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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嫣然看来,走路大摇大摆,毫无皇家贵族的礼仪风度。
朱嫣然皱了皱眉,“沐风,这朱默研是大明皇室中的一个甚是古怪的人,前些年她随蜀王叔进京朝拜皇祖父,我就发现她行事乖张……”
林沐风呵呵一笑,拉起朱嫣然的手,“好了,嫣然,管人家作甚?走吧,回家去。”
婚后新郎官要陪着新媳妇回门,这是大明的风俗,即便是林沐风这种王侯之家也概莫能外。
宫里地两位太后早已经拜侯过了,沈若兰家里没有长辈了,就去朱允赐给沈家地宅院里看了看玉霜和王蔷母女俩个,权当回门了。接下来的,该陪着孙羽西和朱允秀回齐王府了。
这些日子朱允秀很平静,平日里与柳若梅几女也相处颇好,就是对林沐风依旧是不阴不阳、不咸不淡的。虽然林沐风在她房里呆了一个晚上,但两人什么都没有做。这一点,除了下人之外,林家的人几乎都知道。
因为,林沐风从朱允秀的房里出来后,一头扎到柳若梅的房里呼呼大睡了大半天。还因为,朱允秀交给宫里的“染血白绫”是朱嫣然想办法帮忙伪造过关的。
从宫里为朱允庆婚之后的第二天上午,不管林沐风情愿不情愿,他还是带着两女去了齐王府,带着丰厚地礼物拜访老丈人。
进了齐王府,林沐风先是冲齐王妃孙氏(齐王府正妃年前病逝,孙氏扶正)躬身一礼,道了一声“姑母大人”,这才向着朱低低地呼了一声“岳父大人”。
如此,孙氏当然明白,林沐风这是顺着孙羽西来叫自己一声姑母,但自己地女儿呢?他应该叫我岳母大人才是啊!她有些不满地看了林沐风一眼,心里一阵担忧不由抓起朱允秀的小手握了握,见女儿淡然自若,犹豫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
但林沐风这般,朱却不乐意了。不论如何,朱允秀都奉旨嫁进了林家,他就是林沐风地岳父,孙氏就是他的岳母,怎么能叫姑母,简直是岂有此理。
“王妃虽然是羽西的姑母,但如今也是你的岳母,连声岳母也不叫,莫非是看不起我们齐王府不成?”朱慢慢站了起来,冷声道。
林沐风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平淡的平视着这个自己查办过的亲王,上前去低低回了一句,“岳父大人。齐王殿下。从王爷进京后的哪一天开始,沐风何尝看轻过齐王府?”
林沐风地弦外之音很明显:当年要不是有老子在,齐王府还有今天地风光吗?即便朱元璋要留下他的性命,但齐王府能完完整整保全到今天,的确是林沐风看在孙羽西和孙氏的面上。暗中周旋所致。
这一点,朱心里明镜似的。当初,他不反对孙羽西跟林沐风。就是这个理儿。
朱悻悻地又坐了回去。
孙羽西见林沐风似是跟齐王有些不愉快,不由在一旁悄悄扯了扯他地衣襟,嗔道,“夫君,齐王殿下是长辈,是你的岳父大人!”
林沐风呵呵一笑。不过,这笑容中微带一丝不屑之色,就算是孙氏也看出来了。林沐风对孙氏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甚至在她扶正的过程中。起了很大地作用。要不是林沐风让朱嫣然在宫里两位皇太后面前连连夸赞孙氏贤德淑良。孙氏要扶正怕也不会这么快。
这一点,孙氏也明白。
朱允秀在一旁突然冷冷一笑,玩味道,“夫君,诚靖王殿下!”
林沐风转首望着她,这才猛然想起在来之前答应朱允秀的事情----要给够她面子,对齐王不能有半分……否则,她要告进宫去,要朱允还她一个公道!
犹豫了一下。突听朱允秀又道。“夫君。随妾身和姐姐一起为父王和母妃敬杯茶吧。”
朱允秀盈盈过来,笑吟吟地看着他。“新妇回门为父母敬茶,这可不是我们齐王府的规矩,这是大明的规矩。”
林沐风苦笑一声,接过朱允秀递过来的茶,与朱允秀和孙羽西并肩一起,向朱躬身一礼,“请岳父大人用茶!”
朱神色和缓下来,笑着接过茶没有急着喝,看着林沐风三人又给孙氏敬茶。
林沐风扫了一眼朱允秀,蓦然发现她那张盈盈的笑容遮掩不住的深深酸楚,不由心里一软,缓缓躬身下去,呼道,“岳母大人请用茶!”
朱和孙氏大喜,相互对视一眼,一起端起茶杯饮去。
朱允秀缓缓起身,吐出一口气,满是汗珠的手在衣襟上暗暗擦拭了一把,这才拉着孙羽西的手两人一起在一旁坐下,听着朱和孙氏与林沐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秋风萧瑟,燕子矶下,大江滚滚东流。
一个蒙着黑色面纱地女子落寞地站在燕子矶上地凉亭上,默然望着滔滔不绝的江水。半响,才缓缓转过身来,沉声问道,“孟娘的情况如何?”
“小姐,根据属下打探的结果,孟娘落在了林沐风手里,目前关在锦衣卫衙门的大狱中……据说……”一个黑衣劲装妇人躬身恭谨地答道。
“说下去。”面纱女子冷声道。
“小姐,据说锦衣卫那些***东西给……给孟娘用了木驴酷刑。”妇人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
面纱女子的身子微微一颤,但马上便平静如常,“依你看,孟娘有没有出卖我们?”
“没有。孟娘宁可死,也不会出卖小姐。”妇人坚定不移的回道。
“嗯,我也知道。孟娘是好样地,秀娘,传讯回去,好好照看孟娘地孩子。如果孟娘去了,她的孩子就是你地孩子。”面纱女子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又扭头看向了滚滚的江水。
叫秀娘的妇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颤声道,“小姐,是不是想办法营救一下孟娘出狱?毕竟,孟娘是小姐不可多得的手下,人才难得啊……”面纱女子猛然回头来冷冷地盯着秀娘。
秀娘心里一颤,赶紧垂下了头去,再也不敢说一句。
良久,才听面纱女子那淡然中微带阴森的话语响起:“堂堂锦衣卫大狱,朝廷重地,怎么救?孟娘是行刺林沐风的刺客,是钦犯,就怕是宫里的那些贵人也不可能从锦衣卫提出人来。去吧,秀娘,好好善待孟娘的孩子。”
一阵呼呼的秋风漫卷着,面纱女子的面纱被吹拂而起,露出那张平常到庸俗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