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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森道:“我和段玉先将死者的尸骨整理了一遍,先按照骨头新旧排序,再找出一家三口,整理了半天总算整理好了,按时间排序成了五十五组,然后我们开始验骨,现了许多线索,其中被煮过啃过的骨头排在第二十九组,按年来算,大约是在二八至三二年前,约莫是弘治初吧。”
段飞问道:“就这一组的骨头被煮熟啃过么?”
杨森道:“对啊,我猜想是不是那年生了大饥荒,凶手实在饿得不行,把捉来的人都给吃了。”
段飞颔道:“有此可能,回头找人查一下,你继续说。”
杨森道:“我现这些尸骨身上的伤痕前后不一,可能是前后两任凶手的习惯爱好不一致所导致,而且正好以第三十组为界,之前骨头上伤痕都比较少,之后的情况前后变化比较大,其中第三十组的孩童年纪较大,约有十五岁,他身上的骨骼断裂情况很严重,浑身骨头没几根完整的,我怀疑他是被活活打死的,这一组的成*人颅骨上都有重击裂痕,显然他们也是被打死的,这与其他骸骨舌骨断裂被吊死截然不同。”
杨森停了一下,见段飞在认真听着,他有些得意地继续说道:“从第三十一组骸骨到第三十五组骸骨的情况又可以划归为一类,这些骸骨手脚和肋骨多处曾被打断,而且成年男性的手脚骨骼上偶尔还出现有尖利的牙印,照我想应该是凶手豢养的狗留下的。”
“此前都没有现吗?”段飞问道。
杨森肯定地说道:“嗯,此前都没有,此后也没有,就这几年里凶手放狗咬过受害者。”
“你的意思是……”段飞停了下来,向杨森望去。
“凶手是不得已为之。”杨森说道:“据我猜想,在第三十组骸骨那一年生了什么变故,极有可能那个老凶手死了,或是受了重伤,现今这个凶手当时可能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他人小力弱,一个人不可能对付一家三口,所以才会借助猛犬之力,制服了一家之主的成年男性,剩下的妇孺就好对付了。”
段飞说道:“你说的有理,说不定就是这其中的一两年凶手没有出手伤人。”
杨森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从此之后凶手虐待的对象从成年男性转为未成年的孩子,孩子身上虽然断骨不多,但是肌肉受到的伤害也可以间接在骨骼上体现出来,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段飞说道:“嗯,一般来说父亲的习惯都会被儿子继承去,现任凶手喜欢虐待孩子,习惯的改变极有可能也是在生变故的那一年造成,说不定前任凶手正是因为疏于防范被他捉来的孩子重伤或是杀死的,所以现任凶手才会特别仇恨孩子,你不是说那个全身被打得没几根好骨头的孩子年纪较大吗?十五岁,拿到合用的工具要打死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杨森说道:“我猜他用的可能是一把铁钎,因为我现他的手指骨多处有开裂又长合的迹象,像是曾经不止一次被锤子砸到,我就想啊,凶手一个人造那么大的工程似乎不太可能,他每年捉回来的人会不会成为廉价的帮手呢?一般情况下凶手会在老窝里拘禁妇孺,只带那成年人上山,不过这一年他捉回来的孩子年纪较大,可以上山帮忙,况且他自己年纪也不小了,眼看工程遥遥无期,说不定有些心急,就给了那孩子一个机会,被一下打死了。”
段飞赞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看来我们又可以缩小需要抓捕的目标年纪了,还有别的现吗?”
杨森道:“基本就这么多了,对了,我还验过周聪和小飏的尸体,周聪被一刀断头没啥好说,小飏裤腿上现了喷溅状血迹,他死的时候应该是是跪着的,所以血会喷到裤脚上。”
段飞点头道:“为了嫁祸周聪,凶手没有把小飏吊死,不过他采取的依旧是另一种处决方式,小飏的年纪正好相当,这从另一方面证明凶手仇恨孩子。”
杨森道:“嗯,没错。”
段飞又问:“今天我从山上带回一具尸体,你检查过了吗?”
