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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原本是准备用侧刀侧死左光斗的,但可惜,钱恩找来找去都没有发现一把可以用来腰斩的侧刀,他找到的多是些切马料的小侧刀,侧个胳膊不成问题,但要是用来侧人的身体,几乎是难以办到的。而且,若真用那种绣迹斑斑的侧刀来侧左光斗,钱恩觉得这只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变态折磨。他无法劝动袁大海,所以他便只能竭力帮助他完成,但是,出于对左光斗的尊重,他还是决定让他死得痛快些。
那把宣huā大斧头是他亲自磨利的,他相信,一斧头下去,左光斗的腰肢就会迅速断开,那样,死得也痛快些。
“你真敢杀本官?”
看到刑台和斧头,左光斗却突然开口说话了,他倒不是怕死,因为他相信,就是自己死了,自己的事业也会后继有人。他只是感到很意外,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这个番子真敢杀自己?
“你说呢。”袁大海轻声笑了起来,他扭头看向那几个番子:“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是,千户!”
那几个番子好像巴不得能离开这里,一听命令,顿时如蒙大赦般全部退了出去。
袁大海朝钱恩示意了下,钱恩点了点头,走到左光斗面前,请道:“左大人,得麻烦你一下了!”朝那刑台指了一指。
“看来你们是真的要杀我了,呵呵,却是难得,难得”
左光斗十分配合,走到那刑台边仔细打量了一眼,便抬脚趴了上去。至于他说的“难得”指的是什么,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袁大海见他这样,也不再多问一句,示意钱恩在前按着左的头,他则在后按着左的腿,用绳子将左光斗的身驱牢牢捆紧。
办好这一切后,袁大海将那宣huā大斧拿在手中,他要亲自送左光斗上西天。对他而言,这也算是一种尊重的表示。
“左大人,我这斧头举起,一切可都晚了。”斧头高高举起后,袁大海鬼使神差的又多说了句。
“要杀便杀,何须多言?”左光斗的声音很平静,没有颇抖,没有迟疑,一切就好像那么的自然。
轻叹口气,袁大海不再犹豫,大吼一声,径地往左光斗的后腰劈去。斧头落下时,但听“噗嗤”一声响,一股鲜血狂喷出来。溅得他和钱恩满脸都是。
血,还是热的,溅在嘴角的血瞬间进了嘴巴,咸咸得,又腥腥的。
呼!
长出一口气,用大斧杀人,杀得还是左光斗,袁大海的心不能不揪着,斧头落下后,他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感到更累。
当他用袖子拭去眼睛上的鲜血时,却惊讶的发现自己这一斧并没有把左光斗砍成两段,而是砍了半边,只见左光斗的那些肠子“哧溜哧溜”地窜出来,顺着刑台滑落到地上。
糟糕!
左光斗的哀呼声让袁大海的心揪得紧紧的,他急忙伸手去拔斧,哪想自己刚才那一斧用力过猛,已将斧头深深的陷在左光斗的脊椎骨里。
斧柄上又沾满血污,把根斧柄弄得如一条大泥鳅,抓一把滑溜溜,根本使不上劲。
左光斗两只手不停的挥舞着,两脚乱蹬着,惨叫声惊天动地。那种想死却死不了的痛苦让他再也保持不了什么风度,人的本能促使他拼命的叫喊,拼命的挣扎。
袁大海懵了,他不知道怎么办了。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人。
钱恩看到这种情景,忙拔出绣春刀,趋前一步,顺着袁大海劈开的缺口,咬牙,闭眼就是一刀下去,顿时,左光斗被斩成了两段。
袁大海面色苍白,呆若木鸡,怔怔的望着眼前断成两半的左光斗。
左光斗的后半截身体在那里抽搐着,没有什么大动作。可他那前半截身体却好像蜻蜓一样,去掉了后半截还能飞舞。只见他用双臂撑着刑台,硬是把半截身体立了起来,在台子上乱蹦哒。那些血,那些肠子,把袁大海的脚浸湿了,缠住了。
“鹰犬害我,鹰犬害我!””“怎么样,好过些了么?”“比先前好多了,气都顺得上来。、,
“先前,应该让我来的。”
“我以为我能做到。”袁大海深深的具了口气。
“他死得很痛苦。”钱恩的面色有些不忍。
袁大海坦诚道:“我没有想让他这么痛苦,没能一斧毙命,是我的失误。”钱恩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应该想到的,腰斩不是砍头,你我也不是没见过菜市口杀人,那腰斩之人的痛楚比起人头落地,不知要惨上多少。其实你要杀他,办法有很多,痛快的死法更有许多,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折磨人的方式杀他。换作是我,我是下不了这个决定的。”袁大海苦笑一声:“我也是一时气话,但是你知道,我向来是不食言的。当着他的面说要腰斩他,最后却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杀了他,对他,对我,都不是好的选择。”
听了袁大海的话,钱恩叹了口气,沉默片刻,突然抬头盯着袁大海,淡淡道:“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吗?”“这个……”
袁大海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换作以前,他会说不信,但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如果说没有,那如何解释他出现在这个时代呢?如果说有,却为何自己从没见过呢?
这个问题很矛盾,〖答〗案或许根本不存在吧。
见袁大海难以回答,钱恩似笑非笑道:“左光斗死得这么惨,我真怕他变做厉鬼来找你报仇。”“活着尚且不怕,还怕他鬼魂?”袁大海笑了,他不怕鬼,就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他也要做一个“鬼见愁”。
“你是强颜欢笑吧,你怕,我看得出来。”钱恩的眼睛很毒,一眼便看出袁大海的笑容是虚伪的,他的内心深处隐藏着恐惧。
袁大海怔了怔,旋即摆了摆手:“算了,不说这些了。找人把他埋了吧。”
钱恩点了点头,问道:“你准备怎么向督公复命?难道就这样告诉他,你把堂堂正二品的左都御史给腰斩了吗?”
“不这样说,还能怎么说。”袁大海无奈的一摊双手“事实确是如此,我总不能说左光斗自己把自己给斩了吧。”
“你最好能够找到一个最合理的理由,我怕督公不会轻易饶你。
左光斗毕竟是朝廷大员,眼下东林党又没垮,事情要是传出去,那可真是满城风雨尽冲你来了。”钱恩总是在为袁大海考虑最不利的方面。
“我知道,让我想想吧。
”袁大海点了点头,从地上站起,看了眼厂狱方向:“噢,对,该提审赵南星了。”
钱恩一愣:“怎么?杀一个左都御史你觉得不够,还要把吏部尚书也给杀了?”
袁大海摇摇头:“不,我没想杀赵南星,这个人对咱们有用处。”“有用处?”钱恩有些不明白。
袁大海解释道:“他和杨涟、叶向高不和,说不定能够说服他帮咱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