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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他爹...你快来啊...快......孩子...孩子...”
叫声充满了惊恐与撕心裂肺......
游良禄听到叫声,知道事情不妙,脑子“嗡”地眩晕了一下,但好在年轻,并没影响反应速度,一个箭步冲进房中。
闻香兰斜坐在床上,满面泪痕,目光呆滞,估计已经进入无意识状态了,怀里揣着刚满两个月的儿子,孩子浑身发紫,躺在母亲的怀
里一动不动,紧挨着香兰旁边坐着三岁的女儿,可能是被母亲刚才的叫声惊醒,现在正双手揉着眼睛大声地哭。
“香兰,出什么事了?”游良禄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其实他看到儿子发紫的身体时,就已经猜到个七七八八了,只是不愿相信,想从
妻子嘴里得到证实,也或许想听到妻子破涕为笑告诉他“我逗你玩呢!”可他连喊了几声,香兰都没反应。
他迅速从香兰怀中抱过孩子,一摸,浑身冰凉,用手试鼻,已无气息......
这时游良禄的天已经塌了,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噩耗,他不相信老天会这样对他,更不相信命运的不公,他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为什么会有此报应?可他的儿子确实断气了,他不甘心却又束手无策,只能歇斯底里地哭喊,游家现在是哭成一片,把许多村民从梦中哭醒了,
大家纷纷循着哭声赶来看个究竟,引得村里的狗也在大叫,整个村子顷刻变得沸腾起来。
游家,游良禄哭声骤停,抱着孩子就往外跑,香兰这时已回过神,见丈夫的举动,赶忙追了出去,女儿也哭喊着“爹...娘...”跟了出去,
跑到门口,就见门口、院子里已围了十几个男人,正用吃惊的目光看着他们。这些汉子都是游良禄的工友,本来约好一起去伐木的,但在村口
等了很久都不见他们的头游良禄,就派人来催一下,没想到来人听见他们家哭成一片的,就回去把大伙都叫来了,想看看出了什么是,能不能
帮上忙。游良禄看见大伙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焦急的冲大伙吼“郎中......靳郎中......快去叫靳郎中......”
“哎,你们也知道,我平时就治个伤寒发热、上吐下泻之类的简单症状,难一点的病症我就是能力有限了,你们家娃的这种病症,我
以前也从未见过,请恕我孤陋寡闻!何况娃子早已断气了,任谁也回天乏术了。”游家堂屋里,一个身材消瘦,皮肤黝黑,身着深灰se褂子的
五十多岁老头,眼睛审视着游良禄怀中的孩子,满脸歉意的对游良禄夫妇及村里村民说,这时的游家,屋里屋外都齐齐满满地站满了人,全村
人都知道了游家发生什么事,都在小声议论着,会说话的欠游家大小注意身体,有口德的为他们惋惜,有肝没心的拉着自己的家人孩子急急忙忙
走了,并神神秘秘地讨论着:“夭折的娃带邪气,回去要赶快拿糯米打一打身上驱邪,用暴石粉把门口围起来,防止邪气入室,要没有暴石粉用
烧透的煤灰也行......”
留在游家的除了家门亲戚,还有平时关系较好的及游良禄的工友,总的还有两手之数,这些人也不全是真心的关心,只是确实抹不开面子了,
当然都在为游家忙碌起来了,烧水的烧水、带孩子的带孩子、安慰的安慰、出出主意的出主意,只有游良禄夫妇像丢了魂似的没什么反应。
“良禄啊,你们也不用太伤心了,人已经走了,再伤心也没用,这是孩子的命,命中注定了,谁也没法,还好你们都还年轻,以后再生就是
了。”说话的是靳郎中,他在村里说话时很有分量的,因为他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识字人之一,更是唯一的一位郎中,在加上他为人正直,所以
他在村里是有很高的地位与威望的。他看着良禄夫妇还是没什么反应,接着讲:“既然事已至此,你们还是准备一下,把尸体送走吧,按照习俗,
不满周岁的娃,是不能下葬的,必须连同用过的衣物一起挂到村尾的乱葬岗,让佬穵(乌鸦)、恨凫(猫头鹰)把他身上的邪气叼走,我们也就
不多留了”说完,靳郎中就走了,边走边摇头,还边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