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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府城,李进的宅院内。
薛讷进城之后,他虽然被软禁在了府内,但是唐军却也未曾将他如何,这让李进在一阵心慌意乱之后,突然镇定了下来,居然以为唐军不敢当真将他怎样。
城内的那些大户,也都被带到了他的府上,一并看押起来,那些人可没有他这么好的心态,一个个早就被吓的三魂丢了六魄。
不说此前他们曾在澳洲道做过什么,单单是薛讷大军到来之后,他们据城不降,而且前些时日冯毅在奥府城称王,他们这些人可都是所谓的开国功臣,一个个都是受了官职的。
“李家主!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办法,能助大家脱了此厄!”
“就是!当初大家可都是听了你的,才和宋国公告为难,做什么大澳王国的开国功臣的,如今好了!我们都成了阶下之囚,你好歹想个办法啊!冯毅那反贼作乱,我等皆是受了你的蒙蔽,到了这个时候,你说说该怎么办?”
“李家主!当初大家要不是听了你的,何至于有今天,如今不要说什么回中原,再立新朝,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此事皆因你而起,你要是不拿个主意,到时候宋国公盘问起来,可不要怪我们大家不念及,这些年的情谊!”
李进看着众人,这些人摆明了,是打算一旦杜睿问责,他们就将责任往他的身上推,盼着杜睿能够法不责众,保住一条性命。
李进冷哼了一声,看着众人道:“当初冯毅立国之时,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马家主,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当初冯毅称王之时,他手中的玉玺可是你献上去的,还说什么受命于天,当开万世基业,当初马家主何等献媚,开言必称‘大王’,怎的如今却又直呼其名名讳,还斥责其为反贼呢?”
李进说着,一双眼睛阴狠的看向了屋内一个肥胖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就是李进口中的马家主,在澳洲道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了,当初在中原的时候,衣食尚且不得周全,可是到了澳洲道之后,他的好运气就来了,先是找到了一处金沟,接着和往来于室利佛逝的商人贸易,一点一点的积累财富,再然后,就和李进一样,开始开辟属于他的农庄,抓捕奴隶,压迫新移民,这厮还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色,在这个色字上,他足以成为一派鼻祖了,尤其是好幼女,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土人和移民少女被其玩弄。
马家主闻言,一张胖脸顿时变得苍白,李进说的当然都是实情,当初他不过是听了李进的鼓动,也觉得杜睿绝对逃不出冯毅的手掌心,这才一时鬼迷心窍,将家中的一块美玉,雕刻成了玉玺,进献给了冯毅,还得了一个司空的职司,也算是位极人臣了。
要知道,在他之前,他们马家可就没出过在朝为官的,虽然不是中原正朔,只是一个海外小国,但是能混上三公之位,他也算是位极人臣了,只可惜,他万万没想到冯毅兴起的快,败的更快,只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这个开国功臣,就成为反贼,还成了阶下之囚。
李进没有再理会马家主,接着又看向了一个三十多岁,衣着华丽者,冷笑道:“刘家主!你方才说大家都是因为听了我的,才有今天之厄?在下倒是要问问,当初是哪一个要与冯毅之妻刘氏攀亲的,还说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来,是你自己朝思暮想的想要做国舅,我可没逼过你!”
被点名的刘家主此刻也是脸色苍白,冷汗淋漓,他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想要做什么皇亲国戚的,如今好了,攀龙附凤不成,自己反倒身陷囹圄。
李进接着道:“还有你们这些人,你们一门心思的想要权利,金钱,当初冯毅已经许诺给了你们,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如今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们怪我,我到想要问问,如果当真是冯毅胜了,你们当中又有几个人能念及我的好处!?”
众人被李进问的哑口无言,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那位刘家主道:“李家主!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宋国公大胜,冯毅,欧阳延嗣战死,他们死了也就死了,难道我们也要跟着陪葬不成,李家主!你见多识广,你来给大家出个主意,怎的都要先脱身才好!”
李进何尝不知道保命要紧,可是现在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奋起反击?要知道这里可是澳洲道,杜睿如今在这里是最大的,谁能奈何得了他,屈膝求饶?李进不是没想过,只可惜,他根本就见不到杜睿的面。
李进现在也在后悔,后悔为什么鬼迷心窍的,居然上了倭人的贼船,现在好了,当初倭人许诺的好处,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他什么都得不到,反而要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单单是协助冯毅谋反,这个罪过就已经够大了,要是万一让杜睿知道她勾结倭人,颠覆澳洲道的话,只怕想留一个囫囵尸首都是妄想。
李进在中原的时候,虽然只是一介草民,可是却也有些见识,他知道当初杜睿辅佐李承乾征伐吐谷浑的时候,对那些投靠了吐谷浑的唐人,可是一向恨之入骨,那些投降的吐谷浑人还能苟且偷生,而那些唐奸则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一想到自己的结局,李进就是一阵心惊胆寒,但更多还是不甘心,他在澳洲道有那么多的产业,有那么多的奴仆,有那么多的娇妻美妾,难道一切都结束了吗?
