而是慢慢驱动战马沿着队伍向后走去。
“我说他们已经是最好战士,是因为我从来没把他们当成普通的民众看待。”百花病人一边走一边向马克西米安解释着“大人用和萨拉丁的交易换取了这五万人的自由,那么这些人的命运就应该属于大人。”他伸出白晢的手指向前一划,好像那样就把所有人都圈进了他画出的那个虚幻的源泉中似的“他们自己也许在战场上没什么用处,但是他们将来养育出的后代和现的孩子,却可以成为最好的士兵,而他们这些人可以为一支足够强大的军队提供源源不断的帮助,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好的,我想也许大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可是雷托尔怎么能养活的了这么多人,虽然考雷托尔的财富足够了,可是我们没有足够的土地给他们,我们用什么填饱他们的肚子?”
书记的抱怨着,可让他更加愤怒的是然听到了赫克托尔一声“噗哧”的轻笑。
“别太着急我的朋友,也许很快就会看到新的奇迹发生了。”赫克托尔慢吞吞的扬手拍打了一下坐骑战马轻轻小跑起来之后,他忽然回头神色严肃的对马克西米安说“难道你没有发现大人有些地方不对吗?”
“你说什么?”书记员愕然的反问。
“也许是我想多了,”白化病人轻轻摇头“不过我总觉得,大人的眼睛看到的不是考雷托尔,不是的黎波里至不是耶路撒冷……”
“那是什么?你在说什么……”马克西米安说到这里之后慢慢停了下来,然后开始若有所思的轻轻点头“也许你说的对人有时候好像根本不关心考雷托尔,要知道那可是他的领地,等他和玛蒂娜公主结婚之后,他还会是埃德萨的伯爵呢。”
“这正是我要说的。”赫克托尔向和自己并辔前进的书记员低声说着“也许在大人的心目中,考雷托尔甚至是埃德萨伯爵并不是他最终希望得到的。
”
“上帝,那他想得到什么?耶路撒冷吗?”马克西米安有些诧异的说着然后也用那种很小的声调低声说“如果大人真想成为耶路撒冷国王,那他早就因该和那位伊莎贝拉女王有些关系了道当初他们两个人在耶路撒冷……”
随着声音越来越低,两位祈祷者教团和救赎骑士团中举足轻重的贵族骑士像两个议论别人流言语的乡村农妇般,嘀咕着向被一队队形紧密的近卫骑兵保护着的教团高级教众们的队伍走去。
而那位正在让人背后议论的圣子这时却并没有如很多人想象的那样在殚精竭虑的思考教团的命运,或者是骑士团巨大的使命。
伦在熟睡,在马车如摇篮般的摇晃中,伦格正在甜美的做着梦……
从离开耶路撒冷之后第一次,伦格陷入了沉沉的熟睡。
没有纷争,没有阴谋,没有可怕的投石机的轰鸣和城墙上厮杀者的惨叫呐喊,伦格在这个时候完全沉浸在了甜美的梦乡之中。
在梦里,他见到了遥远得如梦幻般的前世父母,见到了让他最终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罗马农兵蜕变成一个决定耶路撒冷命运,拥有着圣子之名的托尔梅,也见到了那个永远无法忘怀的海中妖精。
睡梦中的伦格嘴角挂起来轻轻的笑容,这让陪在他旁边默默望着他的玛蒂娜一阵惑。
女孩伸出手小心的轻轻抚过伦格弯起的嘴角,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将和自己度过一生的年轻人究竟在梦中遇到了什么令他高兴的事或人,但是她却隐隐的知道,那和她是没有关系的。
玛蒂娜被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一下扰乱了心绪,她有些焦躁的随手拿起伦格放在旁边的黑袍,随着一件略显沉重的东西从夹袍里滑出,玛蒂娜看到了一柄熟悉的匕首横躺在车板上。
望着那匕首,女孩一下变得激动起来,她当然还记得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留给伦格的纪念,而现在看着他依然随身带着的匕首,玛蒂娜的鼻子忽然感到有些发酸,她轻轻拂下身去,把自己柔软的酥胸贴在伦格的肩头,嘴里轻轻念叨着:“不论你最后是属于哪里,我只属于你。”
女孩的轻柔声音似乎唤醒了伦格,他的身子微微一动,就在玛蒂娜以为他就要醒来的时候,他却又接着继续睡去。
就在玛蒂娜微微用力要从他肩头直起身子时,她听到了从伦格嘴里吐出的一个含糊的呓语:“我的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