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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好。”
“着急了?”
“嗯。”
“……”
这天显然聊不下去了。
许不令调戏不到崔小婉,反被挑逗得够呛,干脆也不装了,低头就堵住了小婉的双唇,睡裙也落在了地上……
啵啵啵……
街边喧哗声依旧。
左边的房间,祝满枝和陈思凝坐在露台上,中间放着小案,上面摆着几壶产自汾河的清酒,两个酒瓶已经空了,歪歪斜斜的倒在桌上。
陈思凝酒量不错,不过有负责安保的职责在身,并未贪杯,只是陪着满枝小酌,欣赏着在南越从未见过的繁华夜景。
祝满枝本就不胜酒力,两壶不怎么烈的清酒下肚,小脸儿红彤彤的多了几分醺意,端着小酒杯,语重心长地絮叨:
“老陈啊,本枝是过来人,十四岁出门跑江湖,十五岁考进狼卫,十六岁遇见许公子,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除了年纪没你大,哪儿都比你大,所以呢,过来人的经验你要认真听……”
陈思凝斜靠在小桌上,桃花眼似醉非醉,对于满枝酒后的胡言乱语,略显不服气:
“你长得没我高。”
祝满枝面对这扎心的一刀,顿时皱起了小眉毛:
“女人长那么高有什么用?”
“我武艺比你好。”
“……”
祝满枝一拍小桌子:“我和你说正事呢,我是为了你好,你再打岔说这些无关紧要的,我就不说了。”
陈思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示意继续。
祝满枝这才满意,继续语重心长的道:
“老陈,这遇上喜欢的男子啊,千万不能扭捏,做事儿要主动,最怕的就是那种,人家把你当姑娘,你把人家当兄弟的,当年我就是这样,总想和许公子称兄道弟,许公子想占便宜也当做听不懂,然后都快变祝十二了……”
满枝的话发自真心,并非是酒后瞎扯。
陈思凝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看了看隔壁的房间:
“这我自然知道,但遇上喜欢的男人,才需要主动。男女之间也有江湖义气,总不能走得近,就当是喜欢上了。”
祝满枝对这个还真有经验,兴致勃勃的凑近了些,认真道:
“江湖朋友志同道合,和男女之间的喜欢差远了。你做过梦吗?”
陈思凝点了点头。
“梦见过男人吗?”
陈思凝迟疑了下,左右看了两眼,才似有似无的点头:“男人肯定是梦见过,但不是你想的那种……”
祝满枝抬了抬小手:“梦见和男人一起打打杀杀惩奸除恶,这叫江湖义气;梦见和男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这叫喜欢。你梦见的是哪种?”
“呃……”
陈思凝表情一僵,她梦见的,好像是她对许不令打打杀杀,没打过,然后许不令对她搂搂抱抱……
这算什么?
祝满枝嘻嘻笑了下,摇头道:“不说也罢,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
我知道什么呀我……
陈思凝本就比较迷茫,现在更迷茫了。
祝满枝自顾自说了片刻,倒是想起了什么,偏头询问道:
“你方才去拿酒的时候,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陈思凝还在想做梦的事儿,有些心不在焉的道:“随口问了下,大齐的皇帝有几个公主,不过年纪最小的也三十了,还嫁了人,许公子应该看不上。”
祝满枝听到这个,坐直了些许,有些不放心:
“许公子好像挺喜欢年纪大些的,这要是再拐个公主回去,红鸾姐醋坛子肯定要炸了。”
“问过了,几个驸马健在,不是寡妇,许公子总不能连有夫之妇都拐走吧。”
“那可说不准,把驸马宰了不就是寡妇了嘛,小婉就是这么来的……”
乱七八糟地闲聊了片刻,祝满枝酒意上头,晕晕乎乎地趴在了小桌上。
陈思凝摇了摇头,起身抱起满枝,回到房间,帮满枝脱去衣物后,放进了被窝里。
天色已经不早了,陈思凝站在床边犹豫了下,本想去和许不令聊聊天,可和亲的事情暂且搁置,也不知道该聊什么,最终还是褪去衣裙,躺在了满枝的旁边。
赶了两天的路,陈思凝也挺累的,加着些许酒意,很快就合上了双眸。
只是过了没多久,外面的靡靡之音渐小,陈思凝半梦半醒之际,忽然听见身边窸窸窣窣,满枝又给爬起来了。
陈思凝清醒了些,偏头瞄了眼,询问道:“满枝,你口渴吗?”
“不是,我……我想许公子了。”
祝满枝晕晕乎乎的,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从陈思凝身上爬了过去,垂下的衣襟还在陈思凝脸上擦了下。
好大……
陈思凝脸儿一红,有些受不了大枝的贴脸嘲讽,偏过头小声道:
“天色已晚,许公子应该睡了。”
“我晓得。”
祝满枝慢吞吞把裙子套在了身上,起身穿上绣鞋,还不忘把被子给陈思凝盖好,然后就走了出去。
陈思凝想劝阻来着,但终究不好开口,想了想,还是由着满枝去了。
不过这么一打岔,陈思凝倒是想起了什么。
梦见男人…….