回想起当初初到澳洲道的时候,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凭着自己的一双手,再加上好运气,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成了澳洲道移民之中的首富。
可是现在,难道就这么全都完了?
李进如何能甘心!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进的身上,这些人虽然在澳洲道也算是颇有身份了,如果让他们安心的发展几代人的话,他们的门第说不得也会像中原的五姓七望一般,成为世家大族。
要知道如今大唐朝廷虽然在杜睿变法之后,便打击世家大族,对此国内的平民百姓自然大为支持,可是如果让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有机会晋升为世家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反对的。
所谓世家大族就是那些世代高官的士大夫家族,它们刘汉时便是豪族阶层中的一个特殊群体。
西汉后期,随着豪族势力的迅速发展,出现了一些世代官至二千石的家族,甚至还有父子相继为宰相的例子。东汉建立后,世代公卿的家族越来越多.世家大族势力进一步膨胀。历史证明,在豪族社会基础上和豪族政治框架中,世家大族的形成和发展是不可阻挡的,它们必将成为社会上举足轻重的力量。
然而世家大族的行成,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统治者无法容忍的,光武帝刘秀为了约束世家大族,防止它们结党营私,采取了相当严厉的手段。太尉西曹掾蒋遵因微过被免官禁锢,侍中戴凭为之求情,刘秀怒曰:“汝南子欲复党乎?”
大司徒侯霸推荐“素有讥议”的前梁令阎杨,刘秀“疑其有奸,大怒”,赐侯霸玺书曰:“崇山、幽都何可偶,黄钺一下无处所。欲以身试法邪?将杀身以成仁邪?”
崇山、幽都,相传是舜流放骥兜、共工之处。“比周”意为结党。刘秀如此多疑,说明他对大臣结党高度警觉。继侯霸之后担任大司徒的韩歆、欧阳歙、戴涉三人相继被杀,便都与此有关。刘秀曾对司徒冯勤说:“人臣放逐受诛,虽复追加赏赐赙祭,不足以偿不訾之身。忠臣孝子,览照前世,以为镜戒。能尽忠于国,事君无二,则爵赏光乎当世,功名列于不朽,可不勉哉!”
刘秀的言行,释放出强烈信息,即大臣必须“尽忠于国,事君无二”,而不得“朋党比周”。做到这一点,便可“爵赏光乎当世.功名列于不朽”,否则将有“放逐受诛”之祸。故韩歆等被杀后。“大臣难居相任”。蔡茂、玉况为司徒,小心翼翼,“清俭匪懈”,“皆得薨位”。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三国演义》当中,袁绍经常被人赞许“四世三公”,这样的说法要是放在后世,或许算不上什么好话,至少袁绍也是个官二代,可是放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之下,袁绍的身份是值得所有人羡慕的。
东汉称太傅、太尉、司徒、司空为“公”,称其子孙为“公子”、“公孙”,“公”之家族则称“公族”。他们是朝廷显贵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一门数“公”的家族更是世家大族的中坚,袁绍的家族显然就是当时世家大族当中的代表了。
世家大族的崛起,固然与其成员不畏权势的政治勇气,但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他们有清廉正直的品格作风,且代代相传。
汝南袁氏就是这样。袁安“乃情帝室。引义雅正,可谓王臣之烈”,袁敞“廉劲不阿权贵”,袁盱“正身自守”,袁彭“行至清.为吏粗袍粝食,有清洁之美”,袁汤“诸儒称其节”,袁逢“宽厚笃信,著称于时”,袁忠“以清亮称”。
世家大族的门风,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得到当时舆论好评的。特别是在桓灵之际的清议运动中.“郭林宗、贾伟节为其冠,并与李膺、陈蕃、王畅更相褒重”。太学中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天下模楷李元礼,不畏强御陈仲举,天下俊秀王叔茂。”
士大夫们又“共相标榜,指天下名士,为之称号。上日三君.次日八俊,次日八顾,次日八及,次日八厨”。“君者,言一世之所宗也”,“俊者.言人之英也”,“顾者,言能以德行引入者也”,“及者,言其能导人追宗者也”.“厨者,言能以财救人者也”。
