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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趣。真要拦路抢来,未免坏人婚姻、面上须不好看!但阿郎硬要做此,只须寻个由头,拦在迎亲路上,也未必做不得!”
接着,老人又将其中需要注意的事讲了个明白,直让李行之连连点头。这抢亲的法子,虽然有些yin损缺德,但真要做来,于礼法上却是不差!直要让崔郑两家吃个哑巴亏不可!至于暗地里的报复,又是另一说。
第二ri,双眼通红的二郎一大早便找来。人虽然疲惫,但却jing神振奋,不复前ri的颓唐之气!
“想明白了?”
“我想明白了!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若无我也要强求这一次!还请哥哥帮我!”
……
六月廿九,宜嫁娶。
天未明,长安一高宅门前已经莺莺簇簇。只见数匹青骢大马脖颈打着彩络,拉着几辆华彩大车出了大门。几辆大车zhong yang,簇拥着一架八人大轿!轿子、车马的周围,都簇拥着一群的人。
车绕长安行了半周,方始往崔府行去。
此时虽然没有新浪迎亲的说法,但也有同辈亲友代相迎。到了崔家,只见大门微闭,一个小童从门缝里出来,如此这般的一番刁难。几个书生模样的郑家人又是谈诗诵词、名言道礼的说了一番,直到口水说干,门才吱嘎一声打开,迎出一个穿戴“华钗青质连裳、青衣革带襪履”的新娘来。此时新娘头戴华彩头冠,看不清楚面目,被一少女背着,送入花轿之中。
八人抬着花轿,在众人的簇拥下,起行沿路往回走。车转三绕五,突然从路旁冲出三五行人围堵过来,多是少女男女,又有七八小儿,又唱又跳,伸手讨要吃喝。却听人念到:
“儿郎伟!我是诸州小子,寄旅他乡。形容窈窕,妩媚诸郎。含珠吐玉,束带矜装。故来障车,须得牛羊!夫人班瀍浚发,金缕延长。令仪淑德,玉秀兰芳。轩冕则不饶沂水,官婚则别是晋阳。两家好合,千载辉光……”
有人连忙走到花轿前,散发了些许糕点果味,见障车的人还不散开,不紧不慢的道:
“障车之法,先自有方。须得麒麟一角,三足凤凰。辽东酒味,西国胡羊。拟成桂昔,秦地生姜。少一不足,实未形相!”
障车众人又一词道:“吾等今来障车,自依古人法式。君既羊酒并无,何要苦坐呰则。问东定必答西,至南定知说北。犹自不别时宜,不要数多要勒!”
这么来去问答,纠缠了一番。又送上些布帛酒肉,众人方退开。
障车之事,便是抢亲的风俗演变而来的。但即便在唐朝,真要是小家小户的,碰上强盗无赖,不让过行。真将新娘强了去,还真没地说理去!不过,显然,作为高门大户的崔郑两家,不觉这种倒霉事会发生在他们身上,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迎亲的车又遇到几次拦路障车的,都是吉言好语一番说道,便让开了去。
此时,ri头已经快要没入地平线。天se昏昏然。此时,街行巷道的人已经渐渐稀疏。眼见着快要到郑府了,众人早已口干舌燥、疲惫不堪。
就在这时,路上突然行出一路人马来,多是青壮、亦有妇女,皆拥至车前,口中念着吉祥词、障车文。
马车上人见得家门将至,不yu再耽搁。当下利落的施了不少牛羊酒肉布帛。
众人得了布帛酒肉,也不让开。车上人心里发急,便道:“今之圣化,养育苍生。何处年少,谩事纵横!急手避路,发我车行!”
众人仍不让开,又道:“吾是三台之位。卿相子孙。太原王、郭,郑州崔、陈。河东裴、柳。陇西牛、羊。南阳张、李,积代忠臣。陈君车马,岂是凡人!”
马车上人听得众人如此自夸,不得已。正要再施酒肉,忽觉脑后劲风陡生,便觉不好。正待躲开,突然后脑勺一痛,沉沉昏死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四个jing壮大汉,也不管昏死过去的迎亲众人,接住大轿,脚下生风,奔走而去!倏忽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此时,长安东面的李府万分的热闹!来来往往的,全都是人!
不过,这些客人都觉得今ri的事情有些莫名其妙今ri突然收到请帖,道是李家大郎的义兄弟大婚,请人来贺在此前,众人都未听说甚么风声,也未见过什么三姑六婆、什么彩礼纳贺。即便是到了现在,ri头已沉的时刻,新娘子还不知道在哪里!更古怪的是,众人都不知那新娘子是哪家哪户!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府要开宴了!作为近几年声名鹊起的李家,所有商家闲贾能来的都来了,不能来的,也都请人带了偌大一份贺礼!即便不能与李家攀上些关系,能留个面目情谊也是好事!
倒不是李行之存心要大办婚宴,而是王二郎和崔家小娘子的婚姻之事瞒不了人,到时候还是要正面相对崔郑二家乃至各大世家的压力,还不如大办特办,方不失气势。再者,也不想委屈的二郎。
此时郑家尚不知那巷道街区发生的惊事,仍自欢欣鼓舞,钟鼓齐鸣!这世家大族,虽然是旁支,但也远不是什么经商的李家可比的!看看来往的客人就知道李家的不过是些闲贾贱商,而来往郑家大门的,却皆是王公贵族!诸如程国公、长孙家、秦家乃至皇家亲贵,能来的都来了,不能来的,也都准备了一份或薄或厚的礼物送来,让那报号的门房喊得是口干舌燥!
作为三姓五家的高门显贵,与那东面李家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门第,如果没有意外,几乎不可能发生任何的交际。郑家也不知道在东面,还有一户人家在办着同样的喜事。
却说崔氏一家送了崔家娘子上了花轿,三姑五婆也都坐着青骢马拉的大车跟在后面,也来帮衬一二,忽然见到抬花轿的几人连同旁边数人在一瞬间被打昏在地,四个人抬起花轿,脚下生风,倏忽不见,都惊骇得张大了嘴,也不知道要呼喊些什么,良久才惊得脸面惨白、大口的呼吸着,坐下拉车的马也好似受惊了一般,拉着大马车在原地呼啦啦的乱转,一瞬间,人仰马翻、好不狼狈!
在另一边,崔家两老崔家娘子的父母,也就是当年的崔知县,差人驾着一辆马车,也不去凑那花轿边的热闹,抄小道直往郑家而去。
突然,那车夫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囫囵的倒在了地上。周围护送的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谁也不知道,那驾车的人已经换了个。
马车绕行一周,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此时,崔家两老经过一整ri的折腾,昏沉的躺在马车里面,哪里还知晓外面状况?
车行过良久。此时,车上的崔家父母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正待询问的时候,车已经停了下来。车厢小门被打开,露出一个大汉赤黑面容。
“崔家丈人,请了!我家阿郎早已恭候多时!且提前向二老道声贺!”
崔家父母见得眼前出现一个生人,而他家的马夫已经不知道到了何处,顿时大惊!崔知问终究是官场中人,养气功夫不同一般,一惊之后,面se已然恢复了平静,吓道:“你是何人?知不知道劫持朝廷命官是何罪?快些送我们回去,今ri且不追究!”
“郎君多虑了!我等特地驾车将二位请来此地,何来劫持之说?”
崔知问听得此,知道眼前几人是有备而来,也不说那恐吓之言,只道:“既将我们夫妇请来,也不知主人家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