打打杀杀或者搂搂抱抱……
陈思凝暗暗琢磨了下,闭上眼睛放松身心,想看看能不能做个梦,验证一下满枝的说法……
————
另一侧,祝满枝带着几分醉意,走过廊道,来到许不令的房间外,推门进去看了一圈儿,发现许不令不在,又关上门走了出来,来到了崔小婉的房间里。
可能是知道许不令在做什么,祝满枝没有敲门的意思,眸子里还有点醋味,直接走进了里屋。
幔帐之间,崔小婉略显虚弱地靠在许不令肩膀上,刚刚被欺负完,还没睡着,脸上带着几分红润,瞧见满枝摇摇晃晃走过来,关心道:
“满枝,怎么喝这么多呀?”
许不令也撑起上半身,略显疑惑地打量着满枝。
祝满枝喝了点酒,胆子明显也变大了,走到床铺跟前,看了几眼后,便把被褥掀开躺了进去,委屈巴巴地道:
“小婉姐,你都抱了个把月了,让我也抱一下嘛,姐姐要让着妹妹。”
“……”
崔小婉看出满枝喝醉了,从许不令身上翻过去,躺在了里侧,展颜一笑:
“好啦,让给你就是了,可不是我和你抢,平时你都说你还小,自己躲着。”
许不令也是勾起嘴角,把软乎乎的满枝抱进怀里,捏了捏醉红的脸蛋儿:
“对啊,你不是说自己还小吗?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祝满枝八爪鱼地缠着许不令,脸颊在胸口上蹭来蹭去:
“当姐姐的要有魄力,思凝明显对公子有其他念头,却连话都不敢说,我比她先认识公子,得给她做表率,可不能再扭捏,再扭捏就真成老幺了。”
“呵呵……”
许不令笑了两声,方才都意犹未尽,此时软玉在怀,肯定有点歪念头,平躺着让满枝趴在身上,询问道:
“你要怎么做表率?”
祝满枝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实际上对这些事情半点不懂,也就听玉芙私下里说过几句。她醉醺醺望着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想了想:
“我……我给公子推拿。”
说着便乱动起来,蹭来蹭去。
满枝身段儿肉乎乎的十分软,连小婉都忍不住,抬手捏了两下,虽然什么都不懂,但这种生涩也不失为一种独特的体验。
许不令大爷似的躺着,享受满枝的服侍,只可惜满枝确实喝多了,蹭了不过几下,就趴在怀里不动弹了。
许不令摊开手稍显无奈,倒也没有吵醒满枝,只是把崔小婉也搂紧了怀里,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许不令还未曾睡着,忽然耳根微动,听见了些奇奇怪怪的声响:
“嗯~……呜~……”
??
这妮子怎么又开始了?
又喝醉了?
许不令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本就没啥睡意,现在更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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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如钩。
毗邻皇城外的一条小巷外,太子姜笃下了马车,屏退左右随从后,独自进入了一间民宅。
民宅不大,院落之中,几个身着异族服饰的汉子,坐在火炮旁取暖,身上都带着几分血腥气,兵器靠在墙边,在火光与月光下闪着寒芒。
身着员外袍的中年人,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不时看看门口,显然是在等人。
姜笃进入了民宅,脸色很不好看,似乎不想被那些异族人看到,在门廊处便停了下来,招了招手:
“王锦。”
在院落中等待的王锦,闻声连忙走到了近前,抬手一礼。
姜笃示意免礼,扫了眼院子里的四个异族人,蹙眉询问:
“人找齐了?身手如何?”
常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归燕城作为北齐国都,人口数十万,不可能没有江湖客,而像长安陈四爷这样帮忙牵线接头的‘白纸扇’,肯定也不会缺。
王锦便是归燕城内的帮忙联络江湖买卖的人,在江湖上辈分很高,不过放在当朝太子面前,显然也上不了台面,此时姿态很恭敬,认真道:
“殿下放心,这四人都是漠北诸部的佼佼者,常年在草原上走动,名声显赫。武艺虽然比不得国师这种一代人杰,但四人合力,宗师之下不会出半点岔子。”
姜笃没去问这些异族人的身份,光看装束就知道是在草原上烧杀劫掠的马匪头子,他严肃道:
“别出岔子,明天我会把地方告诉你,你让他们过去即可。记住不留活口,不能让人看见,更不能扯到我身上。”
“这殿下放心,江湖人也有规矩,小的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王锦认真点了头,不过回头看了两眼,心中也有点疑虑。
当朝太子要杀人,完全能动用朝廷的力量,虽说石进海莫名暴毙,但京城的高手还是有的,请江湖人来动手显然有些不对劲。
这要是姜笃雇凶杀朝堂上的政敌,事后天子追查下来,王锦铁定背锅。
朝廷可比江湖心黑,从来不讲道理,可能是怕惹祸上身,王锦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句:
“殿下,小的斗胆,想问问要处理的人是何身份?小的终究是个跑江湖的,这几个异族人能事了拂衣去,小的可跑不掉……”
姜笃抬了抬手,稍微思索了下:
“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和我……和我有点交情,派朝廷的人,他肯定能猜出是谁下的手……”
王锦听到这里,有些奇怪:“人都死了,猜出来又如何?”
姜笃眼神微冷:“按我说的去做即可,记住把人头带回来,若是透露出去半点消息,唯你是问。”
王锦连忙点头,转身准备去安排。
只是姜笃犹豫了下,又叮嘱了一句:
“动手的时候……别让他太痛苦,最好一刀毙命,人头带回来,尸体好好安葬了。”
王锦心中稍显不解,但也没有再问,恭敬颔首后,快步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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