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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我妈,只是,凭什么连我悼念的资格,都被毁灭?
凭什么,我要参与他们那所谓的和乐融融,一家幸福?
我是捣乱者,不孝子,人渣,废物……这些话,老头骂了很多遍了,我早已麻木。
让我更恼怒的是,我竟然想不起我妈的模样!
托人去查,只查到我妈是孤儿,所有消息都被人毁了,照片,户籍,身份证……一概查不到,好像人间蒸发,又好像她从不曾存在到过这世间一样。
虽然我记不起她,可我知道,我很想她。
我昏睡一天之后,收起了满腹惆怅,仍然穿着稀奇古怪的古惑服去上学,走进教室的时候,我懵了。
季宇还在,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再次怒了。
这次却没有故意起争执,走到里面坐下,侧首看他,“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没事,韩同学。”
“你侮辱老子打架不行?”
“昨天我只是去给你送了笔记,什么都没发生”,他朝我微笑,“韩同学,谢谢你关心我。”
我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笑个屁啊!
真令人火大!
我打人不打脸,所以再重的伤也是在身上,我特意在校观察了季宇一整天意图揭穿他的鬼话,却发现他行动自如,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受伤迟钝之感,我不禁奇怪,明明使了全力,再加上哥们围殴,他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于是,在下午放学,我偷偷跟踪他回家,发现他去了医院。
我蹲在医院门口等他,待他出来后,挡住他的路得逞的笑,“怎么,到医院做什么来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语气温和,“我是来看朋友……”
“放屁!”我粗鲁打断他,抓住他的胸膛去撕他的衬衫,他伸手推我,我毫不退让,喀嚓一声扣子掉落,衬衫微敞,我看到了他胸前和腹间,身上各处都有着青淤,裹着纱布,绑着绷带。
我乐了,“装!继续装!”
“韩同学”,他的语气微微有些无耐,“我知道你是不喜欢我擅自坐在你身边教训我,我只是特别喜欢那个位置,这次是我不对,所以……”
“行了,陪我去吃饭!”我突然饿了,懒得听他解释,“这附近有家小饭店,你请客。”
他默默认了,穿上外套挡住撕坏的衬衫,陪我去吃饭。
“韩同学,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吃饭期间他问了一句,我咧嘴一笑,很不要脸说道:“你受伤,我开心。”
他面色一淡,认真道:“如果韩同学真的觉得不能接受我坐在你身旁的话,我可以做事补偿。”
我挑眉,“补偿?”
不错的词,我喜欢。
我这天难得乐呵呵回家了,在老头子和后妈没回来的时候,陪他们女儿玩了一会儿。
虽然我很缺德,又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但孩子无罪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一岁的孩子不会学话,我和她玩起来也不会让老头子误会什么,顺便可以放松心情,所以,我乐得其所。
翌日,我早早去了学校,真的很早,早到班里只有我和季宇两个人。
他是班干部,负责开板门,提前打扫,整理东西,看到我来这么早,很是讶异。
我也什么不说,坐在座位上翘腿,扬手喊道:“季宇,去给我买早餐。”
“好。”他答应了,整理完教室东西,走出去买早餐。
上课的时候,我睡前朝他警喝:“我醒来后要喝星巴克咖啡!”