宦官发动党锢之祸,杀了“三君”窦武、刘淑、陈蕃,“八俊”李膺、荀翌、杜密、朱寓、魏朗,“八顾”巴肃、范滂、尹勋,“八及”翟超,“八厨”刘儒等.使一批已经兴起或即将兴起的世家大族被扼杀,但世家大族清廉正直的门风却得到世人更普遍的认同。
汉代世家大族有着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各方面的特征,其家族教育功能,则是最本质的特征。因为以“公族”为代表的世家大族,有良好的教育条件和礼法门风,是培养当时所需统治人才的最佳场所。而正是这一特征。使得世家大族同一般权贵、豪族、学者有了区别,也使曰后世家大族向门阀士族的转变及门阀制度、士族政治的形成,有了能为社会和历史所接受的基本理由。
然而世家大族在历经汉魏晋三代的兴盛之后,便迅速的衰落下去,根本原因在于士族自身的腐朽,士族制度下的门阀士族特别是高级士族凭借门第就可做官,世代控制高级官职。特殊的社会环境使许多士族不思进取,沉溺于清闲放.荡的生活,不屑于政务军务。
而且,农民起义,内部矛盾也加速了士族阶级的灭亡。到了隋唐,科举制的实施使门第不高的庶族地主通过考试参加到政权中来,摧垮了士族制度的政治基础“九品中正制”,而均田制和租庸调制的推行使一部分无地少地的农民得到了一些土地,也保证了农民的生产时间,其禁止无限占田和随意买卖土地的规定,多少起到了抑制土地兼并和保护自耕农的作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士族制度的经济基础。
特别是在大唐,在杜睿倡导变法之后,世家大族更是从根本上遭到了严重的打击,削弱,尤其是那五姓七望。
五姓七家概念在隋唐之时的广泛流传,使自魏晋而建立起来的士族制度更加兴盛起来,人们对世家大族的观念进一步深固,士庶高寒间也形成了极深的鸿沟。
“五姓七家”,“恃其族望,耻与诸姓为婚”,傲慢进行着内部通婚,以保持高贵血统。如按北魏以来的传统,清河崔氏与陇西李氏、范阳卢氏世代婚姻;赵郡李氏则与博陵崔氏世代为婚姻;范阳卢氏与荥阳郑氏世代婚姻,陇西李氏与范阳卢氏世代婚姻,他们不屑与其他姓氏为婚。
就连历史上盛唐宰相薛元超都感叹:“此生所遗憾者,未能娶五姓女!”
薛家已属以韦、裴、柳、薛为成员的“关中四姓”之一,但仍如此仰望“五姓七家”,足可见其影响。
历史上太宗皇帝就是因为无法忍受世家大族的傲慢,曾说过:“比有山东崔、卢、李、郑四姓,虽累叶陵迟,犹恃其旧地,好自矜大,称为士大夫。每嫁女他族,必广索聘财,以多为贵,论数定约,同于市贾,甚损风俗,有紊礼经。既轻重失宜,理须改革。”
当时,太宗皇帝曾多次发出包含迷惑与愤怒的质问:“吾实不解山东四姓为何自矜,而人间又为何重之?!”
于是命重臣修《氏族志》,但在初稿中,编修者无视皇室,而将“山东士族”中的博陵崔氏排为天下第一。后在太宗皇帝的干预下,《氏族志》抬高皇室,对“山东士族”进行了压制,但却没取得实际效果。
实际上,太宗皇帝在历史上,抑制“山东士族”时也是极不自信的,因为在打击世家大族的同时,皇室又自称其祖出自陇西李氏,且以此为荣。
高宗时代依旧打压世家大族,并以法律的形式颁布禁婚诏:“后魏陇西李宝、太原王琼、荥阳郑温、范阳卢子迁、卢浑、卢辅、清河崔宗伯、崔元孙、前燕博陵崔懿、晋赵郡李楷等子孙,不得自为婚姻。”
可是结果依旧不如意,不但不能禁止他们互相为婚,反倒在无形中增加了这些大族的资本:“其后天下衰宗落谱,昭穆所不齿者,皆称‘禁婚家’,益自贵。”
他们不仅蔑视诸姓,即使皇室也不能入其眼,皇室虽自称出自陇西李氏,但受怀疑,且有胡化之风,不为崔卢所重。
文宗时皇帝向宰相郑覃求婚,希望郑覃能把孙女嫁给皇太子,但郑覃宁可把孙女嫁给时为九品官的崔某。
为此文宗无语:“民间修婚姻,不计官品而上阀阅。我家二百年天子,顾不及崔卢耶?”
即使是到了文宗时代的晚唐,门阀观念不仅没有减弱,相反更为严重。
回顾历史,可以看到,盛唐时,“五姓”在朝廷上并无绝对优势。原因一是,当时建唐的功勋关陇军事集团有很大势力,二是皇帝有意压制,三是大力推行的科举考试制度导致不少庶族朝臣出现,而当时“五姓”多以门荫入仕,不适应且不接受科举考试这种新的出仕方式,四是寒门出身的朝廷权臣的嫉恨,如武周时宰相许敬宗和李义府所为。
但“安史之乱”后,大唐政治中枢进行重建,“五姓”借助于科举制度而重新抬头,比如荥阳郑氏,盛唐时为宰相者难寻身影,而自中唐开始连续出现了十多位宰相和重臣,遂有“郑半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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