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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内容之后,这位侍卫副官,即刻起将成为巴勒斯坦地区的常驻代表,代为行驶形式上的宗主权。
尽管有来自安达卢西亚官方的劝说和表态,但最后还是只有近一小半的安达卢西亚人,对总督重新宣誓效忠,并奉远方的大唐帝国及代行者岭西行台为巴勒斯坦和约旦河流域的宗主和保护人,
剩下的人除了一小部分决定去埃及定居之外,余下则选择回国之路,然后他们会发现自己的最终目的地,没并非满是油橄榄树和葡萄园的西班牙海岸,而是浩渺无垠的沙海,以及沙海边缘上,拿着鞭子和笼子的部族奴隶贩子,在热情和迫切的心情中等待着,这些白皮肤的新鲜货源。
随后的几天内,
来自海上的援军,几乎是如天降神兵一般的出现在海岸线上,轻易的击溃了那些乘乱到处抢劫和作乱的柏柏尔人和新军士兵,然后在本地同胞的带路下,一路逼近耶路撒冷城,将骚动的城市再次镇压下来。
这些援军除了国中背景的海兵队和土生唐人的团结兵外,有来自归化民族的倭人、新罗人和骠国人,也有科尔普特人的辅助军,甚至还有一只千余人的努比亚雇佣军,却是来自距离最近的埃及地区的通海军州,但这个只是开始。
接着是来自东部非洲之角的赤海州,他们也带了助战的黑色皮肤阿克苏姆王国军,登上巴勒斯坦的土地。
然后来自波斯湾东岸的天赐州,来自意大利半岛东端的中海州,来自以马耳他为中心的西地中海群岛的西通州,
唐人船团在海外初步建立的新老六大军州,几乎都派出了自己的精干部队,以及充满地域特色的附庸武装,齐聚在耶路撒冷附近的海岸线上。
直到这一刻,作为本地的主人,既要为叛乱和骚动善后,又要安排这些同胞而忙的焦头烂额的陆双鹤,这才有些明悟,自己可没有那么大本事和面子,可以调动这些雄踞一方,下辖殖民地和港口据点无算的海外军州。
显然他们都是为了其他的理由前来的,比如某位即将抵达耶路撒冷的大人物。事实上他们聚集在这里的理由也很简单。
经过这些年的经营和开拓,这些以唐人为核心的海外船团,各自形成自己的势力范围,利益基础和立场上也变得不尽相同,因此虽然还是在男孩都督府的旗号下,以大唐和本国人利益优先的统一立场进行协作,但是在发展各自外围势力的同时,在重合领域的矛盾和摩擦也不可避免的逐渐增多。
就像是当年的阿巴斯王朝西部战争,唐人的船团几乎是按照地域,分别活跃在几大反阿巴斯王朝的阵营中,但是现在作为共同敌人和焦点的,阿拔斯王朝以及不复存在了。这些船团为核心的海外军州的立场,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因此,他们迫切需要一个名分,来奠定和确认他们在海外作为的合法和正统性,同时为为唐人在海外经营的各大势力和组织,建立一个内部协商仲裁的长效机制,制定各种意义上的标准和赏罚制度,以避免唐人之间,因为恶性竞争或是本地化以后,失去维护本国的立场,以及其他意义上的内耗。
响应作为唐人海外大开拓时代的幕后推动力量,南海都督府的世袭之主 ,兼路上远征大军的统帅,来到耶路撒冷城,无疑是为自己所代表的船团,争取响应的地位和条件,进行基本势力划分和确认的,一个最好的契机。
因此我根本无需带太多的军队,就可以在当地得到数万名本国背景军队的拥护和呼应。从某种程度上说,打通并掌握了波斯湾出海口的依兰低地到天竺沿海地区,也等于在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把持了这些海外船团的经济命脉和财富根源,
这也让这些海外船团,想要籍着这个团体为个人或是家族,获取财富和利益固然容易,如果诞生了野心家之后,想要自立或是背离本族立场的情况下,代价也会沉重到几乎无法承受。
毕竟除了殖民地自给的粮食和金钱外,维持船团运作的大型海船和各种装备,到各色职业人员的补充,移民的填户还是需要靠本国,以及本国藩贡体系下的诸多藩属势力来输血的。
更进一步说,入股哟能够通过武装支持,来在地中海东岸,建立这么一片以唐人为主导的海外飞地或是羁縻属,对更加紧密的联接横跨阿拉伯海、红海到地中海的六大海外军州,也是一个重要的枢纽和中转区域。
更不用说通过传统跨越沙漠的商路,与岭西行台控制的美索不达米亚连成一片后的直接和间接好处。
如果这片地区能够稳定下来,那就是在大唐岭西行台扶持下的,巴勒斯坦地区唐人政权,与位于小亚细亚的拜占庭人,叙利亚的阿拔斯残余政权之间的地中海版三国演义了。
在这种思虑中,我的一行穿过了约旦高原上黄沙绿洲和荒石土丘,抵达了死海岸边的高丘上,人人都差不多已经被晒黑了一层油皮。荒凉的高原和沙丘在这里仿佛一下被地势骤然沉降的裂谷,给吞噬了一般。
“这就是死海。。”
我望着浩渺荡漾的海面,因为高度盐化而呈现出一种深沉的青色,远远望去,死海像一条双尾鱼,或藏或露,游弋在群山脚下,因为结晶反射而白花花的近岸,就像是环抱鱼身的玉带一般。
这也是后世巴勒斯坦和约旦的交界处,不过相比后世作为旅游胜地,建筑物和商贩林立茨比,到处是当地人在推销小商品和真假不明特产的喧嚣与繁盛,现在只有一片荒凉而贫瘠的景象。最近一座有人烟的聚居点,距离这里也有好十几里。
这就是世界上最深的咸水湖、最咸的湖,有“世界的肚脐”之称陆地表面最低点,据说圣经里亚伯拉罕时代,被上帝派大天使所毁灭的罪恶与堕落的双子城,所多玛与蛾摩拉的遗址,就在死海南部的海底。
虽然事前依旧派人在这里有所准备,但是我想了想,现在还不到时候,只是派人灌取了一些高浓度的海水,和三个女人一起在凉棚下泡了泡身体,又挖了一些据说对美容护肤有奇效,被后世以色列和约旦国家垄断经营的特产——死海淤泥,
就继续出发了,这一路依旧荒凉,没有飞鸟,没有树木,连空气都是处某种低于海拔的低压,汗流浃背之下,却连风斗流动不起来,不过在这个不毛的荒原里却有着独特的风景,因为土石剥落而露出来的盐碱层,就像是灰白色的雪花,斑驳的散布在炙烤灼热的土丘之间。
沿着时不时可见埋有骆驼和人类骸骨碎片的道路痕迹,穿过死海西岸蜿蜒曲折起伏的犹太山地,就正式进入耶路撒冷地区,也就是当年我的考古队,外域之行,唯一没有能够成行的目的地,因为世界经济问题而泛滥的穆斯林兄弟会,让当地再次成为了冲突的热点地区。
或许现在我有机会扭转这种命运。我们遇到,第一个有人类活动痕迹的据点,就是在山地中开采的古代盐矿,面对我们的不是迎接的人群,而是一群盘踞的盗匪。
这多少让我们耶路撒冷之行,带上了点阴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