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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进入屋内。
李明濛叹息一声,就要下楼,突然停下脚步,自言自语道:“我为何要这么听话,易兄经常说,女子的话不想听的时候,可以当做耳边风,那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可以当成没听见”。
这个沐彤走来,说道:“少爷,请吧”。
李明濛点头道:“不用你带路了,我自己走”。
沐彤道:“那再好不过了”。
李明濛却转身往玄观屋子走去,沐彤一愣喊道:“少爷,你走错方向了”。
李明濛没有停下,朗声道:“沐彤,今日阳光明媚,你为何不去采花呢”。
李明濛当着玄观的面坐了下来,倒了茶水,玄观放下书本,捉住他的手,说道:“冷了,我让沐彤重新换过”。
咦,真的这么灵验,完全没有副作用,李明濛心里暗暗窃喜,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玄观也没提刚刚赶他走的事情,自个安静着书。
李明濛饮着温热的茶水,说道:“还有几人我没说呢,杭州大家族苏中行你认识不认识。”
玄观放下书本,淡道:“苏家与易天涯交往密切,在易天涯任职元帅期间,家族有多人位列高官,只是易天涯被贬之后,苏家也受到连累,那些人相继受到打压排挤,这些年已经渐渐退出官场,一心家族产业,苏中行乃是家族长子,苏家的未来顶梁柱”。
李明濛问道:“姐姐,你说这苏中行是不是真的有心娶你为妻,他连冠韵琴都摆出来了,意图可是很坚定”。
玄观笑道:“古来就有政治联婚,苏家这些年连连受到打压,已再不复当年四大家族的威风了,官场无人,商路难行,何况是这么耀眼的家族,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我想这苏中行是为家族而来,想攀上我们李家这颗大树,我是不是李玄观都无所谓,只要我是李家女”。
李明濛嘟哝道:“你倒挺得开”。
玄观嫣然一笑,“得开不开,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倒愿意别人将我当做一颗棋子来使,只可惜下棋的是我李玄观”。
“哇,你不要这么高调好不好”,李明濛夸张说道。
玄观淡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高调一次又有何妨”。
李明濛耸了耸肩,说道:“与你讲话,我压力挺大的”。
玄观轻轻拍打李明濛的肩膀,“这些肢体言语少作,不要让人太轻易就出你的内心”,尔后淡道:“请便吧”。
李明濛自然明白玄观的意思,不愿意听不愿意讲,可以离开,却笑道:“你说请便,那我就随便了”。
玄观摇头笑道:“我都让你不要学他了”。
李明濛惊喜道:“莫非我已经学到了他的精髓”。
李明濛差的不是手段,而是心性,他太容易将自己内心的一切暴露出来,女子喜欢谜一样的男子,这会让她用心去揣摩,想的多了自然念得深,而易寒,你永远无法从言行举止去透他的内心,他说谎话的时候可以连自己都被感动,何况对方。
李明濛又将何不争与林薄名给说了出来,这两人也算是人物,何不争乃是浙北琴派琴派的翘楚,喜好琴曲之人绝对听过他的名字,《钱塘奇观》乃是此人巅峰之作,气势滂湃,在年轻一代,弹奏自然奇观者,无人能出此佳作,至于林薄名,文雅之名不广,但好歹是四大家族的长子,自古男子无人使用凤皇琴,这倒也是一个引人瞩目的焦点。
这两个人玄观听过即过,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至于北王府的小王爷,李明濛更只是一点即过,并不赘述。
说到最后一个,李明濛问道:“家姐,你是否认为《钱塘奇观》一曲乃是近些年来最好的曲子”。
玄观笑道:“不可否认,曲调万马奔腾、雷霆万钧,如感气势磅礴潮景壮观,此曲沾了海潮奇观的光,确乃最好”。
李明濛喜道:“今日终有佳作可与《钱塘奇观》媲美,乃是陈禹道弹奏的《黄河谣》,听说此曲能让人神游,他手中有一琴名“神游”,自称为一品宝琴”。
玄观好奇道:“神游之名从未听说过,到底何由来之”。
李明濛将自己所知道的告之玄观。
玄观浅浅笑道:“宝琴不再蒙尘,实乃幸事”,伸手道:“谱子拿来”。
李明濛讪讪笑道:“瞒不过你。”从身上拿出谱子,递了过去。
玄观细细了谱子,脸色却越发严肃夹带着些讶异,一会之后放下谱子,说道:“这曲子我恐怕弹奏不出来”。
李明濛惊讶道:“那陈禹道说世间能弹奏《黄河谣》一曲,独有神游琴,我还不信,特意抄录下谱子来,没想到你也这么说。”
玄观笑道:“不是我弹奏不来,而是绿绮弹奏不出来,此曲已经超出绿绮琴弦所能抖动的极限,我若奏了,琴弦非断不可,谱曲之人非但是个狂暴之人,而且欲至极致巅峰,此人才真正算的上是琴道奇才,陈禹道我无需畏惧,若真是他本人,我恐怕要输了”。
李明濛讶异道:“家姐,你原来也有如此强烈的争强好胜之心”。
玄观摇头道:“这一次我输不起!”说到最后心淡如水的她也不禁声音颤抖,她当然输不起,他真的那么放心吗?倘若自己真的输了,他又该如何是好,自己又该如何是好,李玄观一直是个骄傲自信的女子,可这一次她得太重了,事无绝对,这一刻她真的有点害怕,既生恼即生嗔,心中明灯何处去。