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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常年在海上生活的汉子,对于海上天气变化有着本能的直觉,张海冷笑道:“以前我和倭人打过不少交道,这帮人好勇斗狠,一言不合就翻脸不认人;而且欺软怕硬,你要是对他们好一点,他们就会爬到你头上去拉屎拉尿……船主大人做得沒错,就得让他们吃一点苦头,他们才会乖乖听话,”
一名士兵快步跑上炮台顶楼瞭望塔,对着两人行了个军礼,立正道:“大统领有令,今晚要严密监视倭人动向,无论天气情况如何,在天明前不许任何倭人上岸,”
张海回了个军礼,点点头:“看样子船主大人也知道晚上有大风了,好得,我们明白了,坚决执行命令,”
……
农历八月是沿海地区台风盛行的季节,大风在这一夜突袭而至,狂风席卷了整个台湾南部地区,早早躲进港口避风的船只依旧有不少受损,有几条小渔船竟然被风浪抛到了离海岸线100多米的港口管务局大门外。
几乎所有的人都无奈地躲在家中避风,只有南炮台的护卫队战士们顶风冒雨站立在炮台上监视海面,霹雳般的雷声滚滚,不时有雪白的闪电光划破天际,短时间内照亮了海面,这时,冒雨站在炮台上的麦阳天和张海等人就能看到那几艘日本船;可怜的日本船无处下锚,如狂暴大海上的小木片一样被风浪抛來抛去。
早上风雨虽然渐渐停歇,海面上的浪涌依旧很高;后半夜不得不躲到堡垒内部去躲避闪电的张海、麦阳天以及所有护卫队士兵们向海面上望去;十艘日本船组成的船队,只剩下六艘还漂泊在海湾里,几乎都已经樯倒桅断,狼狈不堪,有大约十余艘小艇正在接近海滩,艇上面全是浑身湿漉漉样子很狼狈的倭人,海滩上遍布碎木条和破帆布,以及缆绳、刀剑等各种杂七杂八物品,还有几名不知死活的倭人躺在海边。
张海哈哈一笑:“好,麦监事,我们有事干了,”
南炮台大炮“轰轰轰”连发三下,海面上腾起三股巨大的水浪,直接掀翻了一艘倭人的救生小艇,麦阳天200名荷枪实弹、黑衣黑盔的战士迅速冲出南炮台堡垒,在海滩边站立成松散的三排,火枪上肩,瞄准了正在海边不知所措打转转的倭人小艇,同时,有三门带着炮车的轻型野战炮被迅速架起來,炮口正冲着那些惶恐不安的倭人。
有一个倭人在小艇上站立起來,用生硬的汉语说:“我们是在风浪中落海的,只求上岸躲避一时,并无恶意,”
“当社の一般的なコマンドから指示すると、すべての上陸すべての武器を放棄する必要がある、刀、等,(奉我们将军的命令,所有上岸者必须交出佩刀等一切武器,”)
麦阳天身后的日语通事用生疏的日语喊话了,他原是长崎中华商馆的职员,临时抽调來南炮台的,海面上的桦山有纪勉强听懂了,先是小小吃了一惊,然后就是勃然大怒;要武士放弃武士刀,这简直是最大的侮辱。
“放屁,我们是怀着和平意愿而來的使者,你们凭什么要求我们……”
“既然是和平使者,那么就立刻解除武装,否则格杀勿论,”麦阳天朗声高喊。
他手中的令旗高高举起,冷笑着说:“你们带着大炮和武士刀來到这里,意欲何为,不放下武器,你们不能上岸,你们或者放下武器登岸,或者滚回你们自己的船上去,我的令旗一挥,炮台上的所有的大炮和我们的火枪将立刻发射,”
海面上,飞豹号带着几十艘战船又一次围拢过來,已经对残破的日本船队形成了半月形的包围圈。
桦山有纪在晚间的台风侵袭中失去了自己的座舰,好不容易才被手下打捞上來逃出生天,现在却在离岸边十几步远的地方动弹不得,气得七窍生烟,怒火万丈。
他“锵,“地一声拔出自己的倭刀,正要发作,一边的平左卫门急忙按住他的手:”桦山君,止怒,使不得啊,他们早有准备,敌强我弱,我们在这片海滩上面临对方的无数铁炮和大炮,完全是任人宰割的形势啊,”
平左卫门用力拉着桦山有纪,扯开嗓门用汉语大喊:“我是伊达家的平左卫门,和你们的大掌柜曾景山先生是老相识,请转告他,我们是为了贸易而來的,我们不是敌人,”
这个时代的东亚,汉语也是各国的通用语言,经常出海和中国人做生意的平左卫门汉语水平就非常好,一口福州腔的汉话大约是和某个中国福州籍商人学得,麦阳天冷冷一笑:“曾大掌柜不在台湾,你的话我们无法证实,无论你怎么说,想上岸就必须解除全部武装;所有船只的大炮都必须封口,所有人卸去一切随身携带的武器,否则,你们就永远别想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