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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武器。但是许平已经把缴获的好枪换下近卫营两翼中的坏枪,缴获数字也因此变成六百支好枪和近四百支坏枪。
听许平解释过坏枪是如何难以修复后,李过仍然不死心:“坏枪我也要,我也能修复。”
见李过步步紧逼,李定国急忙插嘴道:“大将军你可别忘了,出兵前你就答应把一半缴获的枪给我。”
“好吧,好吧。”许平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道:“好枪六百支,你们一人一半,坏枪就留给我吧。”
“我还要大炮。”李过说起此番缴获的十二门大炮,今天选锋营没有得到摧毁大炮的机会第一次让义军从新军手中缴获到这种重武器。
“嗯,我也要。”李定国不等许平开口就抢先提出一个方案:“这样吧,十二门大炮,我们每人四门吧。”
许平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西营和李过从来没有进行过炮手的训练,而许平很早就开始训练近卫营的炮手,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成熟的炮组,只是除了许州那两门外一直没有合适的野战炮。现在许平虽然心里觉得这些炮在近卫营里能起到更大的作用,但他无法把这种话直接说出口;但太过妥协许平又不甘心,近卫营和即将组建的装甲营都需要火炮,而且此战近卫营出力最大,损失最惨重,如果平分战利品恐怕部下也会不满。
在艰苦的讨价还价过程中,许平坚持自己的底线:分给他们一人两门炮。
“好吧。”李过显得很委屈:“既然如此,那我门就吃点亏吧,把那些铠甲都给我们吧。”
——原来他还是要的。
许平出了口长气,连忙答应下来:“好的。”
“我还要人,我也要建一个和近卫营一样的营。”李过一指身边的李定国:“我问过李兄弟了,大将军你欠我一百人的教导队,应该是二十果长和八十名老兵,对吧?我也不是借。”
许平呆立片刻,点头道:“好吧。”
“这个营嘛,据李兄弟说,应该是第五和第六步兵翼。”
“不行!”黑保一跳出来插嘴道:“这个已经是我的了。”
问明原委后,李过宽宏大量地一笑:“既然如此就不和黑兄弟争了,继续往下排好了,应该是第七和第八,对吧?”
“是的。”许平担心地问道:“李兄还有什么要求么?”
李过想了想,总算摇头道:“好像没有了。”
许平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展颜笑道:“李兄也不必急于一时,以后若是想起再说无妨。”
“嗯。”李过应了一声。
这时半晌没出声的李定国忽然又开口道:“许兄弟,我刚又想起一事,我要组建我的参谋队了,是第二参谋队对吧,我要十个人。”
“我总共只有五十个人,其中二十五个还要下放去当把总……”许平张口就要拒绝。
“那还有二十五个啊,我只要十个。”李定国抢白道:“你是闯营的大将军,不是近卫营营主!”
“什么叫参谋队?”李过问道:“从来没听说过。”
“我也是刚刚知晓的,黄候定下的军制,”李定国不看脸色白的许平,转过头春风满面地对李过道:“我对此有了点心得,正好和李兄聊聊。”
……
第一步兵翼的翼官余深河向许平报告一桩案情:是关于资深军士秦德冬和他的部下岳牧。根据他们所属的小队官报告,岳牧战场上动摇军心,而秦德冬则悍然违抗军令。余深河之所以把这个案件汇报给许平也是因为他感到很为难:近卫营刚建立没有多久,这次作战中表现不好的并不止岳牧一人,重义气的秦德冬被许多官兵暗暗同情,因此余深河斟酌再三,最终没有下令将两人军法处置而是向上请示。
秦德冬随后一直在继续战斗,所以余深河建议许平给他特赦,但岳牧不行,战斗结束时他还处于昏迷状态,没有任何脱罪的理由。
“这种情况多么?”许平问道。
“不少。”
余深河和黑保一都报告两个翼出现类似问题,当然很少有人像岳牧这么严重——如果真抗命到这种地步,一般都被督阵军官当场处死了。
“你请示得很对,这个士兵根本不该被处死。”
许平的话让余深河有些吃惊:“大人,军法就是军法,岳牧迹近临阵脱逃。”
“他是迹近而不是临阵脱逃,”许平反驳道:“这次作战是前所未有的,我们难道就没有犯错么?于情于理,怎么可以苛责一个士兵?他受过的训练里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秦德冬那件事好办,军法里对这种情况可以法外施恩……”
“你说的是新军军法条例么?”许平打断了余深河的陈述。
余深河一愣:“大人,难道我们的条例不是如此么?”
