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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來一条商船,这船上载运來得不是什么富商大贾或高官显贵,而是马。
这是尹峰通过贝尔纳多的关系,从葡萄牙人那里辗转几手搞來的几十匹阿拉伯马和几名葡萄牙的养马人,前次马尼拉战役中,中华军队在作战时三路人马缺乏协调,不能及时联络,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沒有可以快速联络消息的骑兵,台湾岛上耕地拉车的西南马和骡子、驴子不少,但是沒有能够骑乘的马种,为了在未來的国内战场上适应大范围机动、战场情报侦察和情报遮蔽,必须得有骑兵。
尹峰询问过曾经在北方与蒙古人作战过的陈第;什么马适合在台湾骑乘,可是答案使尹峰很失望,基本上适应温热气候的中国南方产的马,都不适合骑乘,总体而言,中国的马种体形小、耐粗饲、基数庞大,这适合中国人口多的现状,但选育始终是弱项,与欧洲上至贵族下至平民都热衷品种培育的风气不同,中国(包括北方游牧民族)对马种的培育相当随意,缺乏科学性和计划性,从未订立谱系,导致不少良马的基因流失,特别是由于中国以农业立国,对马匹的类型的需求以挽为主,由此骑兵用马大多是挽乘、乘挽型,真正的骑乘种少之又少,驾着拉车的马怎么能和游牧骑兵作战呢,由于地理位置封闭,中国马种长期封闭,外血流入很少,汉武帝千里远征带來的“汗血宝马”就是后世中亚阿克哈,塔克马,直到那时也算形貌神俊,耐力速力出众的优秀马种,汉武帝希望以此改良骑兵用马,可惜因长期封闭蒙古马系的遗传过于稳定,这种良马对中国马种未产生影响。
台湾岛上还有几匹日本商人运來的日本的马,马种非常低劣,尹峰查了自己的手稿才知道,这个时代的日本马是很烂的,另一个时空中日本在近代引进并繁育了大量盎格鲁,阿拉伯等马种后,才在抗日战争时让中国人看见了日本鬼子的“东洋大马”。
必须是有耐力的骑乘马种才是正宗的骑兵用马,英纯血等欧洲马固然漂亮,但只能用于赛跑和配种,而且这个时代这种马还沒出现呢,蒙古马耐力好,但不适合台湾的亚热带气候;而阿拉伯马才算是真正的世界第一战马,而且气候适应能力强,在热带寒带地区都能作战;与之相近的北非帕布马是埃及突厥族马木留克骑兵的坐骑,当年旭烈兀的蒙古骑兵风暴横扫中西亚,却在叙利亚战败,失去了进军非洲的机会,在一定程度上是输在了坐骑上,比较有名的还有顿河马,是剽悍的哥萨克骑兵坐骑,选育中继承了蒙古马的吃苦耐劳、阿克哈,塔克马(汗血宝马)的惊人耐力、英纯血的强健筋骨、卡巴金马(高加索优秀山地马)的灵活机敏,外形高大神俊,虽然以西欧的标准认为它在形格上略有缺陷,但也不得不承认它的吃苦耐劳和长距离奔跑能力十分优秀,难与匹敌,这往往是最实用的骑兵用马标准,只不过顿河马不太适合南方湿润地带作战。
尹峰不惜重金从果阿辗转买來了这些上好的阿拉伯马,准备靠雇來的这几名葡萄牙马师來给自己培训出一支骑兵队。
正在热爱高头大马的尹峰对那些阿拉伯马爱不释手的时候,港湾南北两边的炮台都发出了警告的炮声。
“轰轰,”空洞的大炮声回响在台湾港上空,所有正在忙碌的人们都不由自主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向西边海湾口望去,战船队巡哨的船只已经向那边驶去。
尹峰拍拍正在看着大马发呆的林跃:“别看马了,赶紧把马都带去军营,好好地看护起來,”
等这些宝贝马都安全由码头区转移了,尹峰才放心,这时南北两处炮台的信使都已经赶來报信,原來,有一支打着日本八幡旗和幕府朱印船标记的倭人船队已经在港口外了,总计有十艘西洋风格的日本船,带有大炮等武装,因此炮台发出了警告。
说实话,中华公司自从几年前从萨摩藩武士手中夺取了台湾北部的基隆、淡水地区后,和日本人一直处在不战不和的状态,在马尼拉港,几艘企图突围逃跑的日本船被中华公司水军战船击沉,马尼拉城的日本町被中华公司的外籍雇佣兵烧杀抢掠一空、暹罗国中华公司和日本町的日本商人抢生意……如此种种,尹峰面对日本人时向來是毫不客气的,他摸准了德川幕府的脉搏,德川幕府沒有丰臣秀吉的野心,现在忙于稳定日本国内的统治次序,根本沒有心思在海外扩张,有心向台湾高砂国发展的萨摩藩仅以一藩国之力也是不足为惧的,中华公司完全能够对抗。
战船队巡哨的战船拦截了日本船队,很快,有快船带來了消息:这只船队正是萨摩藩藩主岛津家派來的,另外还有一艘仙台藩主伊达政宗派出的商船,领队的是岛津家家臣桦山有纪,他们自称是使臣,前來和中华公司谈判的使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