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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生于太初,衍而为一”虚无站立在岩石上,独对万顷碧波,口中念出两句箴言,双瞳有神,绽放出璀璨光辉。
浓密的黑发随风轻动,他缓缓抬起右手,手掌成刀,目光于拇指成一条直线,手刀向天,斜指苍穹。
而后缓缓压落,他的动作很慢,手刀落放,好似一把天刀切割而下,势大力沉,这一刻他浑身气息浩瀚,如波如涛震动四方。
轰
他的手平放到身前,与肩齐平时止住,周围的空气猛然一震,好似一座巍峨的高山忽然颤了几颤,便惊天动地。
悬崖下方数十米的碧波忽然轻荡了一下,化出圈圈波纹,这委实可畏可怖,常人武功再高,真气至多也只能发出数丈之外而已,然而虚无站在岩石上,距离下方的碧波足有十余丈之远,这一手刀压落之势,竟然影响到了下方的湖面。
虚无伫立岩石上,身上的衣袂随着迎面吹来的清风微微飘动,他神色漠然,双眼之中却绽放着灿烂的神光。
瞳孔幽邃,眼神深远,他好似在看在万顷碧波,又好似不是,在他的眼中什么也没有看到,又什么都已经看到。
“一者,可分天,可裂地,天地崩分,化而为二”,他再次口诵箴言,渺渺而出,浩荡在这四方空旷天地间。
右手缓慢收回,掌置于肋下,左手抬起,同样是掌置肋下,而后身下双脚慢慢向两边分开,喀,身下的岩石面上忽然出现了一道细密的裂缝,随着双腿分开,脚下岩石分而为二,连地面也跟着颤了几颤。
他张嘴一吸,一口气被缓缓吸入,这口气吸的很长很久,犹如鲸吞海水般,丹田蓄满,随即嘴巴合上,屏息凝神,眼眸注视前方。
双臂猛然上肌肉猛然一凝,内息运转,真气沿着少阴太阳涌出,奔涌而出,浩荡轰然,双掌缓缓推送而出,大气磅礴之际,直似推天开地,真气席卷,呼啸而出。
呼
两道气柱从他的双掌掌心喷出,好似烧开的开水从壶盖涌出般,“二者为天地,天地清浊,玄黄卷动,三玄出世”口中念念,双掌忽然上下翻舞,犹如波涛涌动,滚滚汹涌,浩荡无边。
在其身前的气息顿时卷动,道道涟漪以他为中心激荡开来。
在其身下,那原本平静的湖面,忽然涌动起来,波涛翻滚,水浪溅起,这一下蔓延开来,竟然牵连了方圆十余米的范围。
“三玄出,万物生,百道衍,天地有常,人伦成纲”双掌拍出,或横扫,或前拍,或侧拨,劲气震荡,气势雄浑。
在他的身前出现了一条条气卷,白气形成,状若蛟龙,绕在他身前四周飞舞,呼啸出声,震动四方。
跟着他化掌为拳,双拳抡出,刚猛霸烈,拳劲撕裂苍穹,大势击沉,碧波陷,在他身前的气息骤然翻滚,犹如狂风暴雨中的海水在涌卷。
而后掌化为指,嗤嗤点出,指力洞穿天际,点的下方湖面上剑气一朵又一朵浪花,而后双指一并,成为剑,刷刷几下,剑气纵横无匹,横扫无方,双臂忽然一软,犹如折断,挥拍起来,发出了道道音爆,长鞭抽空。
虚无孤身一人,在那岩石之上演绎着无穷武功,万般招式,百种打法,极尽天地升华,穷究武学极限,招数变化,技几可为道。
“无极诀”暂时是无法创出的了,但是这武功招式,却是可以选练,他的一身招数可以为掌,可以为拳,可以为剑,十八般武器随手施来。
到了最后,他的掌不似掌法,拳法不似拳法,剑法也不似剑法,没有一样武功是使的对的,但是又不算是错的。
此时百般武功,万般招式,千种变化,都在他心胸之中,是故他使掌不是掌,使拳不是拳,使剑不是剑,他已经超脱了形体的桎梏,直逼精髓所在。
无论他的外在是开掌还是握拳,疑惑是捏指,是持剑还是执刀,疑惑舞长枪,都不再桎梏于掌法、拳法等招数之间,这一刻他心中没有掌拳刀剑,有着的只是一个字“技”武技,无论是什么招数其实都只是一种技,一种杀人的技术。
搏击之术本就是为了击败对手,斩人性命,刀剑枪不过是为了杀人而生的各种兵器了,只要能杀人,何必在意是什么招式。
凡人学武,领悟了招式,懂得使用各种固定的招式来抵挡攻伐,而虚无领悟出来的是其中的杀人精髓,这些招式之中蕴含的杀机,领悟了杀机,便不再桎梏于以何种形式发出。
此刻,在他的周身已经看清楚招式和武功,所能看到的是片片杀机,茫茫煞气,此刻他并未发出任何的真气,未曾拥有什么可怕的威力。
但是无形之中却散发出了滔天杀机,犹如魔王出世,猛兽下山,杀机自然而生,于其掌指间,拳头上,于其身体动作划过的每一道痕迹上。
这样的招式,这样的武功,已经没有了行止,但教心中杀机一生,身随之动,不滞于招数,一笑一瞥皆可是为杀人而作,喻杀人于平凡中,令敌人无法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