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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姑娘!”沈母初一听到‘妈’字,立刻跳件反射似的抬头看向沈飞飞。一看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失望而诧异的瞅了沈飞飞几眼,马上下意识的客气回答道。
这个卷发中年妇女正是沈飞飞的妈妈——沈母。
“不客气,不客气,真的不用不客气——”沈飞飞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将那些芹菜和满街乱滚的土豆捡到了菜篮子里。
“阿——姨——您拿好!”将菜篮子交给沈母,沈飞飞很想喊出妈妈两个字,此时这话却如鲠在喉,怎么也吐不出来,最后只是哽咽着,艰难地冒出了个阿姨。
“好好,谢谢啊——”沈母看了眼眼前的陌生女孩,奇怪地发现这个女孩子眼眶发红,像是要难过得哭出来似的。
“你怎么了,没事?”沈母关心的问了下着沈飞飞,却仍然保持着对待陌生人的长长距离。
“没事,没事,眼睛被风吹了一下,进了个沙子粒。您忙去。”沈飞飞一直在眼眶中转动的眼泪,这时候怎么也控制不住了,瞬间夺眶而出。她赶紧找了个烂大街的理由来搪塞沈母,一边用手擦眼泪。
“那就好,那就好!”沈母不觉有异,跟沈飞飞客气了一回,就拿着菜篮子继续往家里走去了。
妈妈,妈妈,我是您的女儿啊!
你难道真的就一点儿也认不出来我了吗?
沈飞飞停下擦眼泪的举动,任由它哗哗的流了下来。在脸上连成了一道水线,滴在了下巴上,滴在了白白的羽绒服上,滴在了脚下的泥土里,溅起点点的微尘。
沈飞飞心如刀绞,亲人见面却不相识!
至亲的人在眼前,她却不能相认!
千里迢迢返回家乡,却只能往家兴叹,有家不能回!
这比用生锈的钝刀子,一刀刀割她的心还要疼痛,还要难受!
她,头次有点怨恨自己是丧尸体了,是跟父母不一样的种类。
阴郁很久的天空,像是知道沈飞飞的心思似的,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鹅毛般大雪,夹杂着寒风吹向d市各个角落。
不一会儿功夫,整个大地都白茫茫的一片了。屋顶上,树枝上,大街上,路边的广告牌子上无一不是白白的,松软的雪花。
光明小区的大门口处,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子像是被冻住了一样,铁铸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小区里面,任由那些泪水在脸上凝结,结冰,变成一粒粒晶莹的珍珠挂在衣服上,脸颊上。
在大雪中行走的人们,一个个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时有人奇怪的停下脚步,探头看一看那个女孩子,嘀咕一声,又加快脚步跑了。
沈飞飞像是不知道十二月份北方的寒冷似的,站在光明小区的门口,任由雪打风吹,任由那急促的大雪簌簌的打落在她的头上脸上,衣服里。没多久,她的身上就挂满了厚厚的一层雪花,像是要将她堆埋起来似的。
或许,那急促的寒风雪花正是沈飞飞需要的心灵疗伤剂,风刮得越大,雪下得越紧,天气越冷,沈飞飞的心在磨难中就会越舒服。
远处,风雪中一个中年妇女的人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