“我们的军法条例差不多就是在抄新军的。”
“那么便不可以赦免他,不然大家会觉得军法是可以修改的。”
“军法当然可以修改!军法是为了更好的鼓舞士气,让士兵能够更好的作战,更坚定地执行命令,随意修改军法会与这个目的背道而驰,故而不能轻易变动,但如果我们确信军法有问题,那就应该变动,建立军法是为了治军,不是为了军法而军法。岳牧是一个很好的士兵,我知道他是一个善良、勇敢的人,而且我自问在此战中犯下的错比他的要大得多,比如一果二十人这个问题……哦,我扯远了,这个回头再说。”许平对心腹部下们解释道:“抛开道理不讲,处死岳牧也会让那些有着类似行为的士兵有兔死狐悲之感——法不外人情,镇东侯那套我是不赞同的。”
“但万一处理不好,士兵可能会对军法产生蔑视。”
“是的,所以我会亲自主持这场军法会议。”许平说道。
见长官心意已决,余深河就问道:“大人,那需要做什么准备么?比如让秦德冬的把总为他们二人说些好话。”
“那就不必了,我虽然有心放他们两人一条活路,但这个心思我不希望这个帐篷以外的人知道。正如余兄弟你所说,我担心士兵们会因此而对军法心存蔑视。”许平略一思考,又稍微修正了一下自己的计划,他对余深河说道:“他们是第三步兵队的,对吧?去把队官找来,我有几句话要和他说。至于小队官就不必让他事先知晓了,他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不然士兵们会看出来,总不能让他们觉得军法审判如同儿戏。”
队官被找来后,许平交代了几句,同时命令他不得把这些内容走漏出去。
……
亲自主审的许平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丧气的秦德冬,后者身边的岳牧则拼命替长官辩护,极力声称一人做事一人当,愿意承受军法的任何处罚。
在众人面前,小队官向许平大声重复着他在战场上的所见所闻——足以置两人于死地的严厉证词。
军官汇报完毕后,就退开一步等待许平的判决。许平沉吟着话道:“按照我的军规,秦军士理应被绞死、悬尸营门,而岳牧应该被斩示众。”
秦德冬脸色变得惨白,而他身边的岳牧立刻又苦苦哀求,希望许平能放过秦德冬一命——他对自己的下场已经不抱希望。
当许平吐出这两个字后,他听到围观的闯军士兵中响起一片吐出大气之声。许平大声说道:“秦军士并没有逃跑,而是继续在上峰的指挥下英勇作战,今天我如果绞死了秦军士就等于鼓励士兵在明日逃亡,我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好法外施恩。”
许平绷着脸令道:“将秦军士鞭挞十记。”
膀大腰圆的卫兵闻言立刻将秦德冬的上衣剥下,捆到木桩上,当着众人的面重重地抽打十鞭。行刑后秦德冬已经疼得昏死过去,卫兵把他用水浇醒后又拖回许平面前。
“一会儿让军医给秦军士敷药疗伤,他在此战中的功绩全部作废。”
许平结束对秦德冬的裁决后又把目光投向岳牧。不少士兵看向他的目光中也流露出同情,这些人多半也曾在战场上趴倒在地,不过他们的过错并没有严重到被事后追究。
昨天没有两更,今天多更千字算部分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