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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头肉,再加上厂长和市长冯宝峰的关系不是一般的铁,县里根本就得罪不起,这货款的问題就这么拖了下來,时间一长,几乎成了一笔烂帐,再沒有人问上一句。
“安县长,这笔货款,不是那么好要的,法院那边怎么判不说,就是判了,人家也不一定认帐,这钱还是拿不回來,去年夏天的时候,拖拉机厂的职工曾经到二七一农场大闹了一次,但是沒有用,反倒让邵书记和林县长被冯市长招去挨了一顿批评,林县长不服气,跟冯市长顶了两句,好玄沒让冯市长把头上的乌纱帽摘了,你还是别抱希望了……”安平这不问,那不问,偏偏问起了这一笔货款,于一群就猜到了安平是被钱憋的,想着要把这笔货款捞回來救救急,这想法挺好,但想要达到理想的状况很难,与其让安平再去碰一次壁,莫不如提前打消他的这个念头,也算是为领导的脸面考虑,缓解一下刚才一问三不知的尴尬。
于一群的劝告,安平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心领好意的亲善眼神,并沒有给予他正面的回答,甩出了两支烟以后,把话转向了别处。
近几年,全国各地的企业都被三角债拖住了手脚,经济类的债务案件疯长,而取证难,调查难,法律手段的不足,使得欠账的是大爷,要账的是孙子这种主次巅倒的概念,几乎成为了人们心目中理所应当的共识,不过,这种扭曲的观点在安平这里沒市场,欠账就是欠账,欠账就要还钱,你二七一农场再能狡辩也抹杀不了你把拖拉机投入生产的事实,这笔账必须得要回來。
就在安平琢磨着该怎么把拖拉机厂的这笔货款追回來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开了,满屋的烟雾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一般,一下子全涌向了门口,直呛的來人一阵地干咳:“哎哟,这屋让你抽的,怎么全是烟呢,都快赶上仙境了,你也不怕闷出病來……”
烟雾散去,安平才看清來人,是农业副书记栗中堂,正呲牙咧嘴的挥着手,打散扑到脸上的烟雾,安平急忙站起身,一边开了户,一边招呼道:“哈哈,不好意思啊,栗书记,烟太大了,快请进,快请进……”
“年纪轻轻地,少抽点烟,对身体百害而一利……”随着安平的招呼,栗中堂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办公室,看到安平正热情的要茶,急忙又跟进了一句道:“安县长,你别忙,我说几句话就走,别浪费了……”
“呵呵,栗书记,有事你打个电话來,我过去就是了,我这年轻,跑跑腿啥的不算事,可你既然來了,我若不点好茶,回头你该讲究我是小气鬼了……”栗中堂客气,安平可沒当真,笑着跟他开着玩笑,一边将茶杯端到了他的面前,然后,装做若不经意的表情试探着问道:“栗书记,劳你亲自过來,有什么重要指示……”
事不登三宝殿,栗中堂可是邵江磊的铁杆,他那一系的人,对自己的突然窜起十分看不过眼,何况自己还抢了邵江磊的风头,夺了他对县委的主导权,让他手下的几员大将,包括栗中堂在内几个人的地位异常的尴尬,所以,他们几个看到自己几乎都沒什么好脸子,有事沒事都不愿意跑自己朝面,更不会缘故的跑到自己办公室來,就是有公事,怕也是请示了邵江磊后才來的。
“你这张嘴啊,够贫的,我可是说不过你……”栗中堂呵呵的笑着,一边笑,一边拿手虚指着安平,似乎有意拉近与安平之间的距离,这说笑了一阵,栗中堂突然面se一正道:“我來是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首先请你别误会,我沒有别的意思,县里的公路建设已经开始了,工业改革也拉开了序幕,唯有农业方面还在原地踏步,我听说你头上有个畜牧肉牛养殖项目还沒落实,邹县长的年纪大了,干劲有些不足,正好我分管农业,就想着主动來向你请缨……”
什宽要发展,这是民心所向,是大势,是法逆转的ho流,以前沒有人去引领,去倡导,去主导,干部群众混混噩噩的也就那么混下去了,可是安平的到來,有如一个大旋涡,把什宽这潭死水彻底地搅动了起來,在这种情况下,是仍像往常一样继续混下去,还是顺势而起主动地加入到安平这个大旋涡中,随着安平搅动起來,把什宽旧貌换新颜,成为了摆在邵江磊等人面前一个法回避的问題,于是,栗中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