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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准见吧”
就见虎虎生风的大步进来一前一后,披甲锒铛的两员大将,其中管崇嗣老远就高喝道
“陛下,臣有话要说”
肃宗不由笑了起来,难道这两位又有什么争端。这神武军大将管崇嗣,是个直性子的粗人,当初入朝,背阙踞坐,谈笑自若。是为监察御史李勉,上章弹劾,要将他治大不敬,还是肃宗特旨宥免。
而这神策军始置於玄宗天宝年间.时哥舒翰攻破吐蕃磨环川.唐以其地置神策军.成汝璆一战功出众为首任军使,他也是最早行朝赴难的军镇之一。
只是这两者虽然都是哥舒旧部,但因为行朝草创简陋,这两部同为近卫,为了人员配给等资源,没有少争夺过,也在这两军将属中,留下一些喜欢相互抬杠的习惯,不晓得今天又有什么口水官司,乃道。
“准奏”
“为什么我们神武军的武备,尚不如那些百营义丛”
“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得这话,卫尉卿魏少游不由出声道。
管崇嗣哼声瞪了他一眼,却对肃宗说
“我下的儿郎,和那些义丛营的胡崽子们较计起来。。。”
呵呵,左右都笑了起来,这些部伍间自持身份,平日没少些大小争斗和明暗竞力,只要不闹的无法控制,对这种相互角力性质的竞争,是乐见其成,毕竟如果这些军人武夫都是一团和气,亲善友好乃至进退一体,反倒让人担心的事情。
“居然都被砍崩了刀”
“什么”肃宗闻言稍稍一惊,这些禁前宿卫兵器,都是内库所给,赐给的都是千锤百锻精工巧做的百炼刀,居然就被砍崩了,顿时望做卫尉卿魏少游,他兼掌行都治防和武库贮备,不免面色难看起来。
“臣。。。.
话音未落
另一员看起来相当沉稳干练的神策军军使成如璆,亦拱手出奏道“臣要参西北军造司一本”
“这又是为何”肃宗称奇了,这两位倒是一致了。
“臣参军造司,偷减军料,以贱充贵,中饱私囊”
“什么”
转武部侍郎知书舍人事杜鸿渐,听了这话面色微变,他曾做过盐铁官。现任的军造也是他一手提拔的人,被人质地贪墨偷工减料,不免有些面上无光。
“同样的刀剑,市面上能买到军器造的寻常横刀一柄,不过五、六百钱,但是我神策军所配的白镔横刀,一柄却要一六百钱,两相较用起来,品性却相去不远”相比管崇嗣的直来直
如璆言事要条理共陈的多。“费朝廷军资的嫌疑I.安”
“哪有这样的道理,这是市面上的通价,镔横刀上等壹口,直钱贰伍伯文
忍不住开口说话的,却中书舍人崔漪,他曾任节度判官,专司过军资采买,与魏少游、杜鸿渐、裴冕等号称拥立五大臣,素来一体同气,自然要出言辩直。
“便是最下等的,也要壹伯文,不可能那么便宜的”
眼见他们争执起来,肃宗却有些无所适从了。却听一个问候平和的声音道
“管将军所言,确实如此”
说话的是御使大夫张稿,他虽然是太子从旧,但为人一向持正,也素有威望,“不过非军造之过,这批新发的刀剑乃成都流民大营造”
“臣曾观成都军器场中,那里用的是水力机关,借的河川之势,千锤百炼出来的百锻刀剑,西北军造用的都是人力锤打,所费自然不同了”李泌接口,笑而释道“这就是今日臣敢请陛下观闻校场的取意”
“新配给义丛营的武具,就这么好用么”
很快就有人取了一件上来,小心的放在案上
“圣上,你看这蜀地新产的横刀”与寻常的横刀相比捎狭长了些,掂在手重的分量也更沉,
肃宗的惊讶更甚,本朝擅造武具和重要军器产地,多在河北西北诸路,蜀地素不以产钢而著,没想到那人不过经营有年,就能形成品质和产量相当出色的规模。
“据说采自那位驸马大人,自泰西国带回的五金锻治之密艺,刀口极坚韧”,
“还有这件纸甲,乃是以千锻而成的,绵韧不下厚革,百步不穿,除了怕水外,据说其产廉简,已经配备到了那些民军义勇了”
随又引看了其他的事物,钢臂石炮,铁构弩车,样样看下来,肃宗许久无言,方才道
“朕这位驸马,还真是个奇人啊”
李泌沉容无波的笑了起来
“关于这位大人的听闻很多,都说他在海外得了先世诸葛武侯的遗书,善造机关工巧,什么木马流牛,自走水车、巨臂轮吊,绞盘踏船,铁弓钢弩,甚至具已失传的并发十矢的元戎弩,发箭连支的先秦弩机,都在他手上恢复旧观”。
“又有说他得过神医华佗的青囊残篇,许多上古失传医技,得以再世,什么针刀书,麻沸散,数不胜数,以仁济院,聚剑川之资老医家共研之,效法先人,专做那些刮骨去创,开腹割疾的行险之术,据说已经活人好些例呢”
“还有这种事情”
李泌素来心志淡薄,名利无差,也不好结党,也不与谁特别相亲,肃宗倒是难得见他这么推崇一个人和他所做的事情。
“说起他的医道,奴才也想起来,陛下在路上还见过一回呢”李辅国堆笑着说
“难道”,他顿时想起骆谷之战后,偶见那位便宜驸马,对那些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将士,做一些让人心惊肉跳的事情。
“那位刘昌,臣也见过了,身健如昔,未见旧患”李泌继续道。
“由此,还创立了著名的风邪热毒说,其医理据出《黄经》,说是天地初开,清气升而浊气下,浊气无形而四散于空,聚于野为瘴气,居于人为病原,人受创或体弱,则易为所侵,为湿热寒毒诸症,因此还在官定六学的医道中增立了防疫学一目,和青城山合办药厂,专事研制克制寒热暑疫的药物”。
他听的心中抨然而动,已然明白李泌的意思了,他并不是一个会无故特别推崇别人的人。
作为历朝历代的统治者,最担心的灾害,不是洪水不是干旱、蝗虫,也不是战乱,而是瘟疫,没错,就是瘟疫,其他灾祸总算是可见的,总有办法预防避免乃至弥补,而所谓不可知的东西最可怕,这种东西起于无形,散于无影,不分官士黎庶,所过横尸遍地,人感无异,在大多数情况下,根本防不胜防,如果可以找到一些事前预防事后补救的办法,乃无异是本朝一大幸事。
要知道当年南诏之战中,那些河北、关中的精锐老兵,就是因为不习南方雨林暑热,未战而全军病敝大半,结果病没在那片蛮荒之地上的将士,居然比战死的还多,要不然失去这些各地常年积累下来的老兵,河北也不会沦陷那么快,洛阳保卫战中,也不用久负盛名高、封二帅带十几万新兵去抵御叛贼,长安也有足够的预备力量,面对潼关之败后的局面,这可以说是大唐君臣,心中永远的隐痛。
再说,俗言大灾之后多有大疫,兵火连绵之后,国家需要休养生息,也未必经得起新的变乱了。。。。
“已然,有什么成就了么”如此前景,他反倒有些不确定了。
“这便是臣要献上的行军散、万金油、剑南白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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