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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臻似是有所觉察,忽地向着床榻处望了过來,见辰年醒來,便与那白胖子说道:“白先生先去瞧一瞧那丫头,回來咱们再接着下棋。”
白先生口中应了一声,身形却是沒动,到底是先把手中的黑子落下了,这才取了桌旁的双拐,起身往床边來看辰年,一面走一面回头提醒贺臻道:“你莫要动我子,我可是都记住的。”
贺臻闻言一笑,也从桌边起身,随着白先生往辰年这边而來,
白先生手指搭上辰年脉门,催发真气灌入辰年体内,沿着她各处经脉行走一圈,道:“沒事了,慢慢养着身子就成了。”
他说完,便就把辰年手腕一丢,人又飘至桌旁,低头细看那棋局,颇为不耐烦地催促贺臻道:“快來,快來,这一局定能大败你。”
贺臻回到桌边坐下,笑道:“那也未必。”
两人又厮杀半局,白先生终胜了贺臻数子,不觉心情大好,一张圆团脸上眉开眼笑,愈显和气,他伸手入怀摸了个小瓷瓶出來丢给贺臻,道:“这东西给这丫头吃,对她身体大有好处。”
贺臻道谢收下,送了白先生出去,方回身來看辰年,瞧她躺在那里不言不语,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不想竟就这点出息,你只是为了封君扬一人活着么,他负了你,你便就不想活了。”
辰年抬眼静静看贺臻片刻,忽地弯唇笑了笑,反问他道:“那该为谁活着,为你贺家。”
贺臻答道:“为你自己。”
辰年不想他会这般回答,颇有些意外,探究地看向贺臻,
贺臻立在床前,任她打量,问道:“你若自己都不肯为自己活着,又怎能要别人为你而活,事事以你为先。”
辰年紧抿唇瓣,沉默不言,
贺臻看她一眼,又冷声道:“只有软弱无能之辈,才用己之生死來要挟别人,你生也罢,死也罢,不过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与他人何干,他纵是为你伤情,不过三五年功夫,便也就淡忘了,再多说些,十年八年,又或是终身难忘,又与你何干。”
他将手中瓷瓶扔到辰年身边,道:“我话已至此,你自己好好想上一想,若是仍想不开,窗外便是宛江,又沒盖子,你跳了便是,我绝不叫人捞你。”
他说完果真就出了船舱,只留辰年一人在舱内,
外面阳光正好,穿过窗子歇歇地照进來,给舱内涂上一层淡金之色,望之生暖,辰年折了肋骨,胸前缚了厚厚的绫带,呼吸之间,那胸口便就隐隐作痛,即便这般,她仍是缓缓撑起身体,下床走至窗边,风从江面上吹來,带着微腥的水汽,扑打到她的面上,虽是寒冷割面,却叫她精神不由一振,
贺泽正从船侧经过,无意间抬头,瞥见辰年出现在窗口,微微怔了下,然后便向其浅浅一笑,问她道:“妹妹这是在赏江景。”
“是啊。”辰年笑着点头,又向他招手道:“十二哥可要上來同赏。”
贺泽本是有意气辰年,不料辰年却是这般作答,“十二哥”也叫得甚是顺口,好似真叫了他许多年一般,贺泽表情不觉僵了僵,又见辰年那里仍笑嘻嘻地望他,心中不由更是恼怒,冷哼一声,竟是拂袖而去,</></r></b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