杨森道:“检查过了,那尸体被石头砸坏之前早已经死了,她身上伤痕累累,应该是被拘禁虐待多年了的,至死原因是脖子上的咬伤,狗咬的,从齿痕上可以断定这是一只很大的狗,嘴巴足有五寸宽。”
段飞叹道:“是我害死了她……据我估计她应该就是现任凶手抢回来传宗接代用的,昨晚与我对话的是一个孩子,他被我一吓,回家就把亲生母亲杀了,又启动了陷阱,放下山上巨石,想把我们全部砸死,可惜功亏一篑。”
杨森啧啧道:“杀死亲生母亲,这孩子还真够狠的,若不把他尽早抓住,日后只怕比他爹更加狠毒。”
段飞摇头道:“也未必尽然,说不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从哪来的,他的父亲在家中绝对强势,他完全被父亲所控制,这些都是他父亲的吩咐也不一定。”
杨森笑道:“飞哥,好像你对年幼的杀人犯特别宽容啊。”
段飞苦笑道:“有什么办法呢?孩子毕竟是孩子啊,唉……还有什么别的要说么?要不然我就要回去找村长聊聊了。”
杨森摇头道:“没了,飞哥你找村长做什么?我也跟你一块儿去吧。”
段飞点点头,两人肩并肩地回到村里,很快就找到了村长和里正陆康。
段飞问道:“村长,有件事我想问你,你可记得大约三十年前,附近生过大饥荒么?”
村长答道:“三十年前?那是成化末……弘治初……嗯,有啊,弘治二年(1489)五月,开封府黄河多处决堤,淹了好多地方,多处州县粮仓被冲毁,饿死的人比被淹死的人还要多呐。”
段飞和杨森交换了个眼神,段飞说道:“当时鲁山县的情况如何?有没有生人吃人的事?”
村长回忆道:“鲁山没有被淹,不过许多逃难过来的人涌入县城,县里的粮仓很快就被吃光,县衙的人四处搜刮米粮,咱们村子比较偏僻,大家都把粮食藏了起来,官府的人也没奈何,所以村子里还好,别的地方听说树皮都吃光了,吃观音土梗死的人多啦,传说是有人把死人煮来吃了,不过我未曾亲眼见到,所以也说不准。”
段飞点点头,说道:“除了这一年,那个时段附近还有大饥荒生吗?”
村长摇头道:“就那一次已经够呛了,若是再来几次还了得?”
段飞点点头,谢过了村长之后,与杨森离开了村长暂居的地方,回到村长家段飞把大家召集到了一块,对他们说道:“把大家找来是因为案情又了新的展,阿森,你把你的现跟大家说说。”
杨森精神一振,他把自己的现说了一遍,段飞总结道:“现在我们可以确定凶手的年龄大约在四十至四十五岁之间,从前是父亲带他跑江湖,三十年前父亲突然身亡,他一个人有可能是驯养狗表演杂技为生,他的儿子目前大约十五至二十岁,对凶手言听计从,我们要找的就是一对表演杂技的父子,大家明白了吗?”
大家都点了点头,段飞又道:“为防夜长梦多,我打算带几个人连夜赶去鲁山县,你们谁愿意跟我去的请举手。”
大家毫无二致地都立刻举起手来,段飞点名道:“杨森、石斌、郭威、洪邦、蒋俊你们五个跟我去鲁山县城,为防万一,其他人都留在这里为我们掩饰,有问题吗?”
“没有。”大家齐声答道。
李玉英和管箫寒、小环都是想跟着去鲁山县的,不过段飞已有决定,管箫寒没有反对,另两人自然而然地选择了沉默。
段飞当即换上寻常锦衣卫的服装,带着同样做了改扮的杨森等骑马离开了山南村,沿山路向鲁山县驰去,连典使霍琦他都没有招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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