星巴克咖啡离我们学校很远,坐公车打的也要半小时,我这是故意刁难。
季宇却只是带讶看我一眼,什么也不说的点头了。
我睡了。
醒后,看到一杯星巴克咖啡在桌上摆着,还有余温。
他说:“猜你该醒了,到老师的办公室里热了一下。”
我没有任何愧疚喝了咖啡,摸着肚皮无聊,“中午放学,你陪我去打桌球。”
他是篮球社社长,中午还有社团活动,我清楚的很,他却只是听到后思量了一下,就在下课期间到社团请假了,解散了今日活动。
我的生活开始变得有趣起来。
季宇成了我的小喽啰,全校皆知。
这种感觉真爽,把最优秀的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从那时起,韩泽不但没有滚,还在我身边这个位置,一待就是十几年。
高中是,大学是,后来进了mz,还是。
他像幽灵一样,在我身边,阴魂不散。
高中毕业报志愿的时候,他已经成了我身边待了最久的人,就算我不承认他是朋友,一概认为他只是小喽啰一只,但还是无法抗拒那些改变的东西。
“韩泽,你想到哪所城市上大学?”他问我。
“离这里越远越好”,我已经习惯了他唤我名字的得寸进尺,打哈欠道,“我家老头也希望我滚的远远的。”
他突然默止,对我低言,“对不起……”
这三年来,他就会像这样莫名其妙的低落,跟我说对不起。
我一度怀疑他失恋受打击,后来我发现,这厮虽然很有女人缘,也收过很多告白,却从没有任何爱情经验。
不像我,三年来校花班花一直换,在这所高中塑造了十分完美的浪荡不羁形象。
谈恋爱这事,初开始新鲜,渐渐也开始无聊,到高三的时候,我已提不起任何带漂亮马子出学校晃荡的欲望,每天趴在书桌上昏昏欲睡,终日命令韩泽伺候我一日三餐。
身边的兄弟和哥们一批一批的换,走的离开的疏远的,比比皆是。
而季宇,一直在我身边。
我报了离y市很远城市的一所大学,老头看到我在填志愿的时候,一脸的欣慰看着我自言自语,“小泽,还是有出息的。”
因为我报了医学系,我家是开医院的。
虽然十分不想和老头以及他的医院扯上关系,但没办法,我确实对医学很感兴趣。
关于老头说我有出息……有一点忘了提,虽然我很废,但成绩却是不差的,季宇来之前我一直霸占第一名次,只是她来了后,抢了我第一宝座。
每次成绩出来,他都笑说:“我很努力,你从不看书,其实还是你赢。”
当然是我赢。
他只是我的小喽啰。
时间如梭,白驹过隙,转眼到了高考的日子。
我没让季宇来接我,也没让佣人送我,独自一人搭车去考场。
可谁道,半路被一群人拦住,以前积下的旧怨,特意来堵我。
打架,我不怕,但这么一架打下来,考试肯定赶不上。
正当我犹豫之时,季宇就赶了过来,气喘吁吁。
他挡在我面前,一副老母亲护小鸡的模样,语气却十分有礼貌,说:“韩泽有重要的考试,不好意思,今天不能奉陪各位了。”
那是一群街头流氓小混混,怎么会跟他讲道理,也不想想,他们特意聚这么多人到这里,目的是什么!
我捋袖欲上,季宇挡在我面前,语重心长说道:“我的考场离这里很近,你走吧,我来解决。”
我有点儿迟疑。
毕竟季宇要继承家业,这场考试对季宇来说,比我的重要,我只是想寻个地方,逃避而已。
“去吧,没事。”
他那么说着,放下东西,脱去外套,回头朝我笑,“我是你的小喽啰,相信我。”
我望着他的眼神,受不了他那般恳切而期盼的眼神,还是走了。
答题的时候,一直很忐忑,因为季宇,担心他赶不上考试。
出考场,我跟他打电话,问怎么样,他说没事,顺利参加了考试。
我松了一口气……
季宇的暑假一般都是和家人在威尼斯渡过,那天他打了电话和我匆匆告别后,就启程去了意大利。
成绩很快下来,不出所料,我考上了,第一名高分录取。
听到这成绩时,我的第一反应是骄傲,第二反应,就变成了讶异。
季宇报了和我一样的学校,一样的专业,有他在,怎么可能轮到我第一?
我跑到学校去查,心有担忧。
结果,我听到了晴天霹雳的消息。
“韩公子,季同学考试当天出了事,与城里的黑道分子搏斗,后来受了重伤,不能赶入考场,很遗憾的没有参加考试。”
我心中一惊,出学校就托人打听。
才知道那几个小混混与黑道有牵扯,在不敌季宇时,叫了黑道分子,几十个大汉踮钢管打他一个,季宇被打成重伤,左手粉碎性骨折,卧床一周后,到威尼斯治疗去了。
我心慌的打季宇电话,一遍遍的拨,一遍遍的是关机。
“这个蠢人!这个傻蛋!这个笨喽啰!靠!”
我骂语连连,扔下手机砸了粉碎,冲回去,第一次主动问老头,打听季氏公子的消息。
老头说:“他们家人已全部移居威尼斯,临行前特意来我们家里拜访过一次……”
“为什么不告诉!”我大怒,“他爸妈说什么了!”
“说是……”他迟疑着,叹一声,“因为你,季宇受了重伤,昏迷了整整两个星期,现在残废的手臂还没治好,希望你……不要再接近季宇,不要……继续毁他了……”
我一怔,愣在了那里。
是我。
毁了季宇。
我转头,看到窗外阳光正好,明媚耀眼。
就如同那次初见,他站在门前朝我微笑问路时一样……
十分刺目。
是我,毁了这个少年。
(谢谢亲苏合suhe 赠送默默的金牌哈!)
这一对,细水长流型的(^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